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离婚
江聿止本来以为她又在胡闹,但她居然试着走路这件事,让他开始有几分相信。
他语气尽量温柔安抚,“阿九,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沈漫九阖眸,用力捏着眉心,半晌睁开眼睛,周围一切愈加清晰,确定不是做梦,江聿止也还在。
她努力平复心情,“你可能觉得很离谱,但我昨天还在2017年,一睁眼就到了2022年。”沈漫九看着他,语气出奇的冷静,“我关于这五年的记忆是空白的,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江聿止墨眸微敛,对她稍显离谱的话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平静的海面,藏下一切涌动的暗流。
没了五年的记忆吗?那就是她17那年了,若是真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和阿九也许能有个新的开始。
他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颔首,“可以,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我真的嫁给你了吗?”
“真的。”
“我要看结婚证。”
“好。”江聿止点头,“你在这等我,在书房,我去拿。”
他出了卧室,沈漫九快速环顾四周,确实是两个人生活的痕迹,不远处的梳妆台上有很多女性护肤品,床头花瓶插着她喜欢红玫瑰,角落处有一部轮椅,因为她的腿吗?
她顺手拉开床头柜,里面一盒盒的各种套,她有些慌张,快速关上。
江聿止推门,刚好看到眼前一幕,眼中噙着促狭玩味笑意,“在找什么?”
沈漫九瞥他一眼,抿唇不语,伸手接过他递来的两个红本本,打开,真的是她和江聿止……
结婚时间是2020年。快两年了。
“我为什么会嫁给你?”她合上结婚证问。
江聿止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之后,缓缓开口,“因为你爱我。”他又补充,“我也爱你,我们彼此相爱。”
沈漫九的表情有些僵硬,明显不太相信他说的,“你能保证和我说的都是实话吗?”
江聿止毫不犹豫地点头,“能。”
“我的腿怎么了?”
“前段时间出了点意外,过段时间就好了。”
“什么意外?”
“摔倒。”
沈漫九低头看自己的腿,明明没有任何伤痕,却还是不能走路。
“摔出内伤?”她语气里有质疑嘲讽的意味。
他波澜不惊,“算是。”
“……把我的手机给我。”
“你没有手机。”江聿止说。
本就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沈漫九愈加不满, “现在是2022,不是1922,我没有手机,你骗谁呢?”
“没骗你。”他神色依旧温柔深邃,语气轻描淡写。
沈漫九咬牙,继续问,“阿幸呢?”
江聿止脸色顿沉,眉目间藏着深不可测的冷戾,语气也重了几分,“阿九,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
“他在哪?”她又问了一次。
两人沉默对峙,江聿止的眼底漩涡涌动,半晌他沉沉开口, “出国。”
“倪烟呢?”她问。
“出国。”
“我父母呢?”
他沉顿片刻,“死了。”
听到他的答案沈漫九倏地笑出声来,“江聿止,你在逗我,是吧?”
“没有。”他语气认真,不带一丝玩笑意味。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嫁给了你,但我身边的人去世的去世,出国的出国,我身边只有你,而且我的腿还无法走路,是吗?”
江聿止没答话。
“你不觉得很离谱吗?”
不只是离谱,是诡异,是细思极恐。恐怖程度堪比她一睁眼就到了五年后。
他的话,没法信。
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开始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阿九。”江聿止轻抚她的头发,“这就是事实,这五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
沈漫九十分抗拒和他的亲密接触,向后闪躲,紧贴着床头,“我不相信。”
江聿止的手在半空中顿了半刻,再次倾身靠近她,他的手撑在沈漫九的两侧,把她禁锢其中,斯文俊美的脸不断靠近她,气息肆意喷洒在她脸上,唇间,很熟悉的味道。
玫瑰和乌木沉香混合味道的沐浴露,低调神秘却又清醇干净,她一直用的牌子,气味。
她喜欢这种温润雅致的木质气息。
在江聿止身上闻到同样的味道,说不出来的感觉。确切的说,现在两人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
他的唇几乎与她贴上,“阿九,你现在都不愿让我亲近了吗?”
“我都不记得了。”沈漫九垂眸闪躲他温柔炽热的目光。
江聿止忽然吻上她的唇,侵略十足,沈漫九试图反抗,他紧紧压住她的手,坚硬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身体。
她咬紧牙关不肯让他深入,江聿止扣住她的腰,猛得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沈漫九整个人忽然陷入柔软的大床,失措惊呼,他趁机侵占领地,专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
他吻得很深很深,专制又霸道,一扫刚才斯文楚楚的模样,沈漫九拍打他,他也不为所动,直到她用力咬破了他的唇,血腥气开始在唇齿间蔓延,他才停了下来。
“现在有没有记得一点。”被咬破了他也丝毫不恼,趴在沈漫九耳边,嗓音低哑磁性,性感的要命。
他的吻猛烈又窒息,沈漫九忽然觉得有些恶心,她推开江聿止,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江聿止不紧不慢地起身站在床边,低头整理衣服上刚才因为身体摩擦弄出的褶皱。
他皮肤冷白,清隽干净,眼眸幽暗深刻,斯文矜贵中又透露着令人堕落的禁欲气息,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显得矛盾又融洽。他唇上一抹鲜红显得格外耀眼,妖孽,他抬手用拇指随意擦了下唇上的鲜血。
江聿止唇角的笑有几分恶劣放肆,又带着几分报复成功的得意,淡淡睨着沈漫九,“阿九,这就受不了了吗?那到了晚上,恐怕你更要受不住了。”
沈漫九抬眸看他,红唇微肿,一双狐狸眼透着野性难驯,配上她的脸,在极致纯情与极致惊绝间激荡碰撞。
纯是她,媚是她,野也是她。
味极正,江聿止就是被她身上这股劲儿拿的死死的。
“我要离婚。”她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江聿止,吐出这四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