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AB时蕴
老赵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时蕴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况且，他本来也不是完全相信时蕴的。
“时蕴告诉我，她们是时南瑞克隆出来的，虽然我还没有去求证过，可是任何生命体，都不可能拥有完全一致的dna吧。”赵定昀向顾亦珩说着他的推测，“可我们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就是——两个时蕴，拥有一样的dna这件事，我们没有求证，只是拥有一个我们以为是时蕴dna的线索，然后得到了焦尸的dna后，经过对比，确定了焦尸和时蕴的dna一致！然后，我们认定的时蕴回来了 ”
老赵直到最近两天，才反应过来这一盲点。
那就是在他们的既定印象里，最初的dna与现在的时蕴，就是完全一致的。
没有人去怀疑过这一问题。
现在的时蕴，是不是真的拥有和最初一样的dna。
“如果，咱们假设一下。”赵定昀将面前的几瓶啤酒推开，只留下了两瓶，“一个是a，一个是b，这两个就是时蕴。这个a就是咱们以为的时蕴，在库里的数据，就是她的。”
顾亦珩冷冷地看着他摆弄酒瓶子。
“另一个，也是时蕴。”赵定昀说，“但是她们俩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咱们一直以来也都相信，只有一个时蕴。可是突然有一天，两个时蕴都消失了。”
顾亦珩的眼底，多了些戒备。
赵定昀还在自顾自的说，“然后有一个，死了。死掉的这个，是a的dna完全一致。结果又冒出来一个，冒出来的这个，和最开始——我们认知中的a长得完全一样，好像她就是a，所以我们理所当然的就把她当成了a，去怀疑那个与她可能有一样dna的，就是b。”
说到这儿，赵定昀还在观察顾亦珩的反应，以确认顾亦珩是否真的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接着说，“时蕴的说法是，她本来就是a，b是她的替身，在她身体出状况的时候，代替她出现在大家视线里的。结果b就想要彻底取代她，在纠缠的过程中，她杀了b。”
因为认定了现在的时蕴就是dna的拥有者，所以确定，是焦尸拥有和时蕴一样的dna。
“假如这个dna，本来就是属于死者的呢。”老赵说。
于是，死者是a。
一开始的这个dna数据，本来就是死者的。
而现在的时蕴，根本就没有一样的dna。
她们两个人只是长相相似，就像 一样的。
时蕴说，是另一个想要杀她，取代她。也可以反过来说，她才是b，是她想要杀掉a，取代a “再往细了说，时蕴是b，她取代了a，不仅仅是字面意思上的取代，而是她杀了a，却装作自己才是a。”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顾亦珩拒绝承认。
“你明白。”赵定昀从他的反应上，就确定了他已经明白了。“你难道不想要弄清楚，你一直疼爱的妹妹，到底是哪一个吗？说不定，你一直保护的人——已经被杀了。”
一句话，让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他在顾亦珩的反应里，看到了慌张和逃避。
可他并没有选择继续追击，而是直接拿起一瓶打开的啤酒，喝了起来。
顾亦珩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被视为“b”的酒瓶。
“对了，还没问你 李琛找你做什么？”赵定昀岔开了话题，问起李琛来。
那天时蕴去找他，他打电话给顾亦珩，顾亦珩提到过的，说是在见李琛。
“李琛说有些事情要来问问我。”顾亦珩收回视线，看向赵定昀，眼神落在赵定昀的脸上，也在观察赵定昀的反应，“他向我确认了雄哥遇害的当天，出事前后的一些细节。”
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李琛已经意识到了老赵的脸色变了。
他隐约意识到，赵定昀和李琛之间的信任出了问题。
赵定昀并不知道李琛找他的目的是什么，显然是李琛并没有告诉他，然后独自行动，向顾亦珩询问当天案发前后的细节。
“是吗。”赵定昀含糊应道，这个答案在他的预料之中。
李琛的突然翻脸，他能想到的，就是李琛对自己的信任出现了问题。
而能够让李琛怀疑他的，就只有雄哥的案子。
“雄哥是你杀的吗？”顾亦珩突然发问，直直地看向老赵。
赵定昀屏住了呼吸，回应着顾亦珩试探的目光。
“ 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最信任的人来对待的。”时蕴去见周阿姨，坐在看守所的椅子上，看向这个在时家服务了很多年的管家。“我甚至没有想到，背叛时家的人，竟然是你。”
周阿姨冷漠地看着她。
她说，“我恨时家，恨不得，杀掉时家的所有人。”
“也包括我，对吗？”时蕴问。
周阿姨的眼神，就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尽管嘴上说着恶毒的话，可她背对着监控，看向时蕴的眼神却是那样的不舍。
“我本来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的，如果你真的死了的话 可你突然回来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周阿姨的口型，却是在说——大小姐，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时蕴心里有了数，知道她已经将该透露给警方的线索，说给了他们。
那么，他们就已经知道，十年前，时南瑞为了收购裕华药厂，不惜陷害裕华药厂的会计，得到了裕华药厂的机密信息。
时南瑞对于裕华药厂的势在必得，连累了许多人走投无路。
“我知道了。”时蕴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大小姐。”周阿姨突然出声叫住了她。“你自己多保重 ”
目送着时蕴离开，周阿姨被带了回去。
没过多久，看守所的人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叫人帮忙。
周阿姨在洗手间里自杀了。
老赵接到杨小飞的电话，知道周阿姨自杀的那一刻，抬起头看了看顾亦珩。
等到他放下手机，才对顾亦珩说了句，“周阿姨自杀了。”
顾亦珩诧异的表情里，写满了不信。
“时蕴刚刚见过她，她就自杀了。”赵定昀接着说。
“你的意思是，时蕴跟她说了什么，所以她才会自杀的？”顾亦珩半信半疑，不确定周阿姨是否真的自杀了，还是——赵定昀他们故意在试探他。
“如果她说了什么，应该都被录下来了，但是他们很确定，时蕴和周阿姨的见面再正常不过。”也就是说，完全找不到证据能够证明，时蕴和周阿姨的自尽有直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