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余业和徐丽
白老汉端起自己的酒碗，对我说：
“来，东方，咱爷俩喝一杯。”
我端起酒碗和他碰了下说：
“好，爷爷！”
白灵珠用筷子夹着盆里的一块羊肉说：
“哥，你尝尝我煮的羊肉香不香？”
说着将一块羊肉放到了我面前的碗里。
我放下酒碗，挟起白灵珠给我的羊肉，放到嘴里嚼了下，腥淡腥淡的，连点葱姜味都没有。
方知道他们是连饭都做不好的。
他们一辈子的日子就是这样过的呀！
真有点叫人可怜！
我看着白灵珠高兴的样子，这时候咋着也不能扫她的兴。于是就装着高兴的样子说：
“好吃，真香！”
白灵珠见我说她煮的羊肉好吃，于是又挟了一大块羊肉放到我的碗里说：
“好吃你就多吃点，自己的羊，又不是买的！啊，东方哥！”
我嘴里的羊肉差点就要吐了，要啥味没啥味，还叫我吃……
我又没法说，只好装着打了个饱嗝，对她说：
“你吃吧，我饭量不大，有这些就够了！”
说着将大块的羊肉又夹到她的碗里。
她没有再客气，端起自己的羊汤碗，坐一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我和老汉又碰了两个酒，然后又喝了点羊汤说：
“饱了，谢谢你们的款待！”
祖孙俩没有再说什么，各自吃完自己面前的饭。白灵珠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我从腰里掏出二十元钱说：
“爷爷，初次见面，我也没给灵珠妹妹准备什么礼物，实在不好意思！这二十元钱确实太少，你就给灵珠妹妹买身衣服穿吧！”
白老汉执意不收，说太贵重了！
我有点生气的说：
“是不是嫌少？不收，我以后就不来了！”
白老汉只好收下。
我背着画板要走时，白灵珠看着我的画板说：
“东方哥，能不能求你个事？”
我回头看着她一脸的犹豫说：
“什么事，灵珠妹妹，只要哥能做到的，哥一定答应你！”
白灵珠还是有点吞吐的说：
“我想……”
“想什么？直接说。”我有点着急了。
趁着天好，我还想出去再写会生。毕竟七天才有这一天的时间。
“我想让你给俺画张相。”说完她低下了自己的头。
“我说啥事呢！这个容易。”
我停住自己的脚步，把画板从背上取下来。看着白灵珠微微一笑说：
“去厨房里洗洗脸，换身干净衣服，我一定把你画成个大美女！”
白灵珠听话的跑到厨房，洗了两遍才把自己的脸洗干净。又用梳子把头发梳理顺，然后换件干净的衣服，便站在了我面前。
我从塑料袋里掏出画板和纸，开始了给她画相。
我这时才算仔仔细细的看了下她的脸。
还别说，白灵珠长的真不丑。
细细的眉毛，瓜子型的脸蛋，葱白一样的直鼻，嘴口不大也不小。
最叫人可爱的，是她那两只大眼睛，清澈透亮，炯炯有神。
只是身子比较单薄，细细的腰，瘦瘦的腿。屁股上连点多余的肉都没有。走起路来一飘一飘的。
我在纸上初步勾画了下她的轮廓，然后细描了她的嘴脸。
不多一会一个栩栩如生的少女画像便完成了。
她过来看着自己的画像，两眼眯成了一条线。捧在手里久久不舍得放下。
她看看我，又看看白老汉，然后说：
“爷爷，你看看，你孙女长的不丑吧？”
白老汉捋着胡子，颤魏魏的说：
“不丑，谁说我孙女长得丑了？我孙女是个大美女！”
说完，是一阵哈哈大笑。
我告别了他们祖孙俩，朝回工地的路上走去。
刚走到山坡的拐弯处，见一处雨后的风景特别优美。于是又想去那里画上几笔，也好扩展扩展自己的视野。
我背着画板，下了主路，沿着小路走了过去。
那处风景是一片石林，平日里也没见有什么好看。可经过一场风雨的洗礼。石林变的青翠而有光泽，在夕阳的照耀下，显的更加灿烂夺目。
我拿出画笔，架好画板，正准备对石林进行速描。突听石林那边有人语的声音。
初时听不清说的什么，也没看到有人的影子，以为是山民在田中劳作，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便专心致志的画起自己的画来。
可声音越来越大，并逐渐听见了有人走路声音。
我抬起头，看见了人影，原来是一男一女。
男的叫余业，女的叫徐丽，两个人是同乡。
也是和我一起来铁路的新人。
我怕他两个发现我，于是就躲了起来。
还好，他们停在那里不走了。
我这时也无心画画了，想听听他们俩到底说些啥？
我收起画板，屏住呼吸，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两只耳朵向前面侧着。
他们俩先前还高声说话，不知为什么突然没声了。
我觉得奇怪，站起身子向前方看出去。
只见他俩个正搂在一块亲嘴。
怨不得没有声了。
我觉得有点恶心，想要离开他们，不听了。
可他们俩又突然说话了。
只听余业说：
“丽丽，这样不好。我们以后不能这样了！”
徐丽说：
“我才不管这些呢！我就是要和你亲热。你是我的恋人，你有责任照顾我的！”
余业说：
“哪是在家里，无人知道。现在在单位，连个偷情的地方都没有。每次和你那个，都得跑到野外去。万一叫人发现了可怎么好？”
徐丽说：
“发现就发现，有什么大不了的！多说开除回家不干了。如果那几天没有你的爱扶，我会发疯的。
你是看过书的人，你应该知道我们女孩子的心。给了你就是你的人。你把一个女孩子的心勾走了，现在说不要了，是不是太残忍，太无情了？”
余业说：
“丽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俩平时要避避，不能太公开太明显了！”
徐丽没有再说话，而是用嘴堵住了余业的嘴。……
我无心再看下去了，这是有伤风化的事情。在家乡是要被人耻笑的！
我背着画板离开了石林，这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却变成了某些人有伤风化的场所。
在我的心里边，它再不是个美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