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可替代
乔里说他还有事要回去一趟所以晚点自己去第五基地，德潘也找了个由头说是要给第五基地做军备基建所以也想一起去，不过阿那觉得她的穿梭机坐不下这么多人，所以找弗伽罗借了一台大点的运载穿梭机，把自己的穿梭机一起运上去了。
明天就要走了，阿那在露台上的凉棚里给蓝蓝科普了一下她的三十六区成立的历史，介绍了几个基地的概况，还有第四基地的人物关系。
蓝蓝听得很仔细，不过她觉得这里面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老大，您的三位丈夫和您不是同族吗？你们看上去不太一样。”
“嗯……确实不是同族，不过……他们都喜欢我，虽然他们那里的人不会和外族通婚，但是我们不一样，没人能管我们。”阿那说得通俗易懂。
蓝蓝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钦佩，“那我平时是向您的哪个丈夫汇报？”
“这个嘛……你是我的侍从，听我的就行了，他们几个的话你就听一半，不然谁都使唤你，多累啊！”阿那歪嘴笑，觉得很有意思。
蓝蓝点点头，乖坐在一旁。
阿那又问，“你在切瑟有家人吗？，你不见了他们会担心吗？我让人传信过去问问？”
蓝蓝摇摇头，“我是在船队上出生的，我的母亲被卖到别的船队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这样啊……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去找她，切瑟虽然有些远，但是咱们有些贸易关系，说不定以后我们也会去那边办事，你若是想见她，我们想办法去找她。”阿那摸摸蓝蓝的头，安慰她。
蓝蓝听了很激动，那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极速涌上来，“老大……我能抱抱你吗？”
阿那很高兴，撑开怀抱把蓝蓝搂进怀里，“乖，以后你就有家了。
蓝蓝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太激动了。
阿那让十夜带着蓝蓝玩了一下午，她让十夜把蓝蓝当作妹妹看待，其实阿那也不需要什么侍从，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蓝蓝太可怜了，她见不得小孩子孤苦伶仃。
纱罗给阿那发了消息，问了问十夜的近况，阿那知道沙罗想十夜了，不过十夜好像有些不开窍，阿那答应等十夜从第五基地回来后就让他去第三区陪沙罗，阿那是这么想的，既然她把沙奇带走了，是不是也要还一个十夜给她，不知道十夜肯不肯去呢，呵呵，她得想办法让十夜开窍。
伊芙说自己要先回基地了，顺便还得回去做检查，临走的时候阿那还好好嘱咐了她一番，说等孩子出生了想给孩子起名字，不过德潘捏了把汗，就阿那给别人起名字的调性实在是让人汗颜，伊芙这次完全和德潘站在同一战线上，她吓得赶紧溜了。
晚上阿那一个人睡着，她看着通讯器里沙奇发来的消息，心里暖暖的，虽然他不在身边，却比以前更多了一份思念呢，想着沙奇终于也要去搞事业了，阿那就很高兴，总算也没有埋没了他。
出发了，苏尘坐自己的飞船去，阿那带着一群人登上了弗伽罗的副官送来的运载穿梭机，副官还给他们配了专门的驾驶员，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坐上联盟军的飞船。
“哇，联盟军统领就是豪气冲天啊，见识了见识了！”小凯抒发感慨。
“真不错啊，我们还有这待遇呢！那是不是以后出去不用坐运输机啦？”卡莎把尾巴拿在手里左右甩着很兴奋。
副官把阿那的穿梭机固定在货仓里，他走到阿那跟前，“统领夫人，一切都安排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阿那问。
“统领夫人，我叫梅洛，是统领大人的指挥部直属副官。”梅洛答。
“好的梅洛，谢谢你啦，准备好了就出发吧！”阿那微笑。
阿那在休息室小憩了一会儿，很快就到第五基地了，塔楼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弗伽戈的工程队已经在塔楼旁边加装了新的信号塔，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
大厅里雅吉已经在等候了，阿那走出通道见到雅吉高兴地跑上去，“雅吉！我来啦！哈哈！”
雅吉很开心，开心地跳了几下，“阿那姐姐！哈哈！你终于来啦！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啊！我这次带了好多人一起来，待会儿你给他们安排一下住处吧！”
雅吉点点头，“生活区已经都布置好了，我带大家下楼吧！”
黎宁的先天优势完全展露出来了，就拿他刚才落地的开场来说，刚从塔楼上下来的二十多人瞬间被震碎了审美观，从今以后，他们不再会觉得会开战斗机的沙奇有多帅气，手握权势的联盟军统领也没什么值得羡慕，温文尔雅的海努也不再是迷妹们追逐的对象。我宣布，有翅膀的黎宁成为本星系群的美男天花板！
落地之前，所有人都抬头望着他，清晨的阳光微微闪烁在他的羽尖，全然张开的翅膀仿佛蕴藏着天空的力量，那是黑色的深邃，亦如宇宙神秘。
黎宁从天而降犹如舞台剧中天神降临的桥段，此时好像一道圣光穿透了胸膛，你只能感受到神临之时的震撼，因为时间休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好像只要他不动，时间就不会前进。
黎宁向前走了几步，弯腰给阿那行礼。当然这是他和雅吉提前商量好的剧本，飞行路线、飞行高度、翅膀收放到行礼时的距离与动作快慢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因为他知道，阿那特别喜欢被崇山捧在掌心里的感觉，被尊敬被信任被呵护都是最基本的，他决定还是按照崇山的样子活着，哪怕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也要为她而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他，就连阿那也惊呆了，毕竟上次来也没有见过黎宁这样帅气的出场，今天属实把她惊艳到了。只有雅吉在一旁偷笑，他悄悄竖起大拇指，表扬黎宁，出场满分。
黎宁没有收起翅膀，只是向下抖动了两下，清脆的漱漱声传来，这是要起飞的信号。
阿那察觉，他沉静的眼神里透着欣喜。果然是阿那喜欢的样子，但是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雅吉，他们就交给你了。”阿那对雅吉说。
雅吉点点头！“没问题阿那姐姐！”
阿那笑着，像个看到游乐园的小孩快步跑上去一把勾住黎宁的脖子，黎宁顺势来了个公主抱，只见他挥了两下翅膀就飞走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好像练过。
一行人站在原地傻眼，他们看呆了。
“这……”小凯看懵了，他隐约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德潘也惊呆了，他的头上多出来三条黑线，“黎宁……黎宁这是干嘛吖？”
雅吉来了个助攻，“阿那姐姐就喜欢黎宁抱着她飞！”
“哇……他有翅膀啊！太酷了吧！”卡莎望着天上，黎宁已经飞得很高了。
小凯转过脸对着卡莎一顿挑眉，好像在说：他们有故事！他们有故事！
卡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大家跟我走吧！”雅吉招呼大家跟他走。
不过大家好像还沉浸在黎宁落地的时刻中无法抽离，迟疑了脚步。
“嗯？怎么停在房顶上？房顶会不会给我们踩坏了？”阿那低头看了一眼，黎宁好像停错了个地方，不过落在房顶上好像有些不一样的情调，她在黎宁耳边细语。
黎宁是故意落在房顶上的，他也没把阿那放下来，还是抱着她。
“不会，只是想站在这里多看看你。”黎宁也顾不得自己说这些情话的时候有多羞涩了，脸是已经红了。
阿那看着黎宁的红脸，顿时笑开了，“这么想我啊？有多想？”
黎宁涨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憋不出一个字。
“嗯？有多想？”阿那歪了歪脑袋。
“就是……”黎宁被阿那盯着看，好像被看穿了，“就是很想……”
阿那嗤笑一下，觉得这样很滑稽，她赶紧挪动身子下来，接着嗖地一下从房顶上跳下去。
黎宁一惊，“这么高你都能跳？”
阿那站定，转过身抬起头一脸得意，“你忘了我踢你的那一脚？”
黎宁的大腿好像又痛起来了，下意识伸手摸腿，“呃……记得……”
阿那在落地窗前转了一圈，“哇……这么多花！好漂亮啊！给我准备的吗？”
“嗯……”黎宁收了翅膀直接坐在屋顶上，阿那果然看到这些花就很开心的样子，他也开心起来了。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我呀！哈！晚上给你做小甜糕！你看着我吃！”这是阿那给黎宁的奖励。
德潘离开队伍已经跑到花房下的楼梯了，不过他没上去，他站在远处挥了挥手给黎宁打了个招呼让他下来，黎宁看到了。
“那你休息一下，晚点我再来看你吃。”
“好！”
说完，黎宁就飞走了，他越过花园，飞到花园下面的台阶，德潘悄悄绕路和黎宁汇合。
“黎宁，我怎么觉得你和老大有故事啊？记忆恢复了？”德潘跑上去。
“嗯，上次她来的时候就恢复了，我偷到的，不过……我有点后悔了。”黎宁叹了口气。
“乔里说他那边的研究有了一些进展，说不定能帮到你，等他来了你听他说说。”德潘说。
“其实……你们也不用帮我了……”黎宁回想了一遍昨天海努说的话。
“别泄气啊，你都已经熬到现在了，或许大家集思广益之后能想出办法呢！”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延续后代，但是现在我已经有了别的目标，能量石能不能恢复已经不重要了。”黎宁坚定地望着德潘。
德潘觉得黎宁怪怪的，“你是不是……跟老大有什么故事啊？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黎宁甜甜地笑了一下，都写在脸上了，“没什么，她好像知道我是崇山了，以后再说吧，对了，你们这次来是要盖基地了吧。”
“是啊，别的就先不说了，明天乔里就来了，他会找你的，到时候你听他好好说说，知道吗？老大那边……你也别太上头了，他那三个丈夫都不是好惹的。”
黎宁不以为意，“嗯，知道了。”
阿那在第五基地有宇宙级专属黑鸟坐骑的事情已经传遍三十六区了，大凯和丽娜没一起去，不过他们看着通讯器上小凯对黑鸟的描述也是直接傻眼了，沙奇也从他的线人那里接到了消息，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一个劲地捶桌子。不过弗伽罗对黎宁是知道些的，他好像觉得没什么，他给海努传了消息，海努只是回复一切安好。
下午海努走到花房的落地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阿那在里面午睡就没有进去打搅，他坐在台阶上，学着阿那的样子欣赏下面的风景。雅吉带着蓝蓝四处参观，正好走到花房前看到海努。
蓝蓝走到海努面前，撇了一眼海努的手腕，“海努大人，您好，我是蓝蓝，老大的侍从。”蓝蓝俯下身给海努行礼。
“你就是她在塔楼带回来的孩子？”
“是的。”蓝蓝点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海努？”
“您手腕上有老大的名字，您也是老大的丈夫。”
“嗯，不错，我们三个你都见过了吧？”
“是的，都见过了。”
“那以后你就跟在她身边吧，她喜欢到处乱跑，你可要跟紧了。”
“是。”
远处的明山号驶离了塔楼，海努望着远处，雅吉也回头看了一眼。
“海努大人，你们什么时候带阿那姐姐去那一边的大陆？工程队说想带阿那姐姐去看看。”
“明天吧，明天早上再跟她说，我们要在那边给她一个惊喜。”
“阿那姐姐看到专门为她造的神殿会很惊喜吗？”
“可能神殿不会给她什么惊喜，这东西又不是没见过，但是我想给她点惊喜。”海努不露声色。
“海努大人您的手腕上为什么刻着阿那姐姐的名字啊？”雅吉问。
“因为他们结婚了，老大手腕上有三个人的名字，老大的另外两个丈夫手上都有老大的名字，这是缔结婚约的印记。”蓝蓝给雅吉科普。
“蓝蓝说得对，不过她的手上马上要多一个人的名字了。”海努笑道。
“啊？又要多一个啊！”蓝蓝惊呼。
雅吉大概是猜到了，辗转眼珠默不作声，海努正看着他呢。
“哈，我可是没听说过谁能有这么多丈夫呢，老大真厉害！我太喜欢老大了！”蓝蓝笑着说。
“没见过吧，切瑟那边也没有这样的婚姻制度呢，咱们这里很新鲜很好玩吧？”海努调侃。
“嗯！”蓝蓝一脸可爱点点头。
海努看着蓝蓝清澈的眼眸，脑子里浮现出的全是希泽的记忆，“真好，她还是老样子，去到哪里都要捡几个孩子回去，一点都没变。”
“老大捡过很多像我这样的孩子吗？”蓝蓝眨眨眼。
“嗯，很多很多，和你一起来的人里面就有她捡回来的呢，她看到没家的孩子就都带回来，她喜欢带孩子。”海努的笑很温柔。
落地窗打开了，“呵……早上没看到你，还以为你走丢了。”阿那张开胳膊，整个人扑在海努的背上，把头挂在海努的肩膀，把脸贴着他的脸颊。
海努很意外，不过阿那的这个举动让他笑得很甜，“醒了，女王陛下。”
“嗯，睡了个回笼觉。”阿那一抬眼，看到蓝蓝站在面前，那可爱的小眼神正望着她。
“蓝蓝，我这三个丈夫你最喜欢哪个？”阿那问蓝蓝，这个问题好像有些刁钻。
蓝蓝看着海努想了想，轻轻说了句，“这个。”
“嗯？为什么？”阿那有点意外。
“丽娜姐姐说，女孩子喜欢温柔又善解人意的男孩子，最好是懂得照顾人的。”蓝蓝说的很有道理。
“你看，蓝蓝多懂事，她犀利的眼神洞悉了一切。”海努夸奖起来。
阿那把勾住海努的手臂环紧了一些，“蓝蓝，我告诉你，表面上看起来温柔的男人，有可能是最坏的那一个，他把想法都放在心里，只让你看到伪装过的自己，你看不到他的内心呢。”
海努听了歪歪嘴，不反驳，不动声色。
蓝蓝眨眨眼，好像也没怎么听明白，“但是，那天您递给我的点心是海努大人给您的，我相信他是个好人，他和老大一样。”
“蓝蓝说得好！”海努笑得很开心。
“嗯……蓝蓝有自己的想法，很好。”阿那也表示赞许。
“你看，你身边的人都像你呢。”海努把脸贴紧一点。
“雅吉，这两天就让蓝蓝跟着你吧，可以吗？”阿那问雅吉。
“没问题阿那姐姐，那我带她去做饭啦！”雅吉拉起蓝蓝的手一起走下楼梯。
“但是我可不觉得你是个好人。”阿那在海努耳边念叨。
“那你就把我当成希泽，他肯定是个好人。”海努说。
“你这么喜欢做别人的影子？”
“不……我想成为他，成为你爱的人。”
阿那听了，沉默了，虽然她不希望海努去走希泽走过的路，但是她时常会把海努当作希泽，是否自己的举动对海努有所误导，不过海努根本不介意，还很享受呢。
“你可以做自己，就做海努自己。”
海努沉了口气，问了一个阿那很难回答的问题，“那……你喜欢海努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问得很有深度，海努知道阿那自己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她对海努的举动时常是错位的，发自心底的错位，就比如现在，阿那会直接伏到海努的背上吗？不会。海努能感觉到，阿那分明是把他当做希泽来看待，她喜欢的还是希泽，所以他料定阿那答不出，也说不出半句实话。
“你喜欢的人不是海努，但是不要紧，海努愿意代替他，成为那个你喜欢的人，只要你把海努当作他，海努愿意继续守护你的职责，其他的，都没有关系，因为你手上刻的是海努的名字，只要海努知道，这是他的名字，海努终究会成为海努自己，住在你的心里。”
“海努……对不起，原来是我一直在误导你。”阿那虽然有些后悔，但也觉得这样很好，至少海努是爱自己的，他能分清楚自己是谁，分不清的是阿那自己。
海努释怀，“你看，我也不吃醋，我也不打架，有时间了就会来陪你，我也不唠叨不耍脾气，就这样，你会不会多喜欢我一点？”
阿那撅起嘴，“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呢，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你不争不抢，到头来可能什么都没有。”阿那两手一摊，空空如也。
“好吧，那我就争一下吧，明天你归我了。”
阿那觉得好笑，叹了口气，“唉，你们啊……一个把喜欢把什么话都挂在嘴上，心里藏不住非要说出来才好，一个呢嘴特别硬要么不说，要说起来就往狠了说，你却喜欢藏着，非要等我说了你才肯说。”
“还有一个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刻上去？”海努拿着阿那的手臂摇了几下。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阿那问。
“我住在你的心里，当然知道。”海努笑得意味深长。
“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