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露锋芒

    裴天韵飞行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赶上了那群家奴，“老大，这车东西连带着车全卖了也有200来两吧。”他们这群人对杀人越货丝毫没有悔意还在盘算劫来的财物价值，“差不多吧，把整数交给将军，咱哥儿几个剩下的喝顿酒去去晦气。”“好好好！”那个领头的一发话众人纷纷响应。“哼哼，想得还挺美，我倒要看看你们那什么将军到底是谁。”听到这些的裴天韵冷笑着。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查出他们的幕后老大，裴天韵现在也不为难他们干脆躺在了那车货上面由这些人推着回城。“唉，可惜了，那天那两个小娘们儿长得还挺标致，不知道哪来的一阵怪风给我们吹跑了，不然咱爷们儿也能尝尝将军玩儿剩下的呢。”这话让裴天韵听得一阵厌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手下能养着这帮混蛋。“是啊是啊，现在想到那两张红扑扑的小脸蛋我还觉得可惜呢。”另一人附和着，“等回去了我得狠狠喝顿花酒，让我那花里俏妹子好好服侍我。”又一个人淫邪地笑着，“瞧你们那点出息，这次没带回人去咱们将军不罚我们就不错了，回去我就让将军把你屁股给打开花了，看你拿什么玩意儿找那什么花里俏。”那头领骂了一句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就在众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间，南京城门也出现在了眼前，“不知道今天谁是守门的班头，”“管他呢，把腰牌都亮出来，看谁敢拦！”那头领嚣张地说，“得令！”众人齐声应和，“嗯？这群家奴不会是军汉吧？”听到这些的裴天韵心里一惊，“我去，这胆子也太大了，官军扮匪强抢民女还杀人劫货，哪个疯子带的兵啊这是。”在他震惊之余，众人已经推着一车货来到门前，“哟，吴班头，今天你当值啊？”头领认出了当班的城门吏，“这不是马六爷么，”那班头似乎跟他是老相识了，“这货是？”他上下打量着堆得高高的一车货物，“我家将爷外省的亲戚送来的，您验验？”头领话说的客气，可身子一步没让挡在前面，“这蓝将军的东西哪轮得到我验啊，您请您请，有空来我这喝茶啊。”被称为吴班头的人一听这话就识相的让了道，“好说好说，”进门之前那个叫马六的还特意凑近吴班头两人把一个小袋子过了手，被旁观的裴天韵看的一清二楚。

    “刚才那城门吏说什么蓝将军，”裴天韵回想起来，“不会是蓝玉吧，这可真让人意想不到，怎么说也是个大将军还纵兵干这些勾当。”虽说除了战功蓝玉的确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人甚至还带兵攻打过自家城门，不过要说他真纵容手下干这些下作的事情，裴天韵还是持保留意见。

    带着这份疑惑，他决定继续跟随这帮军汉到目的地，这帮人在南京城里的样子与城外完全不同，看来他们还知道这世上有“收敛”二字。七转八弯来到一座简朴的宅子，上面挂着“蓝字”灯笼，裴天韵看了看又觉得纳闷，蓝玉不会住着这么小的宅子吧。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他抛下正在卸货的众人就往里钻，“我倒要看看，蓝将军到底是什么货色。”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中堂，“嗯？”坐在主位喝茶的一个陌生人映入眼帘，“蓝玉我见过，不长这样啊。”裴天韵心想，要知道一般人家里的中堂主座除了家主之外也只有比他位高的人能坐，面前这个糙汉怎么看也不像比蓝玉位阶还高的样子。

    裴天韵正在纳闷，马六进来了，“参见将爷！”只见他一副谄媚的模样给那个主人家请安，“这次出去这么久，你们干什么好事去了？”“回将爷，小的们给您带回来一车货，足足值200来两呢！”马六报告着，“哟呵，可以啊，看来你们这帮兔崽子长进不少，把你放在这小旗官位子上屈才了啊。”那陌生将官一听有钱高兴的不行，“全仰赖将爷虎威，小人算得了什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六继续吹捧着，“哈哈哈哈，会说话，下次跟义父见面我给他提提，让你升个一级混个总旗干干。”“多谢将爷，多谢将爷！”马六一听对方提携自己赶忙跪下连连叩头。

    “你们明天把那带回来的东西给换成银两然后入账，叫那账房先生记着咱自己留100两，剩下的合在一起等正月里给义父送去，到时候你就跟着老子，让义父看看你的孝心，这总旗那不就有了吗。”这糙汉想得还挺周到，“谢将爷，谢将爷！”马六又磕头如捣蒜，“咱义父可是常将军的妻弟，好好孝敬他，有你数不尽的好处。”听到这，裴天韵算搞明白了，这个将官是蓝玉收的义子，为了讨好蓝玉所以也给自己改姓了蓝。

    “嘿嘿，多谢二位据实以告啦。”裴天韵听说有账本便来了兴致，虽然他是没法抓现行，也不像现代社会有录音、视频等监控设备，但这账本可是实打实的证据，这个年代朱皇帝虽然对百姓还算不错，可是官员的俸禄可是历代以来较低的那种，况且大明初立，一个小小将官竟然有那么多银子，这显然不合理，为了掩人耳目还特地选择住在这寒碜的地方。裴天韵决定去账房一探究竟，顺便查清楚账本所在位置做个记号，好让朱标一击即中。

    于是他兴奋地飘了出去，在这不大的院子里一间间房逐一检查，“哈哈！找到了。”地方不大，裴天韵没费什么事就准确来到了位于后院的账房，为了掩人耳目这地方外面还布置成了柴房的样子。可当他进入屋内，原来这地方还别有洞天呢，一个管账的在那噼啪打着算盘，另外两个彪形大汉站在他身后看着。再往里走有个向下延伸的楼梯，裴天韵进去一瞧，“好家伙，一地库的银子，看来都是抢来的吧。”

    “今日事毕！封账！”正当裴天韵在估计这些银两数量的时候，上面传来声响，于是他直接上升从账房地面探出头观察，只见那个账房将刚才记录的账簿合上锁进了身后的生铁大柜子里，然后将钥匙交给原先看着他的其中一名壮汉。“唔，锁在这玩意儿里面，我倒是可以随意进出，但那账本即便我复制出来了别人也看不到啊。”裴天韵能力是增长了不少，但依旧无法将自己灵体世界里的东西放到现实中，因此他还咨询过羲和大神，大神斩钉截铁的告诉他再升级也绝对不可能有变化。所以即便裴天韵靠着神宝例如画符、神农百草壶等可以影响现实世界，可那是神宝本身的能力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先不考虑这些，裴天韵继续观察着账房内发生的一切，那账房先生交还账本钥匙又让人搜身一遍之后，便踏出屋外等三人全部出来，两个大汉将门关闭紧实又锁上一把巨锁然后转身守着大门似乎是在站岗，而账房先生也在外面候着的人带领下去了后院深处，“看来根本不给人自由嘛，做坏事做的还挺细心。”裴天韵看着这一幕，那账房先生倒不用管，关键这扇大门怎么打开。裴天韵用银华鉴在伪装成柴房的门外做完印记后，便起身升入高空往皇宫方向飞去，事情大致弄清楚了，接下来就要靠太子喽。

    在外逛了一天收获颇丰，当裴天韵回到东宫书房之后，看到小羲正四仰八叉睡在半空，他无奈地笑了笑。这时朱标还没回来，于是他叫醒了熟睡的小羲，“呃？天哥回来了？”小羲揉着眼睛，“你啊，晚上不睡白天不醒，这样可对身体不好哦。”裴天韵帮着小羲把头发绑了两个小揪揪看着煞是可爱。“有什么关系嘛，难得从大神那分离出来可以自由自在放松一下哦。”经过长时间的接触裴天韵得知其实小羲就是羲和大神的一个神识，像这种上古大神体内有多个神识并不奇怪，而小羲好像是她幼女时期的体态，行事作风也如同四五岁的小女孩一样。“诶呀！？”小羲一阵惊呼，“天哥你今天又干了什么大事？你的善意值快涨满啦，赶快用掉一些不然再做什么好事也只是浪费哦。”不同于邪恶值，裴天韵的善意值就像是个储物袋，里面能放东西也能拿出来东西，但满了之后就再也放不进去了。

    所以，之前累积的善意值都被裴天韵用来升级神宝用了，“这次想升级哪个？”小羲在空中摊开一堆宝物，包括裴天韵背包里的银华鉴、神农百草壶跟五行扇。“看来我救的那人真活过来了，不然不会涨那么快的。”裴天韵心想，“还是这药壶吧，全用上。”目前当务之急是加强神农百草壶的药效，“好嘞！”小羲闻言两手一合一分，然后伸出一指指向前方，便有一道七彩虹光照向面前的神农百草壶，“叮！”的一声脆响，“哇！”小羲一阵欢呼，“天哥，这壶升满了哦，我看看效果啊。”就像百科全书一样的小羲看着隐隐散发神光的百草壶，“天哥，恭喜你，这壶现在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包治百病无论内伤外伤还是疑难杂症通通不在话下，只是有一条，如果要给人服用最多只能一盏茶的量，不然非但救不了人反而会让他当场爆体而亡。”“哦哦哦哦！”裴天韵听闻也一阵兴奋，光是听到包治百病四个字他就心满意足了，这么一来常将军就有救了，没准还能保住朱标的长子朱雄英，按理他才是皇太孙的第一人选。

    “太好了，哈哈哈！”裴天韵拉着小羲双手在空中打转。“天哥，慢点我头晕。”小羲被他搞得晕头转向，“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闻言，裴天韵停止了旋转，“那我继续看动画片去啦，有事再叫我。”裴天韵也好奇这小羲是怎么挖出来那么多他看过的动画的，有些甚至于他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看的。

    “太子回宫！”听到外面太监的声音，看来朱标回来了，裴天韵便坐在桌边等他进门。“裴大哥！”果不其然，太子屏退众人之后第一时间就来了书房，“今天我回答了父皇之前留给我的功课，还是决定设立密探监察百官。”“嗯，根据我今天的所见所闻，的确有这个必要。”裴天韵其实心里憋着火，那个蓝玉义子还有他手下马六等人简直太不是东西了。“怎么？你查到那些恶奴的来历了？”朱标反应极快，“不错，”然后裴天韵简明扼要的将他今天的经历告诉朱标，“蓝玉，这混账东西！”为免再惊动外面的太监，朱标压低声音骂了一句。

    “不过，裴大哥，很遗憾我们暂时还动不了他。”朱标无奈地说，“今天父皇正跟表哥商议，准备将蓝玉派到徐叔叔军中继续历练。”“不，这不急于一时，”裴天韵作为未来人自然知道蓝玉对于大明前期的重要性，少了他没准北元还真扫不干净。“这次是他麾下将领犯错，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蓝玉有教唆的事实。而且我看了账本，至少目前为止他那个义子一分钱都还没送到蓝玉手上，便也不能治他贪赃受贿的罪过。”

    “你的意思是敲山震虎？”朱标反应很快，“正是，而且这也是给你立威的机会。”裴天韵肯定的点了点头，“在等你回来的时候，我想了一下，虽说你跟你父皇还没正式改编拱卫司，但其中不乏身手好的人吧？”这个计划里很重要的一环就是办事的人，“拱卫司是司职管辖皇家护卫的，自然有不少好手。”太子点点头，“那就成了，你来看，”裴天韵引着朱标走到他书房内挂着全南京地图的前面，指着城南一处旧巷子，“那个宅子就在这里，账本被锁在后院那个伪装成柴房的屋子里，里面其实就是账房，分为两层地面上的专门收账入账只用，底下藏得全是银两。”裴天韵细致地做着说明，“太子你只需派些高手潜入宅子里，打倒看守夺下大门以及放账本那柜子的钥匙，就能将证物牢牢握在手中。”

    “好！”朱标听了非常高兴，“不过我没有职权，不能亲自审案定罪呢。”他有些许遗憾，“事关重大，你明天就告诉你父皇，最好让他赐你专职之权。”裴天韵想着特事特办这个情况古往今来应该都不少吧，“这倒是可以试试，不过我怎么说呢，把你裴大哥搬出来可不能让人相信呢。”朱标说道，“用不着提我，你看这，”裴天韵又指向了郊外一处，“赶快派人把那里躺着的伤者带回来，他可以当成你向皇帝陛下禀报的砝码。”裴天韵口中的他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白天在郊外被马六等人几乎杀死的年轻伤者，没想到他命不该绝遇上了穿越而来的裴天韵，阴差阳错就成了太子朱标初露锋芒最好的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