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迷途（12）
如月时雨落到地上，扬声唤道：“嗨。”
西村翼吓了一大跳，回头看清来者之后惊喜地说：“是你呀，小老板1
如月时雨走近，对少女说：“之后是不是没有怪物跟着你了？”
她咯咯地笑起来：“嗯，没有了！我已经好几天没上学了，本来觉得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没想到能再次见到你。”
“那真是太好了。”如月时雨说着指向旁边盘旋着诅咒的树，“那棵树是樱花树吗？”
西村翼顺着方向看着绿油油的树冠，迷茫地说：“不是吧？我还真没什么印象。”
“是吗……”如月时雨放下手，心想：她已经看不到一般的诅咒了，看不见他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收回视线，问：“要逃课？”
“说什么呢，我这是请了假。”西村翼背着手不高兴地踢开脚边的石子，“班里那群人平时对我爱理不理的，我请假这么多天也没人问一句，班主任一说那三个人死了，眼神都粘我身上了。班主任脑子有什么大病，还真觉得我和他们三个玩得来？别把我说得和他们一样好不好，我可没有施加过暴力，搞得我也像个恶人。反正我就说我不舒服要回家，老师也批啦——我才懒得说那些废话去解释。”
少年似笑非笑：“毕竟你是‘被害者’嘛。”
西村翼愤愤不平：“就是啊！！为什么偏偏今天说这件事情，昨天说或者明天说都好埃”
如月时雨勾起嘴角，眼神却是淡漠：“你还记得我要收取报酬的吧？我是来说这件事情的。”
“噢对，你想要多少钱？”西村翼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糟了，今天带的钱不太多。分期行吗？”
少年摇摇头：“我不要钱，但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很简单，也就说几句话罢了。”
西村翼听了毫不客气地收起钱包：“哦，行啊！什么事情？”
如月时雨凑近西村翼的耳朵，笑容顽皮，轻声说：“把你做过的事情在班级同学的面前通通说出来，包括你参与霸凌。”
少女立刻脸色煞白，伸手要把他推开。少年向后蹦出一步，根本没让对方碰着一丝一毫。
西村翼瞪大了双眼：“谁参与霸凌了？1
“你埃”
她刚要怒喝，又怕别人听见了，压低声音说：“你有病吧？你想让我死？1
如月时雨歪头：“这会让你死吗？”
“你废话！不行，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不、不能认，你还是开个价吧。”
“那就十亿。”
西村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哈啊？？你到底有什么疾病？我怎么可能有那个钱？”
如月时雨耸耸肩：“那我给你开价的权力，你给你的性命定个价吧。”
西村翼一时哑口无言，报低了自取其辱，报高了又确实给不起。
“我这也不是要为难你，奈何你身上还有一个诅咒——是你的孽。”如月时雨歪头，无辜地说，“解除诅咒的关键就是你把自己所做的‘罪’都说出来，并寻求原谅。”
西村翼嗤笑道：“哈，你觉得我会信？”
如月时雨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四十四分的成绩单，凌晨四点的失眠，包括地上消失的字迹。那天你说过之后我都去调查了一遍，本以为只是误会，结果确实是诅咒没错。”
西村翼低喝道：“开什么玩笑！那时我只是慌了而已，谁会信那种巧合啊1
“可是地上消失的字迹是确实存在的不是吗？”如月时雨茶里茶气地摊手，“吉野顺平不也是见证人？我问过他。”
他说着心想：毕竟就是我干的。
西村翼却是一哽。
她几天没有来学校，更是不知道如月时雨这两天一直和吉野顺平黏在一起，双方的信息差令她有些混乱。
“我们万事屋一向讲究等价代换，公平公正，但是不能逾期付款。”如月时雨说着抽出妖刀村雨，将刀尖抵上满头冷汗的少女颈前，金色的猫瞳闪烁着危险的光，“下周之前，如果你做到了，我就替你解除诅咒；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把你的命收回去。”
刀尖带来的冰凉感是真实的，她记得那些怪物有多么离谱，自然也记得对方有多强。
源自记忆的恐惧令西村翼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喃喃道：“你、你们……都有箔…”
“没点病也没法在这个世道上活下去。”少年挽了个刀花把妖刀村雨收回，笑容俏皮，“你说是不是？”
手机恰好嗡嗡地震动，如月时雨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五条先生”便向少女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回教学楼：“反正就是这样，你好好想想吧。喂？”
“喂？小时雨——”五条悟话音未落，就听手机另一头传来一声少女的尖叫。
“啊啊啊！1西村翼抓狂地高喝道，“你混蛋——！1
门卫立刻冲出传达室：“同学你怎么了？1
刚回地下室脱下高专外套的五条悟被震得指尖一颤：“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的青春？”
如月时雨靠在鞋柜上只觉得头疼不已：“青春先不谈，至少不会是您在想的那种八点档，冷静一点。”
少年偏过头，看到门卫正在安抚西村翼，这才突然意识到树上的咒灵忘记祓除了。于是他伸出手朝那棵树打了个响指，低级咒灵身上猛地燃起死气之火，在火焰险些蔓延至树的时候又用村雨来了场局部小雨扑灭。
这一切在西村翼眼里就是另外一幅场景。
她崩溃地抓着头发，视线余光里燃起一簇鬼火，又被莫名的雨水浇灭。她和门卫一起偏头看去，门卫嘀咕道：“怪了，是谁从楼上泼水了吗？”
可西村翼顿时就抖得更厉害了，那树正是少年方才问是不是樱花树的那一棵。
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对樱花树的恐怖传闻，例如树下埋藏尸体，花才会开得红艳云云。她尖叫着推开门卫，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学校。
如月时雨毫无自觉：？？突然怎么了这是。
五条悟踟蹰着问道：“你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没，我就是吓唬了一下人……”如月时雨挠挠头，“可能用力过猛了？我也不知道。”
“说回正题。你之前是不是让七海替你办了事情？小东西挺会使唤人。”五条悟坐到沙发上，光线昏暗不明。
“是的，当时我砍下了真人的脚，给了七海先生希望能转交给家入女士，想知道能否分析出一点什么。”如月时雨走上楼梯，“当然，真人很快就治好了伤口，或者说又长出了一只脚？”
“毕竟是咒灵嘛。你过会有空的时候来一趟地下室，硝子给你带了礼物。哎对了，明天那件事我想带着高一学生去见见世面。”五条悟说着揉了揉旁边看漫画的虎杖悠仁，后者迷茫。
“不好吧，毕竟真人危险系数还是太大。”如月时雨蹙眉，婉拒道，“带着学生是不是有些不妥？”
“给你课时费。”
“欢迎老板下次光临。”
见五条悟挂了电话，虎杖悠仁才问道：“明天什么事情啊？”
五条悟喝了口咖啡：“嗯？杀真人啊，我不是说过吗。”
对此毫不知情的虎杖悠仁缓缓打出一排问号。
虎子：“？”
五条：“？不是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