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将门虎女 狗咬狗
这苏名义是太子最近力捧上来的红人。
今天的家宴,太子不仅力邀他参加,还特意让他现场作了几首诗,获得了满堂喝彩,算是狠狠地露了一把脸。
只不过没想到,今晚这苏名义露的不只是脸,还有其他的?
苏名义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裳,只一个劲地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冤枉啊,臣冤枉啊!”
余光瞄到躲在皇帝后面的太子,他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跪着上前一把抱着太子的腿道,嘴里不住地哀嚎:
“太子殿下,微臣是冤枉的,太子殿下,救救我啊!”
“好你个苏名义,想不到本宫竟看走了眼!”
赵之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一手扶持的人竟这么狠狠地打他的脸。
他一脚踢开苏名义,狠狠道:“本宫念在你一介书生,惜你一身才华,才力荐你上来,没想到,没想到你!”
他恨铁不成钢地训斥着他,转身朝皇帝扑通跪了下来:
“父皇,儿臣有罪,儿臣识人不清,用人不明,望父皇恕罪!”
身后众妃子,大臣也都尽数跪了下来,口中直呼皇上恕罪。
现场哭的哭,骂的骂,皇帝只觉脑门嗡嗡的直响,怒火冲天地道:“都给朕闭嘴!”
转身看向跪在脚边的太子,皇帝越看越是失望,忍不住抬脚狠狠踹了一脚太子,沉声道:
“逆子!朕罚你禁足三月,你竟反思出这么个东西来!来人!太子用人不当,罚闭门思过半年,闭门思过期间,”
他顿了顿,看了眼众皇子,心中有些荒凉,众多子嗣,竟无多少可用之材。
“思过期间,老二,你继续监国。”
老二监国期间,搞得朝堂乌烟瘴气,他是知道的。
只不过他没有什么法子,矮子里拔高个,他能用的儿子来去就那么几个。
只希望再磨练磨练老二的性子,兴许能有什么奇迹降临。
躲在一旁偷笑的二皇子,闻言乐开了花,满脸抑制不住的喜色,连声应道:“是,儿臣领命,儿臣定不辱使命,让”
“行了行了,”
皇帝看他这幅喜怒形于色的模样,便觉得太阳穴又跳了几跳。
不去看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他看了眼还在嗑头的苏名义,冷哼一声:“礼部侍郎苏名义,淫乱后宫,斩!丽妃,赐白绫。”
说完,皇帝便再不看二人一眼,怒气冲冲转身便要走。
苏名义一听斩头,身子瘫软在地,瞳孔瞬间放大,身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骚味,竟是被吓出了一滩尿。
求生的念头逼得他顾不上形象,死死拖住太子的腿,口不择言地又是一阵哀嚎:
“殿下!殿下!快救我啊殿下!看在臣为您出谋划策,平了国库那么多亏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殿下,您救救我啊!”
赵之煜本还沉浸在又一次失去监国差事的悲痛中,还来不及堵上这苏名义的嘴,没成想,自己犯下的事,竟被他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什么亏空?”才刚走了几步的皇上,闻言迅速转身,怒不可遏地看着他:
“煜儿!你还做了什么好事是为父不知道的?”
“父皇明察,儿臣,儿臣冤枉,儿臣没有。”
赵之煜一脸慌乱,跪着想要上前扯住皇帝的衣袖,不想大腿却被苏名义死死抱住。
“你给我放开!”
他怒从中来,从最近的侍卫剑鞘中拔出长剑,往那苏名义身上便要砍下。
生死关头,苏名义迸发出极强的生命力。
他灵敏地往后一躲,那柄剑便直挺挺刺入地面,剑身寒气逼人。
见太子还要拔剑,苏名义露出狠厉之色,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朝皇上跪行几步,连连磕头道:
“臣愿将功折罪,将太子殿下贪赃枉法、为达目的不惜陷害忠良、铲除异己的罪证呈上,只求皇上免微臣一死。”
赵之煜半天拔不出剑,听得这一番话,眼神慌乱,顾不上那柄剑,急急转身上前抱住了皇帝的腿道:
“父皇,您别信他的一面之辞,儿臣是冤枉的,儿臣”
“冤枉不冤枉的,朕一查便知。”
皇上不待他说完,长袖一甩:“来人,将太子关东宫禁闭,听候发落。苏名义关押大理寺,连夜审理此案,天亮之前,朕便要真相。”
赵之煜如遭雷击一般瘫软在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明明是老六!
对,老六!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并未看见老六的身影。
他眼中迸发光彩:“父皇,是老六,老六陷害我的,不信,您派人找来老六一问便知。儿臣明明,明明……”
“哼!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还想拉着老六下水!”
皇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厉声道:“好!朕今天便让你死了这条心,来人,去把鸿儿找来!”
太子面露期待,目光狠厉,心中暗道:“很好!只要老六无法自证清白,自己就便有了一线生机,目前把这水搅得越浑越好。
众人妃子身后一名年纪尚小的太监,此时闻言便惴惴不安地跪了出来:
“启禀皇上,奴才方才和乾宁宫的小安子往宴席上端送酒水时,在路上遇到醉倒的六殿下,小安子就送六殿下往偏殿去休息了。”
“你胡说,怎么可能!”赵之煜激动地站了起来。
“是不是真的,去看看便知。”皇上冷哼一声,指着那名小太监:“你,带路!”
一个时辰前。
赵之鸿酩酊大醉,任由小太监扶着,到了冷宫旁。
两名蒙着口巾的侍卫迎了上来,一前一后,抬着他便上了三层。
三层的软榻上,已有一娇美的女子身影,显然也是醉得不醒人事。
侍卫放下赵之鸿,在窗台上点燃一根线香,那香味初入鼻尖,离得近的那名侍卫眼中便有些许迷离。
另一名侍卫见状,猛地拍了他一下,那人便瞬间清醒过来。
二人连忙退了出去,回到二层依着栏杆细细倾听。
不久,楼上传来窸窣的衣物声,二人相视一笑,满意地撤了回去。
三层楼台处,长落看了眼窗外,低声禀报:“爷,人走了。”
那床上的赵之鸿坐了起来,眼神清明,冷冷道:“苏名义呢?”
长落飞出窗口,不多时,便扛了个一身酒气的人进来。
他将人往床上一扔:“在这呢爷,这小子今儿可得意了,喝了不少,我怕这香不够,刚又给他灌了几杯好东西。”
长落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一脸憨厚地看着赵之鸿。
“不错,这香差不多了,就清个干净,咱得替太子善后不是。”赵之鸿满意地点点头。
且说另一边,两名小太监正端着酒水准备朝宴席走去,远远的,迎面一走来身形有些微晃的男子。
“喂,你们是哪个宫的太监?”男子扶着一旁的柳树,见到他们,便喊了一声。
领头的太监仔细一瞧,便领着身边的太监一并跪了下去:“小的乾宁宫的小安子,见过六皇子殿下。”
“唔”赵之鸿难受地抚额,用力摇了摇头,似是要看清眼前的人,扶着树干的手一滑,险些摔了下去。
小安子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他。
“你,小安子是不是?去,找个偏殿,扶本王去休息一会。”
赵之鸿全身重量压得架着他的小安子一个趔趄,嘴里仍不住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那该死的小太监,本王不过如个厕,出来便不知道上哪贪玩去了。”
小安子哪敢怠慢,匆匆地交待同伴一声,便扶着赵之鸿找到一处安静的偏殿歇下后,随后尽职地站在门外等候差遣。
不多时,屋后侧的窗扇轻轻开启,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一跃而入。
见来人是赵之鸿,早等候在此的李小爽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可还顺利?”李小爽压低嗓音问道。
“放心吧,好戏就要上演了。”赵之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又看了眼小爽的装扮,皱紧眉头道:“还不换回来?”
李小爽偷笑:“不换,这样挺好,爷,求抱抱,举高高。”
“你!”赵之鸿气急反笑:“别闹了,快去换回来,一会该来人了。”
他递上包袱,一脸坏笑地靠近她,低声问道:“还是说,我的小小,想当面换给我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