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法之徒
“哎哟,太子你今天回来的挺早啊。”往常都要到吃了晚饭之后才回来的朱标今天在晚饭前就回来了,“父皇他今天去陪母后一起用晚膳了,我就先回来啦。”“嘿嘿,这老朱家疼老婆倒真是遗传呢。”裴天韵暗笑,“那就谢谢太子派人买回来的东西啦~”虽说裴天韵并不需要吃东西,但完全恢复精力后的他也不是不能吃,只不过除了尝尝味道以外没有其他的效果。
“对了,裴大哥你还没回答我呢,刚在跟小羲聊什么?”朱标坐下抓起水壶就往杯子里倒他命人在书房内常备的清热茶。“啊,我们刚在说我今天的见闻呢。”裴天韵转头看向小羲,她又启动了耀星珠看起动画片,好像是什么机甲斗士之类的。“怎么了?今天有发生什么好事吗?”朱标好奇地问,“恰恰相反,是坏事哦。”
“嗯?”裴天韵的一句话让朱标大为触动,“发生了什么?”于是裴天韵便将在郊外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和盘托出,“混账东西!”怒不可遏的朱标拍着桌子站起来,“没有王法了还,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发生。”他的反应比裴天韵估计的还要大,“对了,裴大哥,你确定你听到的是‘将军’二字吗?”他还没有完全接受纵容家奴强抢民女的很有可能是大明现任的官员。“很确定,我听的真真切切。”有银华鉴在身就跟小羲一样,古语在裴天韵听来跟现代汉语没有任何区别。“啪!”又是一声巨响,朱标重重地砸向了桌子“殿下,何事发那么大脾气?”就连门外远远候着的太监们都听到了,连忙赶来询问,“没事,你们都退下!”朱标虽然大动肝火却也没有迁怒到这些无辜的人头上。
“稍安勿躁,”裴天韵劝道,“这些人看上去并不像是头一回干这种事,所以我临走之前给其中一人身上留下了个印记,今天他们办差不力,怕是也没胆子回去交差,不过这帮家伙总还是要给他们的主人回禀情况的,如果他们出现在城内,那个印记就会告诉我他们受谁指使了。”裴天韵深知对付这类小喽啰,光把他们抓了或者宰了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不把背后指使者揪出来没准转头他们又能派出一批这样的狗腿子。
“还是裴大哥想得周到,”冷静下来的朱标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不过你得先明白一件事,”裴天韵看着他,“即便是查到了幕后主使者是谁,我们也没有证据或者说不抓个现行的话,你光凭我的一言之词是没法给那人定罪的。”事实就是这样,这世上除了朱标没有人能看到或者听到裴天韵,总不见得让他说自己发梦看到哪个臣子行不法之事就要捉拿问罪吧,而且就算是他说出裴天韵的事也极有可能被当时的人认为太子得了失心疯,没准还要大动干戈找人来为他驱魔呢,虽说这对裴天韵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会对朱标以后继位相当不利呢。
“唔,难道就让这种不法之徒逍遥法外?”年轻的朱标也很快反应过来,即便是信任自己的父皇也不可能因为他的一面之词就问罪臣下,如果没有真凭实据这种推定有罪的做法会搞得人心惶惶寒了那些奉公守法臣子的心。“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时间会用的久一些,而且眼看着年关将至,我估计这些人短时间内不会再行动了。”裴天韵毕竟平时经常需要开脑洞编剧情,思维能力还是不差的,“咱们可以分步骤进行,先确定他们的幕后指使再寻机会取得证据将其一网打尽。”“好主意,不过裴大哥,这事又得你一个人行动了吧?”依旧是少年心性的朱标有时候还挺羡慕身为阿飘的裴天韵,有着意想不到的便利条件呢。
“那是当然的,接下来几天我会多留意那个印记的,交给我吧。”裴天韵对这样的行为也是非常不齿的,说心里话他并不介意有人享受特权,更何况这是在帝制的古代,但这帮人每每越界的行为就让他非常不爽。平心而论,能享受常人所不能也是他们的本事,毕竟是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才换来的,如果安安稳稳享乐的话没准还能荫及子孙后代,但都已经这样了还不满足依旧纵容家奴做这种天人共愤的事情,裴天韵气就不打一处来。
“啊对了,我突然想到,今天父皇跟我说想招募一批人在暗中监察百官,早知道这个事我应该极力支持父皇马上下旨呢。”朱标突然想起今天父子俩的密谈,“嗯?”闻言裴天韵立马想到了明朝著名机构“锦衣卫”,什么飞鱼服绣春刀等字眼在他脑中闪过,不过这才洪武二年是不是太早了点。“父皇今天给了我个功课,让我三天后作答,目前的‘拱卫司’专职皇家护卫工作,可以说能任职的都是父皇亲信,所以除了日常护卫掌管皇家仪仗之外,父皇还想其秘密行使监察百官之责。”朱标大致解释了一番,“这在你们明君手里或是利器,可要是后世之君当中出现昏庸之人,可就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凶器了哦。”裴天韵也是直言不讳,而且即便君主没有这么想也会有某些臣下利用其职司谋私吧。“正因如此,所以无论是父皇还是我都并没有下定决心,但今天你告诉我的事情让我觉得特事特例,或许现在这么做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裴天韵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某种程度上他也认同朱元璋的看法,而且裴天韵一直是个崇尚严刑律法的人,虽说严苛的法律不一定能让犯罪率降低,但即便如此他依然觉得处刑过轻是对不法犯罪的纵容。因为无辜的人受到了伤害,而加害于他们的人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这反而会滋生更进一步的犯罪,很有可能会让一部分人产生“别人做得,我做不得?”的想法。不过在现实生活中,裴天韵人微言轻也无意去掺和这些,而穿越到了这里几乎要亲眼见证“锦衣卫”的诞生,说实话他还有些小兴奋。
而事实也正如裴天韵所预料,洪武二年经过朱元璋与朱标父子二人秘议(或许也有他的推波助澜?),最终改原拱卫司为“亲军都尉府”,这便是后来洪武十五年“锦衣卫”的前身,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其实我觉得也有些必要,”裴天韵肯定了朱标的想法,“今天只是我恰巧看到了,那要是我没看到的话,那两位女子会遭遇什么折磨可想而知,而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到在京城近郊行凶,可见整个大明还有多少藏污纳垢的地方。”回想起来他依然非常气愤,“的确如此,所谓乱使用重典,眼下的大明繁华与罪恶并存,父皇与我无法完全消除不法,但我依然希望能尽量减少此类事件发生。”经过一段时间在朱元璋身边的历练,朱标似乎又长进不少。
两人的谈话随着外面太监送来小吃而结束,过后他们便不再深入揪着这事不放。而是拉着小羲一起享用民间美食,虽说朱标看不到,但他依然为小羲准备了一份。而其实并不需要进食的两人裴天韵跟小羲也不客气,利用他精力恢复后获得的神通一人取了一份大快朵颐起来。正值发育期的朱标也是胃口大开,将那些食物一扫而光,旁人只是当做太子爷食量大,也并不疑心什么。
在那之后又过了两天,裴天韵利用银华鉴搜寻那几个家奴的踪迹,却发现他们还在郊外并没有回城,行动轨迹也只是小范围内,他不禁想到是不是自己玩过头把那些家伙伤得太重短时间内还没好利索。“啧,早知道就手下留情了,这不耽误时间嘛。”既然答应了朱标,他也想尽快查出他们后面到底是什么人撑腰,不过这帮人一直不回城里他也只能干等着了。
“好嘞搞定。”今天裴天韵在路上偶遇一只前腿受了轻伤的小狗,给它滴上几滴百草汁之后没多久便痊愈了。“哦?自从上次升级过这神农百草壶之后它的药效好像更好了嘛。”他仔细端详着这只翠绿色的壶,“不过都是些跌打损伤的皮外伤,不知道真遇上疾病了会不会好使。”目前裴天韵还不敢随意让人饮下这里面的药汁,治不好倒还罢了万一病人喝下那玩意儿之后中毒而亡,他可就是好心办了大坏事了,“也不能找人试药,一切都是未知数,不好办呐。”看着一蹦一蹦远去的小狗,裴天韵又飘回半空,“我自己喝了也没用,还说想试着救常大将军,结果这玩意儿能不能奏效还不知道。”
“嗯?好像有动静,”银华鉴镜面上一闪一闪的,裴天韵一看原来是那群他盯上的狗腿子正在移动,“哟呵,终于舍得回城了吗。”看到这些裴天韵方向一转朝着这群人极速飞去,他的速度很快两旁的景色不断地在倒退,要说当一个阿飘最让他觉得快乐的事就是这个飞行能力。
“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没一会儿工夫,裴天韵就追上了那群家奴,看上去似乎他们正在推着什么东西,“这么重的东西,要不你来推!”只见他们之间还互相骂骂咧咧的,“瞎嚷嚷什么,上次被那俩逃跑了,这回不带点东西回去你也不怕直接被将军宰了!”那个身上有印记的领头人说,他说的跑了那两个自然是日前被裴天韵无意间救下的女子。“不过老大,后面那家伙要是去告官怎么办?”另一人谄媚地递上水壶献殷勤,“呸!他们能活下来再说吧,我手底下会没数?”听到这些,裴天韵瞬间觉得自己火气上涌,人命在他们眼里就那么不值钱?不过现在不是教训他们的时候,看来这车货物也是抢来的,而且原主很可能就在他们走的这条小道的后面,反正这帮狗腿子跑不了,先去看看人还有没有救。
打定主意后裴天韵往他们的反方向飞去,这野外要藏个人不难所以他飞得很慢生怕错过了。沿着车辙印仔细搜索道路两旁,“在那!”裴天韵看到路上有一根沾血的木棍,“看来这就是伤人凶器了!”凭这伙人的骄横霸道应该不会把伤者藏得太仔细,所以他决定就在附近找找。
“额……”要不是身为阿飘,没准现在裴天韵就吐出来了,不远处的草丛里躺着一老一少两人,年纪大的那个指定是没救了,横躺在草丛里的他脑浆迸裂殷红的鲜血已经染满了地面,看到这一幕的裴天韵止不住干呕的冲动,身为普通上班族的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血腥场面。他只能尽量避开视线看向另一个人,同样是头部遭到重击不过这人好像还有些微弱的气息,裴天韵当机立断从背包里掏出神农百草壶先朝着外伤处滴下几滴,神奇的药效没一会儿就止住了流血。不过这又让他犯了难,这严重的伤只是止血怕是救不回来的,触目惊心的伤口令裴天韵很不自在,而那人的气息依旧微弱似乎时有时无的样子“朋友,看你的造化了。”他决定把药汁灌进伤者嘴里,至于自己是救人还是害人就看上天的安排吧。朝着伤者微张的嘴里灌了几滴药汁后,他静静等在一旁看看会是什么结果。
“唔……”过了一会儿,那个伤者发出一阵呻吟,“呼~~~”看来是有救了,裴天韵终于舒了口气,不过一时半会儿的好像他还醒不过来,“这帮混蛋到哪了?”裴天韵又拿出银华鉴查看他们的踪迹,“走得还挺快,都上了官道要进南京城了。”再回头看了看那个年轻的伤者,“希望你能挺过来,我得去追把你伤成这样的凶手了。”裴天韵再次升到半空向那群无法无天的家奴们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