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以身相许行不行？
面对徐冬冬、陈师师两位绝色的半嗔半怨，这般风情林小寒也有些暗道吃不消。
不过这会林小寒对于当面抄了柳永的名作，已然心中有些后悔，倒是有些犹豫。
继续抄柳永的诗词名作，那肯定不厚道。
但刚才脑子一热，把柳永的名词《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给丢出来了，这会要随便找两首其他的词糊弄徐冬冬和陈师师，怕也不好交代。
林小寒决定还是雨露均沾。
既然柳永的词被他给抄了，那其他词人也就别客气了。
略一琢磨，他把目标盯在了纳兰德性的身上。
纳兰德性的词清丽婉约，哀感顽艳，不逊于柳永柳三变。
林小寒轻咳一声，看向清丽绝艳的陈师师：“师师爱卿，我赠你一首《木兰词·拟古决绝词》。”
他准备抄的是纳兰德性的名作，原名《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只是这词名中柬友二字，实在不合时宜，便干脆删掉不用。
陈师师的一双美眸都开始放光了，双手西子捧心，闭气凝神，生怕落听了一个字。
小院内，众人听到林小寒又要吟诵词作了，立刻都闭紧了嘴巴，目光灼灼的盯了过来。
柳永也是一脸肃容，表情尤为认真。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首句出口，小院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好一个人生若只如初见……
短短七个字，便道尽了男女之情的无奈与心酸，相思与凄苦。
赵香香、徐冬冬、陈师师三女，顿时便痴了，双眼之中皆是迷离之色。
柳永也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如今的柳永，还未到他的创作巅峰期，无论是《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还是《木兰词·拟古决绝词》，都是他尚未企及的高度。
原本柳永刚刚还在怀疑，林小寒吟诵出的那首《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究竟是不是这少年郎他本人所作，但当林小寒吟出这句“人生若只如初见”，柳永哪里还敢再有怀疑。
此刻的柳永，对于林小寒只剩敬仰之心。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林小寒可不知众人内心戏那么复杂，继续干他的文抄公。
这句词是纳兰性德模仿女性口吻而写，更是打动三位绝色花魁。
一瞬间，三女眼角的泪水涌出，已然将自己代入到了诗词意境之中。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比翼连枝是白居易诗词中用来描述唐明皇与杨贵妃的，那般生死分离，却刻骨铭心，念念不忘的爱情，那股女子的幽怨哀怨之情，让小院内不少歌妓都为之落泪。
陈师师的身子骨都软了，斜斜依在身旁的赵香香身上，口中喃喃：“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
好半晌，这位绝色才如梦方醒，立即朝林小寒盈盈拜下：“奴奴叩谢官人赠词。”
眼见两位“竞争对手”都得到了林小寒的赠词，徐冬冬有些急了，直接上前拉住了林小寒衣袖，开口撒娇道：“官人，人家也要嘛。”
徐冬冬身材火辣，性子奔放，被她这么一撒娇，林小寒骨头都酥了，赶紧点头：“自然忘不了冬冬爱卿。”
既然柳永、纳兰性德都被他“糟蹋”了，那李清照这位南宋御姐女词人也就别客气了。
林小寒恬不知耻的朝徐冬冬笑道：“我赠冬冬爱卿一首《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恰好昨天晚上汴京城里下过一场雨，他剽窃李清照的这首成名之作，倒也应景。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有了前一首纳兰德性模仿女性口吻做的词，这首《如梦令》林小寒吟出，倒是也不显突兀。
众人皆以为这词是林小寒给徐冬冬这花魁量身定制的。
那句“浓睡不消残酒”，说的不正是徐冬冬这般每日陪酒卖笑的娼家日常吗？
而那一句“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更让众人为之沉醉。
徐冬冬心如所愿。
她本就热辣奔放，得了这首词后更是整个人都快腻在林小寒身上了，双手直接揽住了林小寒手臂，连声致谢。
林小寒感受着手臂处传来的阵阵柔软触感，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这绝色花魁徐冬冬，本钱很足啊……
赵香香、陈师师眼见徐冬冬竟然这般“不要脸”，企图独霸林小寒，自然心中不喜。
两位绝色花魁也不甘示弱，纷纷上前挽住了林小寒手臂：“官人，你赠奴奴们这等美词，让奴奴如何报答才好？”
林小寒两辈子加一起，也没享受过这般待遇，被刺激的差点怒发冲冠。
怎么报答？
以身相许行不行？
总不能来世做牛做马吧？
某人心中yy时，小院内，一众宾客们却是各个呆若木鸡。
一口气连听三首传世名作，任谁也得傻掉。
林大暑已经三观崩裂，怀疑自家祖坟上是不是冒青烟了？不，依林小寒展现出这般才情，那都不是冒青烟，而是滚滚浓烟。
自打家中巨变，林大暑已经无数次怀疑人生，但从未有今晚这般震撼。
某一瞬间，他都差点给弟弟跪了。
赵祯更是激动的小脸通红，趾高气扬如同骄傲的小公鸡般四处环顾，一副我家哥哥天下第一的模样。
其实在场宾客已然没人再敢质疑林小寒了，个个心中默背林小寒吟出的三首词。
几名年轻士子忽然起身，毕恭毕敬的朝林小寒长揖一礼：“见过官人，不知官人尊姓大名？可否告知我等末学之辈。”
这几名士子，其实说年轻也不年轻了，皆有二三十岁。
但他们却依旧朝林小寒施以后进之礼，显然已被林小寒的“才学”所折服，所以压根不在意林小寒的年岁小他们许多。
不等林小寒说话，一旁的林大暑便迫不及待的站了出来，昂首挺胸，高声回道：“这是我家二哥，姓林讳小寒，我是他兄长林大暑！”
众人无语。
谁他娘的问你是谁了？
“多谢林二郎今日让我等欣赏到此等旷世佳作，千古绝唱。想必今日之后，林二郎必然名闻天下。能当面一闻君之作，我等三生有幸。”
面对众人夸赞，林小寒倒是也不脸红，哈哈一笑，与众人随口客套几句。
有性急之人，已然打算就此离去，赶紧去与亲朋好友分享今晚的所见所闻，让他们感受一番什么叫做绝世佳作。
虽然三首词风格差异极大，但不管怎么说，柳永、纳兰性德以及李清照都是婉约派的词人，倒也没人怀疑林小寒这三首词风格不一的问题。
总之，仅凭这三首传世美词，今晚之后，林小寒之名，必然传遍整个汴京城，震动士林。
柳永双唇紧闭，内心挣扎。
他的那些自傲之情被林小寒的三首词给击得粉碎。
犹豫了半晌，柳永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朝林小寒走了过来。
行到近前，他直接深揖一礼，一躬到底，朝林小寒行了个大礼。
“永之前有眼无珠，对小官人多有冒犯，还请小官人多多海涵，原谅则个。”
柳永说着，又朝林大暑躬身一礼，惊得林大暑忙不迭的回礼，口称不敢。
他这学渣，对于柳永这种学霸还是很仰慕的。
林小寒心里对柳永的那点怨气早就消散了，甚至更多是歉意，见柳永主动前来赔罪，他当然不会摆什么架子，连忙搀扶起柳永：“柳七郎客气了，我等不过是不打不相识，何来得罪一说？”
他默默在心中补上一句，要说得罪也是我得罪了你，抄了你的得意之作。
总之，因为柳永主动前来道歉，气氛倒是变得轻松了起来，赵香香三女对视一眼，也是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