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黄金和汗水
“安德列，这次出航能让我家小船跟着一起去不？”
虽然伊万大叔千辛万苦弄回了条排水260吨的小船也能在近海大陆架附近进行作业，但比起安德列那千吨排水的捕鱼船那在安全上还是远远不如的。玛尔法和伊万考虑再三还是尝试着与一贯友好的安德列沟通下是否能组队前往相互有个照应。
“玛尔法，你家的小船装好网了？”
安德列没有即刻答复，其实他很理解着急筹钱的玛尔法，他更担心伊万那手艺弄出来的小船到底靠不靠谱，毕竟猎户不是木匠，更不是船匠。
“都装好了，行不行给个话啊！”
“哎！那必须行啊！我就是担心伊万的手艺，你也跟我出去过，鄂霍次海的风浪不用我多说吧！”
“我就知道安德列你大气，我家那小船怎么也是条军船，大家伙也帮看过都说没问题的，要不你去看看？”
“我就不急着看了，我跟你说，你可悠着点，船小就别贪渔，赚钱别赚到头钱。可别学前两年在我船上那么造，拉多了鱼宁可转我船上，明白不？这可不是我贪渔，这是原则，我怕你出危险。”
“知道了，这不跟着你嘛！额对了，这次伊万和夏塔也来帮忙，自家生意他想搭把手。”
“不是吧？猎户出山了？这要是你们家捞鱼上瘾了我们吃啥？”
“不是，伊万觉得我是第一次出船，他不放心，他要求跟我几次，等熟了他还进林子，那是他祖业，全镇子都等他弄回肉来洗牙缝。”
“那是，没伊万奉献，咱都得吃冻牛排，还得跑城里去买。”
玛尔法和安德列愉快的决定好合作出航事项后就回去开始着手准备。
夏塔以全州无以匹敌叹为观止的成绩毕业了，顺利的拿到了高等级中学的门票。他的两个小青梅居然也拿到了门票，看来这两年还要继续做同学。
守着辛密的一家人在离海岸不远浅滩里操练了几次，但玛尔法还是和安德列约好在一个海面风浪相对温柔的一天出航，毕竟夏塔和伊万都还是理论派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这都要玛尔法手把手的带，她们要跟着安德列的大船在茫茫鄂霍次克海上漂一天一夜才能到达安德列发现的渔场，当然，距离玛尔法记录下的坐标仍还有些距离。
样子要做足，但拖网可以做点手脚，毕竟安德列的大网可以拖上数百米，而玛尔法一家的仅能拖不足百米。夏塔学习能力真不是吹的，跟着手把手教的玛尔法妈妈出错比不熟练的伊万要少得多，不过她们很幸运的没遇上大风巨浪。
旁边安德列的大船今年第一网居然来了个开门红，一网下去拉起了近万斤渔获，而玛尔法一家第一网倒也不是太差，也有上千斤渔获。有所区别的是两艘船的渔网网眼大小不太一样，小些网眼的玛尔法家的渔获里软体类的更多些，比如鱿鱼。鄂霍次海这些软体渔获体型大多比低纬度的大许多，肉质偏硬，如果不用来烧烤吃起来比较柴，所以在当地鱼市的价值不高，算是低等渔获。
排水260吨的小船想赚钱当然要尽量挑选比较高经济价值的渔获。每拉一网上来，夏塔和玛尔法就得从中不断挑选好的渔获收进几经伊万和镇里人改造的鱼舱，而剩下的要清回海里去。小船上的活比大船还要多，很是累人。
就在玛尔法一家挑挑拣拣中，安德列的优势大船也装得满满一仓。
安德列打算赶紧返航抢时间回来多干几次，他将大船向玛尔法家的小船靠了过来，站在船舷上和玛尔法交流。“玛尔法，我船满了得先回了，你们怎么样？是否跟我一起回去？”
“你先回，我们再拖两网就跟上去。”
玛尔法一家等的就是这好时机，等的就是安德列他们先走远。
安德列看目前海面天气还不错，不疑有他先行返回。
玛尔法她们装着样子等到安德列的大船渐渐走远到丁点大小这才改变航向驶往指定坐标。
“伊万，可以停车了，应该就是这附近。”在海浪起伏不定的海面上找到准确的坐标是不太靠谱的，玛尔法看着坐标相差无几就喊停准备下锚。
“妈妈，我和你一起下去吧？”夏塔忧心的看着开始穿戴潜水服的玛尔法妈妈再次央求道。
“不行，我先下去看看情况，你和伊万留在船上等着，有事我会扯绳子。”
玛尔法熟练的穿戴好复杂的潜水服后严厉的拒绝了儿子的提议，鄂霍次克海可不是游泳的好地方，冰冷的海水下很容易出问题。
和放绳的伊万打了个眼色，玛尔法就毅然下到了冰水里很快沉了下去。
普通人自由潜水一般都在10米到20米左右，专业的大都在20米，只有常年坚持潜水的专家能去到更深的位置。但穿着专业潜水服就又不一样了，专业的潜水服能有效的帮助人类在水下抵抗强大的水压和保存更多的热能。
大约20多分钟后，伊万手上的绳子传来了信号。夏塔赶紧帮着伊万大叔往回扯绳子。
露出水面的玛尔法一把扯掉供氧呼吸器，兴奋的举起手里拿着的一小袋子。尾甲板上的夏塔和伊万知道玛尔法手里的袋子里装着什么。
“伊万，你水性不太好，让夏塔跟着我就行了，你还是负责绳索。”摸清水下情况的玛尔法这次允许儿子跟着，看来海底情况比较安全。
鄂霍次克海的渔获真的很丰富。夏塔跟着玛尔法下潜不久就从头顶的水下照明前方看到了大量的鱼群来回穿梭。大鱼追小鱼，小鱼吃虾米。这片海床的确不算太深，应该是隆起的一座海底小山包上层。
很快，夏塔就随着玛尔法来到海底，眼前果然出现一艘船底倒扣在海床大部分深深埋在厚实泥灰里的古船。这艘古船估计有数百吨的排水量，不过如今已断成数节散落在这片海床上。
玛尔法拉着夏塔找到之前发现散落在船骸边上的朽木箱子。夏塔在朽木箱的附近发现海床上大量散落的金块。母子二人勤快的捡取海床上的金块。
来回几次后，海床上的金块基本捡完了，夏塔在玛尔法即将想返回前拉扯了下玛尔法用手指示意想去看看沉船内部。
玛尔法观察了下四周觉得环境还可以就慈爱的同意了儿子的建议。两人互相帮衬着试着查看沉船的内部，她俩很快在船骸的中段发现了更多被抛出船体的箱子。母子二人用手势简单交流了会，她俩也不贪，合力拖出了较小的一箱后就给伊万发送了信号。
哪怕箱子再小，里面却应该装满了重金属，船上的伊万拉得很费力，最后只能借助滑轮才将母子二人拉出了水面。母子二人也挺幸运，她俩选的这小木箱四周有一层没锈蚀完的金属紧固着，两人托抬着小木箱费了老力才弄上了水面。
出水后的玛尔法一家不再久呆，此时也不是查看木箱子的好时机，她们已经在水下花掉了数个小时，得赶紧跟上安德列的大船，不然安德列会误会她们一家太贪渔获不舍得返航。
兴奋雀跃的玛尔法一家调转航向满载渔获的跟着安德列的航迹返航。
等玛尔法家的船靠上码头的时候，安德列大船上的渔获早已装好箱即将运往城里熟识的渔获贸易商。
“玛尔法，这下你家要发财了，我看你家一个劲的挑渔获，这船估计能卖上个高价！” 安德列趁补给之际和刚返航的玛尔法一家开起了玩笑。
“玛尔法，我们干脆跟你干好了，我也想着多挣点，安德列也没意见。”卓雅的父亲正往安德列的大船里加注燃料，扭头看着玛尔法家船的吃水开始心有些发痒。
“行啊！正好伊万要回去钻林子，你和尤利娅来正好帮上手。”玛尔法大方的先同意着，她也没计较帕维尔说的是真是假。
靠岸后，伊万身手敏捷的窜上码头，很快从码头不远处将早预备好的夏塔那台八轮拉着一个拖挂开到了自家小船边上，然后和夏塔手脚麻利的将包裹着帆布的箱子避过耳目迅速的抬放入八轮的后厢里，哪怕有人远远瞥见也会认为箱子里大概是伊万准备的船零件之类的。
小镇居民都知道玛尔法家的船是第一次出海，她家为了弄好这条船花了大笔积蓄，所以为了避免尴尬给伊万留些颜面就没有主动上来帮忙收拾渔获。
归置好宝贝后，玛尔法一家三人只能自己动手装箱抬到拖挂上码好，但数千斤的渔获光靠三人那是要干趴下人的。
“那个，大家伙能帮帮我们吗？一会伊万到城里换了钱再补给大家伙。”还是玛尔法面子肥厚，没钱就没钱，大大方方的谁也不乐意嘲笑个老实勤劳的家庭。
“瞧你说的，玛尔法，我们这也是怕你们尴尬嘛！钱不钱的不在乎这会，等伊万从城里回来再算都没问题。你这也要和安德列再赶过去？”
来帮手的乡亲里还能看到夏塔的同学卓雅，卓雅倒是没出这个头，单论交情她是可以不要夏塔的报酬，但她可不能代表其他邻居。
“那肯定要多去几次，赚多点好送我家夏塔上学。”玛尔法可没打算打一枪就回家晒网，她表现的越正常大家伙都不会有什么疑惑。
众人拾柴火焰高，玛尔法的几千斤渔获很快就被手脚麻利的邻居们收拾妥当。夏塔从帕维尔大叔手中接过油管子给自家渔船加注燃油。安德列将他的大船驶出码头暂时停下来等着玛尔法的船完成补给。不管怎么说，小镇能有两艘船一起出海会相对安全些，完全不存在竞争关系。
卓雅的父母还真的上了玛尔法家的小船，两家人合力确实能让玛尔法的负担轻减些。人还是这么多人，安德列倒不在乎曾经的船员在哪个船上捞钱，再怎么计较也是两艘船出海来的轻省。
夏塔的假期基本上都在海上飘过了，即使他家没那些宝贝，走船确实也赚着钱了，当然来来回回的走船难免遇上风浪，不过都成了他人生中一段精彩的阅历，让他深刻感受过母亲这两年的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