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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金竹吖鸣笛,山中岁客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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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由石头和木头搭起来的房子,虽然有些简陋,但该有的细节都是存在的。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茅草,整个房子看起来浑然天成。

    裸露在外的岩石,表面凹凸不平的,粗壮的木头,有着一圈又一圈的痕迹。

    天空灰蒙蒙的,一直在下着小雨,非常的密集,让人看不真切。

    透过窗户能看到不断摇晃的枝丫,上面仅有的几片叶子已然泛黄。

    摇摇欲坠的,一直没有掉下去。

    鄯坐在高台上,手中抱着一本笔记,古朴散发着灵光。

    下面是整整齐齐的桌子,大的,小的是人的,非人的,坐了不少。

    鄯依旧低头垂眉,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纯粹的只是咸鱼罢了。

    伸出手翻开那本书,没有理会下面喧闹的生灵。

    自顾自的念了起来,声音不大,刚好够他听到。

    却是使了个小神通,让台下的生灵同样能听见。

    大多数的都是停了下来,少部分冥顽不顾的,也只是窃窃私语。

    在背地里做一些看不见的小动作,想的什么鄯也清楚,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高台之下,离他挺近的两个,一个在认真的听,一个在看着,另一个认真听的。

    “我座高台赐道生,识缘得趣局知的。心存不惜念无念,急宾世迫行来形。知惨识盛认往生,上得下弃傲自生。后过逢栽无道径,怪我不关众生灵。”

    一生灵趴在桌子上,那张桌子与它而言还是太大了,小脸确实认真的写着。

    和它紧靠着的一位生灵,看到他这样,不由的生出了好奇。

    “先生自己就不行,你为什么要写这种东西?”

    在落最后一笔之后,那位生灵回到“先生不求回报,是否与此终究是有恩的。他不在意,但是我等不可如此。”

    询问的生灵,怪异的看了它一眼,随后便不再理会。

    鄯在讲一个故事,一个算得上是熟人的故事。

    ……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令人感到温柔的晨曦。

    虽然柔弱,却又充满了希望!

    一滴一滴的露水顺着叶子滴落到地面上,本当是平淡的早晨。

    无法形容的豪华,但这个时候此处已经挂满了红色。

    “今日是个好日子,吴家有子出生!”一个老道士牵着一个小道士,走在喧闹的大街之上。

    “嗯,那的确挺好的!但是关咱们什么事儿啊?”

    小道士问道。

    砰!

    “哎哟,疼!”

    老道士右手比了一个剑指,直接敲在了小道士的脑壳之上。

    “笨呐!当然是去蹭饭了,难得碰上!”

    ……

    吴家的大院中,在一处偏房。

    碧玉年华,翠竹青簪,绾一段青丝,风拂过,脊背挺如玉竹,风姿清卓。

    “你已经到极限了。”

    吴家家主看着眼前的青衫女子,并没有被其容貌所动容。

    “……”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这件事情对你没有坏处。”

    女子沉默了,随后才缓缓开口道。

    “人!”

    吴家家主看着她,只是淡淡的一句。

    “可。”

    随后一挥手,原本的女子已经不存在了。

    随之而来的是吴家家主,手中的一根翠竹笛。

    他比那个手势原本长长的翠竹笛,不断缩小。

    最后他拿出一根红绳串了起来,随后安排了些事情,向自家儿子的房间走去。

    “水祯,镜平。命中缺情,取个祯镜补损,余运……你欠她的,算劫难!”

    随后把那个件物品戴在吴祯镜身上。

    老道士拉着小道士在胡吃海喝,人们并没有取笑与在意。

    不值当,今日可是吴家大喜的日子,这么做不但扫兴,还耽误事。

    老道士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吴家家主道“此子,天残命格!”

    吴家家主扭头看了他一眼,目不斜视,说不出的高傲“某家有法门,无需你。”

    老道士还是那副笑容“那小姑娘可压不住,而且那到劫难过去了便过去了,过不去,天残不如。”

    “某家知道!”

    吴家家主,惜字如金。

    “哟哟哟!你急了,你急了~”

    老道士笑容更甚了,顿了顿道“诶,我有办法~只是太久没喝酒了,想不起来了~”

    “人王大人神通无量,某家无需求你!”吴家家主有些生气,大声道。

    “某家,这个称呼可不适合你。因我已经替他种下了,度过去此无事。度不过去,那便是最后的保障。”

    老道士看着,吴家家主消失的背影,咂了咂嘴道“你会过来的。”

    随后也跟着消失不见,就如同这里从未来过人一样。

    一直陪着小道士的老道士,此刻眼中一抹精光闪过,如同清醒了一半。

    拉着小道士的手,默默的退至众人身后。

    离开了。

    ……

    “古纪,乱世也。外患无穷,族运低下,内忧不断,上忧不足一时便裂散。无德可言,无命可亨。”吴祯镜抱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

    一只宽大的手掌,在他的头上揉了揉,把原本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揉正。

    “祯镜,你倒是挺适合修儒的,如此能够温蕴你的身子。好处多多,来!”说着男子把他抱了起来。

    举过头顶,吴祯镜被抬的很高,看到了更广阔的天空。

    但是院墙也很高,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视线。

    “少爷。”一名少女对着吴祯镜行了个礼,又说道“家主说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过不来,需要我来照顾你。”

    吴祯镜看着眼前陌生的人,总归的,还是有些怕。

    少女把说书先生叫了进来,吴祯镜就这样听着他讲故事。

    玩了一阵之后,少女又叫来一位先生,随后轻声对他说道“少爷,该念书了。”

    吴祯镜刚好把一段听完,不是很急,每件事情都有回旋的余地,所以过得很惬意。

    没必要一直卡着那个点,快点慢点,多点少点,都行。

    吴祯镜本以为很久不久,无非是三顿饭,几次觉,说完几次书,背会些文章。

    当他把这些都做完之后,还是一如往常。

    那就再来一遍,两遍不行就三遍,三遍不行就四遍。

    很久不久,无非是过次春节,几次月圆,吃些不一样的桃,长高一些。

    一遍过后,还能再等一遍。

    很久不久,无非是花开花败,树荣树枯,多扫些落叶,多堆点雪人罢了。

    天空灰蒙蒙的,时不时有光亮闪过,几道爆雷声响起,哗啦啦的雨水倾盆而下。

    落在地面上,打在院墙上。

    扫过尘灰破败,略去些前事过往,时间会冲淡的。

    不可否认的是,当时疼是真的疼!

    一花一草一木,蕴含着相应的韵味,配合上多愁善感的情。

    被定义之后,于是相应的东西就有相应的情感。

    时间久了就算不知道,仅是看着。

    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情感,乐喜也好,哀恨也罢。

    吴祯镜抱着腿坐在床上,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这个院子很大,也很美,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自成体系。

    但却能一眼望到头,特别是那高高的院墙,如同无法跨越的天堑。

    他征征的看着,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有点复杂。

    一双手从他后颈摸过来,脖子上的鲜艳的红绳如散发着光芒。

    最下面坠着一个清脆的玉哨,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少女的手搂着他,少女也想不明白,总觉得自家少爷很有吸引力。

    那是来自本能的渴望!

    吴祯镜思想很透彻,也很单纯,不一样的是他不会抱有疑问,因为他知道。

    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因为他知道。

    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结果,会发生什么。

    知道的多了,就会逐渐变得随心所欲,却不会逾越规矩。

    突出的就是一个惬意!

    身体是有本能的,到了他这个年纪难免会有触动。

    所以他尽力克制,而且能保持理性,身居让他怎么样,我只要做我自己的事情。

    少女来历有些神秘,虽然对他保持着有敬意,但地位不比他低。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最后想的头疼,索性不想了。

    或许是相处久了吧,或许是这个年龄都有的触动,或许是那种来自本能的渴望。

    少女对他有一种情愫在缓缓滋生,他能看到最后的结局,当然是现有的条件。

    也愿意这么走一遍,就这样又过了几年。

    吴家家主回来了,看了一眼自家儿子之后,虽然离开这么久也是为了他。

    但内心总归还是有些愧疚,人之常情罢了。

    随后吴家家主一脸复杂的看向了少女,做了些部署安排,少女就离开了这。

    去了一个学院,算得上是上乘。

    吴祯镜没有感受到悲伤,他觉得此刻应该悲伤,但眼前这一幕他早就预见过了。

    虽然有些不同,不过是大同小异罢了,都是一样的。

    那一天过后,吴家家主似乎做了些无法理解的事情。

    吴祯镜也感觉自身发生了变化,奇奇怪怪的感觉。

    变得更加感性了,不是以前那种灵魂意识处于理性。

    与肉体有分裂感的状态!

    虽然变化不是很大,却有一种让他真正活着的感觉。

    少女在学院生活了很久,后面又回来了。

    时间会冲淡很多,包括本能的欲望,少女在学院遇见了一个人。

    黑色长发如瀑,双眉好似刀锋,眸若星辰,俏脸如画。

    少女当即就被迷上,后面的院堂过的也不是很好,只能说是一般般。

    当时这个情愫已散去多了,一日大雨,少女孤零的走在大街上。

    贩夫走卒,引车卖浆。

    华装小娘,斜倚朱墙。

    雨中城镇,叫嚣喧闹的,好不热闹。

    却是与少女无关,如同路上的行人一般,她只是个过客。

    后面如同狗血剧情,几个地痞无赖,一番英雄救美。

    十分老套,十分俗,漏洞百出,纵然使这样少女如同没看见一般,对之前的那个女子好感暴涨。

    又不知过了多久,少女问道“你我同为女子,你真的娶我?”

    女子笑了笑,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道“当然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

    少女愣了愣,有些欣喜,不过很快又被隐藏在眼底。

    问道

    “当真?”

    “当真!”

    女子用这种手段,不知欺骗了多少青涩少女。

    好一点的就是名声不行了,坏一点的就是清白被玷污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女子从来不玩真。

    她一直在骗,不为别的,只是能让她快乐。

    仅此而已!

    修士的生命是很长的,总会遇到一个刻骨铭心的人或事。

    女子骗了再多少女,也就那样。

    当遇到真正的会玩的心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女很倒霉,因为遇到了这样的女子,正所谓祸不单行。

    本就不幸,更倒霉的是女子,爱上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海王对海王,动心就算输。

    ……

    少女又回来了,看着眼前的少爷,哭的梨花带雨。

    把之前的经历讲述了一遍,随后便跪在地上。

    “求你了!少爷……”

    吴祯镜很早之前就预见过这一幕,和他猜的不一样的是。

    过程比他想象中的曲折,结果比他想象中的离谱。

    他猜中了开头,猜见了过程,唯独猜错了结尾!

    看了看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是命中注定,又不在情理中的。

    那一日他废了,废了自身修了几十年的修为,漫天的儒气笼罩在天空之上。

    被他强行拧成了一个珠子,递给少女之后。

    他把少女扶了起来与其对视道“从此,你我互不相欠,再遇便是陌路之人。”

    说罢,递给少女些银两便让她走了。

    吴祯镜捂着心口感觉有点疼,之前他一直以为不会如此的。

    或许是事情的程度超过了他的掌控,或许是那些回来的情感。

    如同尖刀一般,一刀一刀的捅在那里,在那之后他很少说话了。

    不念书了,他连圣贤的名字都忘了!

    从小到大戴的那根玉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丢了。

    只是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棵竹子,青翠青翠的。

    吴祯镜去练武了,武道的天赋很强,几年的时间便赶上了他曾经读了那几十年的书。

    这是一场试炼,这是一次劫难,这也是一个交易。

    就算知道了剧本,看着无感,亲身体会之后。

    还是会难受的!

    ……

    鄯讲到这儿就不说了,关于那个家伙的故事只是到这里。

    和他相关的还有很多,不过那是其他的。

    所以,他不讲。

    外面的雨还在下,只是没有刚才下的那么大了,估计很快就要停了。

    下方的生灵听得如痴如醉,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

    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感悟。

    故事本身是什么,或许连讲故事的人都不知道吧?

    鄯坐在高台之上看了看下面,合上了那本古朴的书。

    台下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最后只剩下他独坐高台,下方空无一人。

    站起身来,拿了一把伞。

    推开房门上山,雨中的青山比以往的更青涩。

    在他走之后,下方的那间屋子也随之变得模糊。

    鄯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山林间还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声音。

    祯翠呜竹百年梢,漾离院水纪孤姩。

    三映四水无波镜,折梅递信空留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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