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手机
“这就是你叫我来的理由？”五条悟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收银台的长桌，墨镜后的漂亮蓝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如月时雨，“买单？”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店内还在低头猛吃的中岛敦，朝着青年垂首双手合十：“下次赚到钱了一定还给您1
五条悟挑眉：“我给你的钱呢？”
如月时雨干咽一口唾液，视线乱飘：“这个、我有点说不出口的理由，目前在还债……”
“咒灵到底干什么才能惹得一身债。”
如月时雨干笑：“哈哈……对、对不起。”
五条悟无语凝噎地指指自己：“我必须再提醒你一次。我，五条悟，高专教师兼特级咒术师、神仙下凡人间最强、拯救世界挽救苍生，很忙的。”
“我、我知道，这次真的特别感谢您……”如月时雨良心剧痛，根本不敢抬头。
五条悟耸耸肩站直：“仅此一次，那我走了。”语毕，他转身就要离开。
如月时雨猛地向前一跨步，抓住对方的手腕：“等一下！五条老师，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1
青年无奈地回头：“又怎么？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师了？”
“尊称！请问有没有废手机可以租我一个月？”如月时雨泪眼婆娑，“我有个必须要退订的东西，不然我一定会饿死街头。”
“咒灵饿不死的。”
“我会的！1
reborn：“你不会的。”
时雨痛苦面具：可恶又在我不能开口吐槽的时候欺负我！！
五条悟长叹一口气：“就不能用我的手机退订吗？”
如月时雨收回手，扯着自己的衣服委屈巴巴：“我试过了，但是它（系统）那边必须绑定手机，所以……”
“它那边又是哪边……算了。”五条悟挥挥手打发道，“让悠仁帮你找找吧，电视旁边的柜子里应该有，电话卡我是没法给你办了。”
“谢谢哥哥！1
“谁是你哥哥？我到底是老师还是哥哥你给个准话。”
前台服务员：救命，帅哥在自言自语，偷偷发个推。
送走了五条悟，如月时雨回到座位上看着狼吞虎咽的中岛敦，数了数旁边叠了一座小山的空碗：“饿多少天了？”
中岛敦这才注意到自己吃了多少，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抱歉，我中午实在是没能吃饱……”
如月时雨揉揉太阳穴：合着一顿也没饿着。
“那个，你已经请了这顿饭，之前说好的三千五百我不需要的。”中岛敦看着手里干干净净的饭碗，笑得温和又带着三分羡慕，“想起刚才把美美送回去的时候了。真好啊，能有回去的家……”
如月时雨嘴角一僵，呼吸停了一秒。可他的这份失态转瞬即逝，中岛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能注意到。
如月时雨身体前倾撑住下巴，轻声问道：“听起来你好像有故事？”
少年的声线实在是太温柔，中岛敦不小心就卸下防备：“没什么特别的故事。我是孤儿院长大的，过得不好，被唾弃、被排挤、被厌恶……忍了一天又一天，最终还是被赶出了孤儿院。”
他像是回忆起了儿时的阴影，整个人打起寒颤：“我这种人——”
“但是那个叫武装侦探社的地方接纳了你。”如月时雨浅笑着打断对方的思绪，“不是吗？”
中岛敦听到武装侦探社五个字，眼里又染上光：“是的，多亏太宰先生，我才能在武装侦探社活下去。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有能遮风避雨的宿舍……”
如月时雨问：“太宰先生？”
“啊，他也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是非常聪明、也非常强大的人。”中岛敦说着头疼地笑笑，“就是兴趣爱好实在是不敢恭维。”
“什么兴趣爱好？”
“逃班，把工作推给我或者他的搭档，但最令人苦恼的……”中岛敦顿了顿，低声道，“应该是入水吧。”
“敦1
中岛敦和如月时雨闻声望去，入目的是扎着金黄色马尾辫的青年，戴着一副方形的半框眼镜，西装烫得干干净净、十分利索，正一脸不悦地走过来。
中岛敦眼睛一亮，欣喜道：“国木田先生1
“我还在想你人没了，结果居然在这里吃饭？”国木田独步用手账拍了一下对方的头，“以后迷路了第一时间给我电话，不要打乱我的安排。”
中岛敦讪讪地摸摸头：“十分抱歉……”
国木田独步侧眸看向灰黑发少年：“这位是？”
如月时雨礼貌地站起身来：“我叫如月时雨，今天敦君帮了我大忙，这才带他来吃顿饭。”
国木田独步扫了一眼饭桌：“那你怎么不吃？”
如月时雨笑答：“我不饿。”
“是吗。”国木田独步眯了眯眼，对中岛敦说，“走了。”
“好的1中岛敦拿起杯子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对如月时雨笑说，“今天谢谢款待了1
“不用客气。”如月时雨朝着两个人的背影挥挥手：毕竟买单的是五条先生。
待二人离开饭店，他疲惫地坐到长凳上：“怎么办蔼—欠五条先生的债更多了——reborn，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系统任务，收益高一点的。”
reborn幽幽道：“马上就有了。”
店员走过来开始收拾桌子，根本没看到还有个少年坐在那里。
店外。
“时雨是咒灵？！1
“果然没看出来吗。”国木田独步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个少年很会收敛气息，我一猜就知道你没看出来。就没有过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吗？”
“我真的没有注意到……”中岛敦回忆着说，“他一点杀气都没有。”
“总之，咒灵能避则避。”国木田独步警惕地蹙眉，“他们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次日上午，如月时雨按时去地下室发现五条悟并不在，从虎杖悠仁口中得知对方昨晚就出差去了。
也就是说，五条悟在出差之前特地赶来帮了个忙，替如月时雨把钱付上了。
这个认知让少年的良心痛如刀绞，便自发地给地下室来了一场大扫除，虎杖悠仁拦都拦不住，只好去给对方找五条悟不用的废手机。
当他拿着手机和午饭回来的时候，如月时雨哼着不着调的歌已经打扫得差不多。地板亮得反光，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太滑了，虎杖悠仁差点当场劈叉。
如月时雨后知后觉地提醒道：“抱歉我打了蜡。”
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滑过来：“早说啊，你想杀了我吗！1
如月时雨接过手机长按开机键，1的电量连一分钟都没法维持，但也足够他绑定系统了。
【手机绑定成功，回复短信“td”至“vongola_td_666”，以系统为媒介的短信、电话，不需要传统电话卡，只需要死气之火的续供。】
如月时雨大爆手速发出短信，在听到“退订成功”的那一刻，抱着翻盖手机哭倒在沙发上。为了退订系统的自动扣款，他的心受了太多伤。
虎杖悠仁看着少年的默剧，逐渐开始担心对方的智商：“你没事吧……？”
在手机重新关机的那一秒，如月时雨才注意到对方的手机背景，是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穿着和服、戴着狐狸面具，在路摊前扛着枪的自拍。少年就是五条悟自己，此时还没有戴上墨镜，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坦坦荡荡地露在外面，嚣张肆意地笑着，其身后是被击打得东倒西歪的三排玩偶。
看起来是在逛庙会。
手机重新转黑，如月时雨看到被反射出来的自己，泪眼婆娑好不可怜。
此时，智商突然回归的少年眼泪骤停：“等一下，所以td不是退订的首字母，而是technicaldepartment的缩写吗？我的钱都会转去彭格列技术部？1
reborn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
——“我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