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就是魔鬼

    “你有话要说？”花青的眼睛看着前方，但又不是前方，似乎那是个遥远又不存在的地方。

    萧别离淡淡道：“我不知道。”

    花青道：“随便说点什么。”

    萧别离沉默不语。

    过了良久，花青长出一口气，“我跟你说过我第一次杀人吗？”

    萧别离摇摇头，“没有，你从没说过，我也从没问过。”

    “你从没问过，也从没有人问过。”花青解开腰带上的酒壶喝了两口，说：“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花青曾经生活在中原的东部大草原，他和他的父母一家三口以放牧为生，原本过着幸福的生活，直到有一次，他的父亲赶着羊去城里的集市，之后他的父亲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花青独自一人来到集市，他发誓一定要找到他的父亲，他想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他父亲要抛下他和他的母亲，他足足寻找了三个月，最后，他终于知道他的父亲再也回不去了，因为他死了。

    他的父亲根本就没有去到集市，因为他没到集市之前就被一群土匪拦住，杀害了他，并抢走了他的羊。

    接着，花青去官府报官，但那地方官员根本就是土匪的帮凶、同伙，他就是他们的保护伞，任由那群土匪为非作歹，然后他会从中抽成。

    花青发誓，他一定会为他的父亲报仇，但那时他从没杀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杀人。

    没过多久，花青的母亲跟着来了，他的母亲担心她也再见不到她的儿子了，她来到官府报官，到处贴满了布告，最后她发现花青已经去当了土匪。

    但那时花青实际已被土匪关了起来。

    花青的母亲来到土匪窝，求土匪放了她儿子，她哭，她嚎，但她除了哭，她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她也被土匪关了起来，然后，那些土匪当着花青的面羞辱了她，花青却什么都做不了。

    终于等到有天，他的母亲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她趁土匪们快活的时候，从一个土匪的腰带里抽出一把匕首，两个人同归于尽。

    但花青还是忍了下来，他忍受一切的耻辱，一切的愤怒，只为了等待，等待复仇的那一天。

    他等了很长的时间，为了获取他们的信任，他变成了土匪的狗腿子，土匪的小跟班，甚至变成了其中一个有特殊嗜好的人的奴隶。

    但他忍，他必须忍，终于忍到有一天土匪们都喝醉了，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杀掉土匪头子，杀掉那个有特殊嗜好的人，还杀掉羞辱他母亲的那些人，直到现在他还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他们死得是那么的意外，那么的安静。

    在那天晚上，他就是魔鬼，他就是死神，他一共杀了六个人，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但他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他还要杀，他还要杀那个地方官员，所以那个地方官员没过几天也死了，死在他自己家中的茅厕里。

    后来听说当时没人敢去给那个地方官员收尸，因为太恐怖，太血腥，也太臭，最后那个地方官员的家室，找了几个瞎子才把他的尸体抬了出来。

    那时候花青才十四岁，他就已经杀了七个人。

    之后，他四处流浪，来到厄兹诺萨遇见了萧别离和爱瑞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