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替你去
“这肖公子怎么也不像陈大人的随从啊。”
等肖乾走后，知县才敢说出自己的疑问。
柳老大斟酌了下，才说：“肖公子的身份只怕不简单，既然他肯出人，咱们何不上山去探探虚实？官银一案，拖得越久对大人越不利。”
丢官银不是小事，京城那边追究起来，治知县一个办事不力的罪，杀头倒不至于，判他个流放，知县这把老骨头可就受不住了。
“对对对，你说得对。”知县如今是唯柳老大是从。
翌日一大清早，柳老大点了八十个人，只说明晚半夜在衙门集合，为免走漏风声，并没有说什么事。
衙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一脸茫然。
柳师爷是知县大人的心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
肖乾回到客栈后，肖九也打听到黑风寨的消息。
“据知情人士说，黑风寨并没有做过打家劫舍的事，反倒是没少劫富济贫。”这一说法与知县的话吻合，这么说来黑风寨里还有不少侠义之士了。
不过，这对肖乾来说，劫官银这事管他有做过没做过，黑风寨里面的都是土匪，难道劫富济贫就不是打劫？
他磨拳擦掌，吩咐肖九点三百人，后天晚上上山去，不把黑风寨翻个底朝天，他就不姓肖！
此次带来金乡县的人一共五百，都是肖远军中的士兵，都是练过的，一个小小的黑风寨，还能抵得过他老爹的兵？
不过片刻，肖九回来说：“公子，已经点好了。”这趟，肖乾为了避免暴露身份，让他改了口，不许再叫少爷。
肖乾点点头，对他的办事效率还挺满意。后天晚上，他去会会黑风寨，好久没跟他老爹上战场，拳头有些蠢蠢欲动。
肖九看着主子笑得如此不怀好意，身上起了些鸡皮疙瘩，额，他到底是想去查官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私心，想找人练手？
……
柳老大刚点完名字，发现前一天集合的人少了一个，他皱着眉头，问面前的衙差的头头：“还差了六子，去哪了？”
衙差头头说：“回柳师爷，六子他……肚子不舒服，这会儿正上茅房，我让人去叫。”
柳老大见距离约定的是时间还有两刻钟，说：“一刻钟内要见人。”
“是。”衙差头头赶紧让人去通知。
六子媳妇今日在集市上买了一块肉，肉贩子随手拿起手上那块，六子媳妇看着颜色不对，拿近面前闻了闻，怒火中烧地骂道：“好你个猪肉荣，敢拿块发臭的肉坑老娘？看我不拆了你的摊子！”
“诶，别别别，这块猪肉足一斤呢，放下五十文你拿走。”猪肉荣怕了六子媳妇，这女人就是个泼妇。
猪肉八十文一斤呢，虽然这块猪肉味道不对，也没到发臭的地步，六子媳妇心里一喜，却不动声色。
她嫌弃地说：“我看起来像吃不起好肉的样子吗？我当家的可在衙门当差呢，这块臭肉竟然还敢收我五十文，想得美呢。”
“行行行，你说多少？”摊子上还有其他人呢，猪肉荣只想赶紧把这娘们打发了，免得影响生意。
“二十文。”
“你不如去抢！”这娘们还真敢开价，猪肉荣气得涨红了脸。
“不卖算了，我就告诉大家你的摊子卖的都是发臭的肉。”六子媳妇嚷嚷道，“大家快来看啊，猪肉荣卖的肉都发臭了，这坑人的货，大家快来看啊。”
“行行行，别嚷嚷了，二十文就二十文。”猪肉荣眼看着六子媳妇的叫喊引来了其他人，咬咬牙，当是打发瘟神了。
原只想试探下，没想到还真能二十文拿下一斤肉，回去处理下，这一点点味道，算得了什么。
等六子到家时，六子媳妇已经把肉处理好了，他喝了口水，冲着自家媳妇说：“赶紧开饭，今晚衙门有事呢。”
“什么事这么着急？”六子媳妇好奇地问。
“衙门的事少问。”别说他还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对她说，免得这娘们多嘴到处说，被知县大人和柳师爷训话事小，要是丢了差事，全家等着喝西北风吧。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六子媳妇就随口一问，既然当家的不说，她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她转身往灶台走去，没一会儿端了一盘青菜炒肉出来。
六子一看，盘里的肉都快比青菜还多，这败家娘们，多少银钱才够她如此乱花啊。
“你个败家娘们，咱们家什么家底啊，你竟敢买这么多肉？”他心疼坏了。
六子媳妇解释：“这一斤肉才二十文，不然你以为我舍得买啊？”
才二十文，她没诓他吧？
“怎么回事？”
六子媳妇见他不信自己，便把前因后果跟他说清楚。
“不新鲜的肉你也买，吃坏肚子怎么办？”六子虽然也馋这顿肉，却也知道便宜莫贪。
“就一点点变味，有什么不能吃的。”六子媳妇不以为然。
买都买了，吃呗。
结果这一吃，坏事了，吃完晚饭没多久，刚回到衙门，六子开始闹肚子。
他就说嘛，便宜没好货，一刻钟后就得集合，听柳师爷宣布任务。
去了一趟茅房后，六子总算感觉好多了，他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误事，得赶紧去集合了。
还没等他一只脚跨入衙门前院，肚子又疼了起来，娘的，这到底是放了多久的肉啊，他恨不得现在就去砸了猪肉荣的摊子，也怨自己婆娘，贪什么小便宜啊。
这么来来回回几趟，集合的时间都过了，六子虚脱地坐在地上，绝望地想，这差事绝对要丢了！被自家的媳妇坑惨了！
这时候，一个娇小的人影走了出来，“六子哥，都快集合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走向前去，很是关心的样子。
六子见是芽儿，“我……没什么。”他怎么能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说自己闹肚子这么丢人的事呢。
他肚子又痛起来，没空思考芽儿为什么这个时辰还出现在这里，挣扎着起来往茅房冲。
芽儿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盯着茅房看。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六子扶着墙出来，见芽儿还杵在这里，看样子自己是没法执行今夜的任务了。
“芽儿，能帮我到前头跟知县大人和柳师爷说一声，就说我……病了，不能出任务。”他脸色苍白地说。
就算差事丟了，他这会儿也站不稳啊。
芽儿同情地看他一眼，“六子哥，今夜的事很重要呢，要是去不了，恐怕你这差事……就黄了。”
六子以为柳师爷把事跟她说了，欲哭无泪，那他能怎么办啊，要是一会儿再闹肚子，难不成还让他半路找地方解决？
“要不，我替你去，咱俩差不多高，稍微伪装一下，知县大人和我哥不会发现的？”六子在男子中个子比较矮小。
“这……能行吗？”六子不确定地问。
芽儿见六子已经动摇了，走近一步说道：“怎么不行？我的功夫你也见识过，只要我小心点，别人不会发现的。”
六子还在犹豫，外面的动静传来，她知道大部队就要出发，不放大招不行了。
“六子哥，要是这次立功，功劳都归你。”
有这么好的事，蠢货才不答应。
“可是你说的。”
“当然。”芽儿特别真诚地说。
嘻嘻，得来全不费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