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拈花
“你想干什么？”叶昙问。
“我只是来告诉你，你不要后悔。”乔若说道。
“你是要彻底和我决裂了？”
“决裂？不是你先决裂的吗？你什么德性，你自己都心知肚明。”
“你不是也心知肚明？那为什么又突然来问我？”
“你为什么突然换座？”
柳暗在墙外听了，顿时惊愕住了。只听到二人的脚步声响起，柳暗来不及反应更多，便忙快步离去。
“我换座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叶昙冷笑道。
“是，和我没关系，都是我该。”乔若勉强地笑了笑，“什么都是你先做的，什么都是你先引起的，最后却都是我该。”
叶昙听了，咽了口唾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本能忘掉你，却又遇到了你。这是天意，也都是我该！”乔若凄笑着说，“但我没有彻底把你抖搂出来，也只是因为我那残存的，一点念想，我的那些年。”
“是你的那些年，难道就不是我的那些年？”
“你配说这句话吗？一切鲜花在你的手里，枯萎得都是那么容易。”乔若淡淡地道，反身往平地的出口走去，临走时“噗”的一口，啐在了叶昙的胸前。
叶昙大怒，伸手去抓住乔若后衣领，刚要发作，忽听一个老师站在办公楼门口高声道：“同学，别在这边打闹。”叶昙便暂时松了手，乔若跑开，先自离去了。
过了晌，午休结束，柳暗回了教室，不由分说，先找到南寻，问道：“南南，问你个问题。”
“咋啦？”南寻有些好奇。
“这话得小点声说。”柳暗用气声细细地说道，“你见过乔若和叶昙……说过话吗？”
“哎？我想想。……好像真没有吧。有一次，也就说过一次吧。”南寻思索了半天，说道。
“唉，说过呀！”柳暗有些失望，“那次他们说的啥？”
“那天你正好生病没来，因为记语文作业的事，叶昙当众凶了乔若。具体啥原因，我也记不大清了。”南寻说。
“然后呢？他俩其他时候再也没说过话？”
“还真的是……这么一想，还真的是没怎么说过话啊。好奇怪。”南寻咕哝道。
“你看！我就说！”柳暗拍手道，“这俩人，指定有问题。”
“他俩？”
南寻话音未落，柳暗刚要解释，只见叶昙铁青着脸走了进来。
柳暗暗暗一惊，神情已经变得不自在，悄声说道：“有空再说哈。”便忙从叶昙的座位上起身，回了自己座位。
南寻见叶昙神色不悦，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便低头看起了书。看了好一会儿，这时祖老师进来，叫大家下楼去操场。叶昙便迅步走了出去，南寻看得迷茫，刚要起身，易念走到了身旁，对她笑笑道：“我得先去准备准备了，待会儿400米你得给我加加油啊。”
“好，一定的。”南寻微微一笑。
南寻收拾了一下桌底的垃圾，接了水，拿着个袋子装了几包吃的，便下了楼。
到了操场，见操场上鼓乐喧天，男子400米比赛已经开始，女生们和剩下的男生正摇着助威的工具，高声呐喊。南寻走到班级的位置，放好东西，刚要去围观，忽然被一人拉住袖子。南寻回头，见是叶昙，他脸上挂满了冷峻，眼眸深不可测，似有汪洋要咆哮。
自从上次被叶昙壁咚在走廊里后，南寻已经时时刻刻对他有忌惮之心，这下见他冷目而视，便鼓起勇气叫道：“你干嘛？”
她本来声音就小，再加操场上热闹非凡，她细小的声音发出，哪里有人能听见。
叶昙并不言语，手中一使劲，便把南寻如拖洋娃娃一般拖走了，下了几步台阶，力量悬殊，南寻哪里挣扎得开。
又走了几十米，到了体育馆下的小银杏林里。
银杏林方逢阳春三月，叶片初吐，一片郁郁的绿色，青翠欲滴。操场上虽然热闹，这片地方却寂寥无人。
南寻边挣扎边乱叫道：“放开我呀。”
叶昙便把手一松，南寻用力过度，踉跄几步，差点撞到了树上。
“你，……你干啥呀。”南寻怯生生地问。
“做我女朋友吧，南寻。不要去想一些别人，我爱你。”叶昙边说，边张开双臂，做拥抱势，南寻往下一躲，叶昙抱住了那棵银杏树。
南寻刚要从叶昙腋下溜走，却被叶昙抓住，又拽回原地。
叶昙正色道：“南寻，我是认真的。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我也喜欢你。我爱你，南寻。”
南寻惊慌失措，几乎要哭出来。叶昙双臂围住她的头，轻轻低下头来，看着她楚楚动人的眼睛。见她有些泪水在打转，叶昙忙伸出手，用食指和中指关节帮她拭掉了泪水。
南寻被他冰凉魅惑的手这么一碰，霎时整个身子抖了一下，一缕深沉的味道倾面而来，南寻不觉有些头昏意乱。
“南寻，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叶昙凝视着她，眸光里满是深情。
“你，……你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南寻慌乱地小声道，“不，……不是，你……”
“你喜欢我吗？”叶昙柔声问道，那眸中的星辰尽数撒在南寻的眼睛里。
“我，我……”南寻不知所措。
叶昙又往前逼近一步，南寻再想往后退时，却抵在树干上，退不动了。但见叶昙的攻势实在凶猛，也只好侧了身子，退到后面的墙上。
叶昙见她一直躲躲闪闪，颇不痛快，不禁又急又恼，面目皱起，双臂伸出，两肘压住她肩膀，低下身，与南寻的脸相距不到半尺，又轻声问道：“喜欢吗？我爱你。”
南寻听得他这甜蜜肉麻的话时时掠动着自己每一处的毛孔，只觉脸颊烫热，浑身酥痒，难以承受，但当让她回答这个问题时，她却又犹豫住了。
迟疑片刻，她终于挤出了一句：“‘爱’这个字，这么随便吗？”
“又扯这玩意。”叶昙不厌其烦，直接伸手按住南寻的两颊，南寻的脑瓜也随之一晃，撞在了后面的墙上。南寻还未来得及痛吟，叶昙已经向自己的嘴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碗儿大的拳头，狠狠地打在叶昙右脸上。
只听“扑”的一声，叶昙浑身瘫软，飞出了几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