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苦难的家庭
我不知什么时候眼泪也出来了。
不知是林茵家中的苦难感动了我,还是因她的话,使我想起了自己家中的事,想起了母亲一生的苦难,使我禁不住流出了眼泪。
林茵哽咽了一小会,偷眼看我有没有在笑她?可她发现我也在用手绢擦眼睛,有点不解的问:
“俺为俺苦难的爸爸妈妈流眼泪,关你什么事,你怎么也眼泪汪汪的?”
我说:
“听了你的话,使我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一生有许多的的苦难。但没有想到你妈妈的苦难比我母亲的还多?真是叫人有太多的感叹!”
林茵看着我说:
“没想到你也这样多愁善感,你一定是个孝顺的儿子!”
我说:
“孝顺谈不上,能为家庭,能为母亲多分点忧,是我一生的志向。
我在单位挣的钱,除自己的必须生活外,几乎全部寄回了家。
因家中不光有一个残疾的父亲,还有一个因腰腿痛病常年吃药的二哥。在没钱的曰子里,母亲天天愁的睡不着觉。
为了叫母亲不发愁,我想到的办法只有多给她寄些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叫孝?”
林茵说:
“跟你相比,我真是个不孝女。为了和别人攀比,我在单位挣的钱几乎都花在了自己身上。买好的化妆品,买有品味的衣服……真是不孝啊!我林茵太对不起妈妈了!”
我说:
“你也不要这样自责,女孩子买点化妆品,买点新鲜些的衣服,属于正常现象。
只要心里有家人,能记住妈妈的话就好了!別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家中后来的情况吧?”
林茵用湿毛巾擦了擦脸,用梳子梳了梳额前的乱发,看了我好一会才说:
“自爸爸回来后,妈妈的日子更苦了。
一家五口人,全得她一个人打理。早晨天不亮就起床,做好早饭,给不懂事的妹妹穿好衣服。
然后把爸爸扶起来坐到轮椅子,替他洗好脸,看着他漱好口,才去厨房里盛饭。
她先端一碗给爸爸,然后才过来给弟弟妹妹盛,看着我们吃完饭,她又去涮锅,给喂的猪拌食。
没等忙完这些,生产队上工的钟早敲响了。等她去到地里的时候,别人已经干半天活了。
为这事生产队长没少批评妈妈,常常对着众人说,再来晚看我不扣你的工分!
实际上队长一次也没有扣过妈妈的工分,他说那些话是给别人看的。他知道我妈妈有太多的困难,但不说又怕堵不住众人的嘴,只好明斩暗放了!
妈妈永远记住队长的好,从没有和队长顶过嘴,批评的再厉害也都笑笑过去了。
我在家时,看到妈妈天天如此辛苦,也常常帮她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也算减轻了些妈妈的负担。
我来铁路的前一年,爸爸突然病重,虽经多方抢救,终于没有留住他的生命,撒手西去了。
爸爸去世后,妈妈身上的担子轻了许多,后来我又来了铁路,家中的经济条件慢慢有了好转。
但妈妈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好了,来信老是说,她夜间做梦老梦见我爸爸,说爸爸如何如何苦,想叫她去陪他。
我现在什么都不担心,只愁我妈妈的身体,她如果倒下了,家中的弟弟妹妹可该怎么办?”
我说:
“忠孝不能两全,既然来了铁路,就要好好干,多挣些钱拿回家就是了,其它的事情想多了也没有用!”
林茵看看我说:
“也是,愁也没有用,还是顺其自然吧!”
就在这时突听外边有人喊我,我忙向林茵告了别,走了出去。
临走时我看见林茵有些恋恋不舍,我冲她做个鬼脸说:
“我常到大庸去,有时间会去找你的。”
林茵笑了,我也笑了。
我出来问喊我的人什么事,那人说崔主席找你,问你应去那里放映电影的事。
我去了崔主席的办公室,跟他说,你说去哪里放映我就去哪放映。崔主席想了想说,还是按原定的方案放映吧,省得各队有意见。
晚上我去了三队,回来的时候林茵已经休息了。因天太晚了,我没有敢去打扰她,祝她晚上能做一个好梦。
可我晚上却没有睡好,心里老想着这几天的事。
那天在处机关食堂里看见林茵,竟冒冒失失跟在人家后边到门口。今天下雨又巧遇林茵来自己单位,偏偏在门口差点摔倒,虽有自己扶住了,可鞋却踏在水里了。
鞋湿了就湿了吧,反正与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
可林茵又偏偏求自己去给她找鞋,找个女书记的鞋穿着还大。她要去洗鞋自己偏要从她手里夺过来,她也不客气,竟让自己去洗。好像我和她是一家人似的,这些活都是我应该干的。
她在自己面前一点也不做作,该说说该笑笑,该哭哭该闹闹,说不对了她生气,笑话她了她打你。好像我们从来不是陌生人,早在三生石前见过一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什么?我和她是不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让我们有段美好的婚姻?
从谈话中可以看出,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要不在分别时,她不会流露出恋恋不舍的目光!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半夜,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着后还做了一梦,梦见自己和林茵在大庸街上手拉手的散步,两个人还时不时的调情。嘻嘻哈哈,哈哈嘻嘻,全不顾街道两旁行人的感受。
就在这时从后边跑来一个壮实的青年,二话没说先给了我一拳,嘴里喊着:你好大的胆子,敢勾引我的老婆,看我不一拳打死你!
我看看林茵,林茵一句话也不说,她拉了拉那壮实的青年说:我们不理他,我们走!
林茵跟着那个壮实的青年走了,抛下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我想去追上他们跟他们评评理,可林茵连看我都不看,还跟那个青年说,她不认识我。
这叫我好难过,真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哭一场,这算怎么回事,明明和我在一起又说又笑的,怎么能说不认识我?
这壮实的男青年又是谁,没听林茵说过他呀,他怎么说林茵是他老婆?
我不服气,追上去和那壮实人打了一架,结果被子被蹬掉到地下。
惊醒了同屋的人,他们问我怎么了,我这时才猛醒,原来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