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助学金

    白雪皑皑的野原上，夏塔背着伊万大叔用鹿皮碱处理后手工缝制的皮草行囊从小卡上费劲的爬下到积雪的乡道旁。小伙子背囊的夹层里装着一份加盖有马加丹行署打印的资料，他是准备到谢尔盖助学预科学校报到。

    夏塔自打记事起就没有出过远门，他没想到原来他家小镇边上的野林子居然这么宽广，西伯利亚高原还比小镇更寒冷。

    脚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艰难的往远处的的建筑物走去，靴子底面的陈雪嘎吱嘎吱显然对陌生的小伙子不太服气。这双长靴子是两天前夏塔动身离开小镇前青梅竹马的伊莎送的，靴子内是厚厚的优质羊毛，这要比当地的黄羊毛质量好得多，走在积雪中也不觉得寒冷，更重要的是这份心意让小伙子心里很温暖，感觉从小的伙伴一直在身边默默地支持他。

    为了拿到天空大学的入取通知书，马加丹州状元郎夏塔告别了正式成为渔民身上有股淡淡鱼腥味的玛尔法妈妈和钻野林子特别勤快的伊万大叔，也告别了发誓要在天空之城和他重聚的卓雅以及嚎嚎大哭的伊莎。

    夏塔是偏僻小镇第一个有希望到华夏世界闻名的天空之城大学城读书的学生，小镇上的邻居们对他抱着深切的期待。玛尔法希望长的更壮实的儿子能够帅帅的，能够更朝气。临走时她帮儿子将后脑上的一缕黑杂毛用两边的金发小辫子结好挡着，这样夏塔看起来就是一头金发的小伙子，当然如果再戴上美瞳那就更完美无缺。

    两年的高中生涯里，夏塔的同学和老师都惊叹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就连他自己都曾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伊莎她们的脑子有什么区别。他的计算速度，背诵能力远远超过了同龄人的常规能力。往往同学们刚接触一门新知识他就已经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卷子上的考的知识点甚至能准确的报出出处书页以及行号，更变态的是华夏文学里的作文写的那叫一个引经据典就连中文老师都要翻着资料才找到出处和经义。从简单体检报告里老师并没有发现夏塔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不同就是他是个混血儿，但马加丹地区同一个学校里混血儿那太常见了，而且和夏塔一样大多还是东亚的混血儿。

    雪地里一排人类踩出来的小坑渐渐接近一栋叶卡捷琳娜风格的建筑物，建筑物的屋顶已被厚实的积雪覆盖，唯有正中的一小冒尖极具艺术的避雷针像远方来客指示着方向。

    在雪地里不借助工具行走是很累人的。一身热乎的夏塔背着沉重的行李来到这所学校的大门前驻足，眼前是紧闭着刚上了新漆的双开大铁门，铁门旁有个小木屋，应该是安保的居所，透过铁门看进学校里却没发现有人在外活动，显得很冷清。铁门的石桩子上镶嵌着现代风格的扫描仪和指纹识别器。

    看样子是不会有人接待了，夏塔将皮囊解下从里面的特殊夹层里掏出一台款式较新的中低端手机，然后打开app里的二维码放在扫描器下，很快旁边的麦克风提示输入正确的指纹。

    夏塔很快通过了验证后大铁门自动徐徐打开，此时学校里许多小伙子没注意到角落里的led亮起组成一条指向性明显的小路。

    早听说过谢尔盖的高科技玩得特别溜，没什么见识的夏塔这回涨了见识。看来这预科学校是不打算用人来接待新生了，在这地广人稀的土地上能省就省。

    顺着指示走，夏塔很快被引导到一栋两层的看起来像宿舍楼的二楼的一间屋门前，门旁又是验证身份的高科技，不过这次只用输入指纹。

    门开后，夏塔发现的确是一间宿舍，而且是单人宿舍，地暖慢慢热起来。宿舍不大，但应有尽有，一床一书桌，书桌前有块大概50寸的液晶屏，整个屋子内除了家具都显得很现代。

    夏塔将房门关上后，书桌前的液晶显示器里开始自动启动系统。

    很快显示器上的系统启动完毕并自动加载一个界面软件，一行书法体中文显示在软件展示区域：请在30分钟内赶至学校东边林子边，找到林子边上最高的树然后在树下的摄像头出成功完成人脸识别后赶回，倒计时如下。

    看着开始减少的倒计时，正兴奋，想着研究各种屋内高级设备的夏塔将背囊甩到床上，只拿上手机就冲出了门，出门前的瞬间他有注意到门口后有一对滑雪板镶嵌在墙上，但旁边小液晶里显示着押金标价。穷惯的夏塔下意识选择计算自身体能来回的时间是否能完成任务，心里非常肯定后就毫不犹豫的靠双腿解决问题。

    厚雪地里想靠双腿跑那估计只有华夏传说中的草上飞能做到。东边小树林的摄像头下，全身是雪渣子的夏塔触发了事件按钮完成人脸识别后又如风一般的男子转回宿舍。

    满身大汗的夏塔冲入自己宿舍时其实距离任务结束还有3分20多秒。

    他并不知道，校门口旁的安保木屋里，一个老头对面前显示器里小伙子的表现非常满意，显示器里的表格上很标准的打上了a++。

    预科学校里只有一个礼堂，并没有教室，所有的课程都在宿舍里书桌前的显示器里完成，而且全中文没有任何本地语言的解释。预科学制只有短短一年，夏塔在宿舍里完全按照显示器里的提示和要求完成作息，学习以及锻炼，门口旁的不锈钢大格子只要用旁边的二维码就能进入app充值并进行点餐和送餐，强壮的小伙子也没有生病体验过小床边的医疗二维码。很奇怪的是，他这一年里和旁边宿舍的同学们没照过面，但他能隐隐听到有些宿舍里的同学来了又离开，能熬过一年的并不多。

    谢尔盖大叔已经很多年没有真正开心快乐过。充满酒气豪宅里，谢尔盖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平板里的资料，这是系统转发来的今年预科学校推荐的名单。喝得有点高的谢尔盖大叔有些看不清楚人物信息里的照片，但他似乎看到一整排异常鲜红的a++，和别的学生资料相比非常突出。冻土上能出如此人才确实令人很欣慰，老谢尔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两次确认。

    预科学校的校长和负责人是一位华夏的美丽女人，每年预科学校毕业典礼时她会准时出现在这所学校的小礼堂上给获得推荐的优秀毕业生颁发华夏天空之城的录取通知书。

    “我叫陈敏，是这所学校的校长，首先恭喜下面在座的各位莘莘学子，你们即将踏上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学校，希望你们能学有所成。下面，点到名字的请上台领取入取通知书。”

    夏塔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同学们，小礼堂里只有七名学生拿到了助学金以及天空大学的门票，五男两女，除了夏塔，其他都长得有些哈利波特。

    “夏塔。”

    很快陈敏校长念到马加丹来的成绩最优异的学生。

    “科诺诺娃？”

    陈敏看着夏塔那张酷似极为熟悉的精灵般小脸不禁心里自发疑问。

    一年过去，夏塔的金发又长长不少，没有玛尔法和小镇邻居们帮着精心打理的发型变得更粗犷许多，夏塔只能自己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修剪些发梢发角。

    陈敏趁颁发证书之际仔细观察了眼前小伙子的样貌外观但没有找到确实可信的依据。

    &34;xxx夏塔，你等等！你是一直在巴拉甘诺耶长大吗？你妈妈是？等等，xxx玛尔法？&34;陈敏阻止领了证书正想转身下台的小伙子，她边看着夏塔的资料边询问，她觉得很有可能。

    “尊敬的陈敏校长，我的确从小在马加丹的巴拉甘诺耶小镇长大，我妈妈玛尔法是当地的渔民，小镇上的居民都认识。”夏塔猜想可能是他的个人信息出了什么问题，一五一十的详细回答了校长的疑问。

    夏塔的答复让陈敏有些失望，她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三年前老谢尔盖也走遍了马加丹州的所有学校，混血的学生他肯定比自己还要仔细辨认过，眼前这位一头金发的帅小伙只是脸型线条有些神似，但身材却特别魁梧，整体形象不是那么协调，头小身大。

    “好的，夏塔，祝你前程似锦。”

    “谢谢校长。”

    很遗憾，近在咫尺的机缘又一次擦肩而过。不过细致的陈敏对资料上没提起却能脑补的一个关键词产生了疑问，陶伊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