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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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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几位大爷!请高抬贵手,放过小可及家仆们一条生路吧。”一个商贾模样打扮的人正跪在地上祈求面前的蒙面人放过自己,“这些货物还有小可身上做买卖的本钱都给你,只要能放我们一条生路,来日小可回家后必有重谢。”看着凶神恶煞手持利刃的几名强盗,这位商贾不住地求饶,“哼哼哼,”那伙人的头领一阵冷笑,“咱们弟兄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原本拿些银两财货之后送你们上官道大路又何妨,只是今日有人出钱买你们的性命,也请各位勿怪啦,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等到了阎王那可别说我等兄弟们的不是,哈哈哈哈……”说着他发出令那商人和仆从们毛骨悚然的笑声,“小可愿出双倍价钱买自己一条命,这里所有的都东西也归各位好汉,可否?”那个商人爬着过去拉住强盗头子的衣角,“那不行,咱兄弟既已收下定钱,便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至于这些东西嘛,杀了你们后也是我们的,兄弟们,动手!”

    不到半刻,刚才还活生生的那个商人以及他的一众仆从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老大,一人又给他们补了一刀,保证咽气咽得妥妥的。”一个手下向头领报告,“唔,把东西都带上,咱们好去交差。”“得令!”一行人将尸体用杂草盖住后便改扮成商贾模样朝大路上走去。

    “老丈,你要的东西我们都给你带回来了。”一天后,那个头领模样的人来到了一处简朴的庄子里,“诸位辛苦,待我令人查验清点过后便兑换成银两奉上,请随我入庄稍坐,老朽聊备水酒招待众位弟兄。”“哦,有劳老丈了。”一群人跟着那老人家进了庄子来到厅堂内,这里早就备下了一桌子酒席,虽说简陋了些但有鱼有肉也算是合人胃口,“来来来,快请入坐,老朽为各位斟酒,”那人看着有些年纪行动倒也敏捷,只是好像并不是这座庄子的主人,等他转了一圈为那些“盗匪”倒满酒后,刚想请众人举杯共饮,“且慢,老丈,咱弟兄也是见过世面有些阅历的人,这酒…”头领故意拖长了音以表示对杯中酒的怀疑,“哈哈哈,是老朽疏忽了,”那老人倒也不含糊,放下酒坛子随便端起一碗就一滴不剩的干了下去,“诸位宽心,老朽明日便启程去京城追随我家主人去了,绝对不会干出那些鸟尽弓藏之事,若诸位信不过也无妨,那边有上好的茶水各位自便,老朽本就打算陪各位同席痛饮,只是这坛子好酒就全进到老朽肚子里喽。”说完他就大大咧咧坐下提起筷子夹菜便吃。

    其他人见状便也不再怀疑,“来来来,兄弟们莫要让老人家看轻了咱们,喝!”席间,“老丈这是去京城投奔哪位大人?”那头领还想套套话,“恕老朽不便告知,不过头领请放心,我家主人知道你们不放心怕我们来找后账,所以特命老朽留下款待各位并告知今后的去向,以诸位的能力想必在京城找个人也不难吧?”那老人家倒也不打哑谜,“哈哈哈哈,好好好,咱们兄弟这次算是遇上知音了,既然双方都有把柄握在对方手里,那今日便一醉方休,来日老丈跟你家主人走你们的阳关道,咱们弟兄过我们的独木桥。”这名假扮盗匪的人以及其属下真实面目便是浙江行省一名守将总旗官和下属,他们前日杀掉的那一队商人不知是得罪了京城的哪个大臣所以被买凶杀人了。

    “太子啊,”此时在京城的裴天韵跟朱标可不知道这些暗地里的勾当,他俩正在书房里插科打诨闲聊呢,“你说你这每天不是读书就是写写画画的,也不厌吗?”他平时宅在家里不是打游戏就是看剧,一下子回到古代没了电脑、电视让裴天韵非常不习惯,幸亏还有个耀星珠能让他重温下动画片,可惜那玩意儿一直被小羲霸占着让他跟个小萝莉抢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怎么会生厌呢,我可是最喜欢读书了。”朱标反而对裴天韵觉得书画没有意思难以理解,“啧啧啧,要是我回去的时候能带回去几幅太子的字画就好了,好不好看的另说,光是这大明太子朱标的真迹就不得了了吧。”裴天韵幻想着,可惜他这个愿望是怎么都不会实现的了。

    “话说,你成婚的日子定下了吗?”想到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小子的婚事应该也被皇后惦记着提上了日程,毕竟现在常遇春好好的活着,朱标与常怀月的亲事不用等守孝期过了之后再举行,“母后正着人算日子呢,常叔叔身体也康复了,应该正月过后的哪天吧。”说到常遇春,这位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因为之前突发的疾病,虽说性命无碍但遗留了些后遗症,生活上是没问题但那腿脚却有些不利索了,走起路来有些跛,于是朱元璋便下旨鄂国公常遇春留守京城休养,一应军旅事务交给了他的外甥曹国公李文忠,准备年后再跟随魏国公徐达出征漠北扫除北元隐患。

    “啧啧啧,今年你才15岁吧,都已经有媳妇儿了。”裴天韵想到自己15岁还在准备中考而眼前这少年都已经身为大明储君要迎娶太子妃了,“裴大哥你呢?”既然说到这个话题,朱标也好奇起来这位阿飘大哥的感情生活,“我还是单身狗啦。”裴天韵无奈地摇摇头,“单身狗?是什么?”朱标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哦,对不住对不住,单身狗就是现代人对没媳妇儿的人的一种称呼。”有时候因为对话太顺畅裴天韵会忘了某些新名词朱标这个古人是完全无法理解的。“你的父母没有帮你找人说媒吗?”朱标来了兴致,“太子啊,我的年代已经不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啦,都是自由恋爱了,也就是男男女女互相看上了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再决定要不要成婚。”裴天韵解释道,“我跟怀月妹子也是如此嘛,”朱标回想了下,好像从自己是吴王世子开始身边就多了这位美丽大方又楚楚动人的常家大丫头,“那不一样,你父皇母后不还是跟常将军家定了娃娃亲了嘛。”裴天韵指出,“好了不说这些了,最近你父皇那好像很早就会放你回来嘛?”裴天韵知道这事聊下去除了会被喂一嘴狗粮之外没啥好处赶紧换了个话题。

    “是啊,因为那个新来的杨宪,”朱标也放下书卷坐到了屋子中间的桌子边喝起了茶,“哦?杨宪怎么啦?”因为最近裴天韵并没去前朝闲逛或是到奉天殿观察朱元璋办公,“这个人倒真是一名干吏,中书省的政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不说效率还特别高,原来李先生独自主事那时候总有些堆积的政务,杨宪一来之后吧,反倒是今日事今日毕,呈上来的折子都由中书省先行批复完了,我与父皇只需扫一眼便知其内容,真是轻松不少。”从朱标嘴里听出来,他还挺欣赏这名刚进中书省的后起之秀,朱元璋也对其寄予了厚望,从扬州知府连升几级现在进入了中书省担任参知政事。

    “想必父皇也是为了敲打李先生他们那群人吧,”朱标想了想,“毕竟,不比当年义军时期,李先生的确有些懈怠了。”“拉个新人去刺激刺激老人,现在的话来说是叫鲶鱼效应吧。”裴天韵暗想,正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门外有人敲门,“太子殿下,有密报到了。”“送进来!”因为朱标父子二人一致认为大明初期为了对付那些不法勋贵需要成立个新的秘密组织,所以将原皇城拱卫司改置成了亲军都尉府,其中更是有一支专门司职秘密行动的队伍,他们可以直接向太子汇报并由皇帝指派专人统领。

    “怎么突然有密报来了?”裴天韵也好奇,因为现在这支队伍还处于组建及训练阶段,并没有指派实际任务给他们,所以一般不会有这种事发生,“风?这是长风送来的吧?”看到封条上印着一个风字,裴天韵想起了这是他第一次用神农百草壶救回来的那个名叫吴长风的青年,“正是,不过现在他的代号叫‘御风’,因为不确定最后会留下几人,也为了他们以后各自的发展,所以在训练期间每个人都用代号而不使用真名。”朱标解释了下,“不过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浙江行省附近,莫非那里有什么事?”说着朱标拆开了这支密封桶,“这都是暗号嘛?”裴天韵看了眼发现自己每个字都认识但合到一起他却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对,这是父皇特意命人编纂的以防不测,我来教你吧。”朱标对裴天韵的信任几乎毫无保留,“不用不用,我也记不住那些。”但是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朱标一惊,“裴大哥,麻烦事,这上面说浙东一户商家主人外出做生意,结果连家主带随从一行八人全部失踪,家属报官之后官府派人搜查了很久,结果在一座废弃的猎户小屋里发现了已经被烧成焦炭的八具尸体。”“下手这么狠毒,难道是凶悍盗匪?”裴天韵凭经验猜测是否因为局势动荡所以是那边还没被剿除的山贼做的,“浙江行省在吴军时期父皇就命表哥在那镇守了,按理经营了多年的表哥不会留下这些祸害,而且要说是山贼也有些勉强。”朱标否认,“一般杀人越货倒是可以理解,但根据仵作的报告,这帮人上衣都被剥去,似乎故意想给人制造麻烦。”

    “这倒是奇怪了,那家人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人?”裴天韵也陷入了思考,“是啊,商贾人家能得罪谁呢,长风在密报里也说明暂时查起来毫无头绪,不过他认为这是个锻炼队伍的好机会就上报给我表示希望留在浙东查案。”朱标说话间已经写好了回信并且密封起来,将它交给了门外的人。

    “那我们还是先等等后续的回报吧,”裴天韵又回到了半空中,“不过我总感觉有点像之前蓝勇那事,希望是我想多了吧。”“总之,这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让犯人逍遥法外。”朱标斩钉截铁地说。

    “恩师,您向来可好?”回到南京的杨宪终于腾出空来去拜见自己的老师刘伯温,“还是老样子,我老啦,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刘伯温这几天告病在家,也许真的是岁月不饶人,这才仅仅是洪武三年初,他便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了。“老师,您可得好好养病,朝廷上的事就放一放,学学李相。”身在中书省的杨宪每天都能看到李善长那“无为而治”的理政模样,他也明白了为什么皇上会将其留在京内,整个中书省在他去之前简直是死气沉沉每个人都在混日子,那些官员不用说都是受了李善长的影响,所以杨宪到任的第一天就立下了当日事当日毕的规矩,甚至于甘冒被人排挤的风险惩罚了一批不守规矩的官员。

    “杨宪呐,老师是断然学不会李相那一套东西的,这把老骨头再干几年便向皇上请辞回青田老家过几天安生日子也就够了。”刘伯温虽有扶持大明之志,无奈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像年轻时那样追求理想跟抱负,“恩师,学生这段时间在中书省也做出了不少成绩,你看能否给皇上递个话?”显然年轻气盛的杨宪并不满足于现在这顶参知政事的帽子,“切忌心浮气躁,”刘伯温知道这名挂名学生的本事大小,“要想跟李善长斗,你现在的根基还太薄弱了,别以为皇上夸了你几句就觉得他在疏远李善长,虽说皇上一直以公正开明自居,其实他还是偏向于那些淮西旧部的。”听出杨宪意思的刘伯温出言劝阻,“学生有证据和手段制约李善长。”跟所有年轻人一样,杨宪也听不进劝告,“老师,您身子不适,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也许是跟刘伯温怄气,平日里一贯以冷静自居的杨宪扶老师坐下后就铁青着脸离开了。

    “父亲,”刘家大公子刘琏来到后院,“这杨宪怎么走了,”他现在跟着宋濂大学士在文渊阁当差,不大不小也算个官,“翅膀硬了,爹教不动了。”刘伯温无奈地笑笑,“走,回房吧,再往后这登门造访刘府的人就越来越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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