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蒋老的往事，运送月玲珑

    刘文秀拿起热乎乎地柿饼，吹凉后，咬了一口，酥脆爽口。

    “不错啊，表面的糖粘结之后，更显甜美。”

    白若兮也拿起一块尝尝：“还真不错，我感觉不应该放糖，本来就很甜，撒上糖之后，更甜。”

    晚饭后，白希将刘文秀叫到书房中。

    白希在书房走动，刘文秀坐在桌前看书。

    “小刘呀，明天一早，你跟蒋老去一下沂州城。”白希说道。

    “去沂州城做啥？”

    “别的你不用问，你只需要给蒋老帮帮忙就行了。”

    “好的，我知道了。”刘文秀答应道。

    寂静的秋夜，明月当空，几近全圆的黄色月亮散发出巨大的光晕。阵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纷纷落向地面。

    蒋老坐在院中沉思。再过几天，终于能迎回儿子与儿媳。

    蒋老的叔父曾做过沂州转运使，凭借叔父的关系，他在军中谋职。后来，由于表现出色，被掉至神洛禁军之中，成为一名指挥使。朝廷宠臣当道，世宗皇帝宠信奸佞，荒废朝政。将禁军副统领齐因下狱，自己给上司齐因辩解，也被下狱。后来，司马尤之出手相救，蒋老得以跳出大牢。

    神洛破城之后，蒋老追随齐因投靠司马尤之。齐因看中蒋老的才能，让他做密卫一处的统领，执行暗杀与监视任务。蒋老带领手下出色地暗杀一批奸臣。后来，暗杀的对象逐渐扩大，一些与胡人有生意往来的普通人也被暗杀，这些商人仅仅是在神洛破城之后，与胡人做交易。为了震慑神洛的商户，迫使他们仍然忠于南朝，司马尤之下令灭门与胡人合作的商户。

    严酷的打压政策使得蒋老不满，有次，他亲眼看到一个年轻妈妈护着两个孩子，也被无情杀害。

    某天，他带领数人去执行暗杀任务。将屋内的几人全部杀死，突然之间，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起来。他在月色中望着小婴儿稚嫩的小脸与红彤彤的小手，忏悔之意占据了他的全身。手下表示要斩草除根，他果断拒绝，自己将婴儿带走了。几天后，他写信给齐因，希望获得批准，能放他回家。

    司马尤之没有惩处蒋老，答应了他的请求。

    蒋老带着婴儿往沂州老家赶去，遇到已经投靠司马尤之的白峋。蒋老一行来到沂州城北村，蒋老的祖宅就在北村，他给予白峋一大笔钱财。白峋化作白希的身份，在北村买了一处宅子。若兮在断奶之前，一直住在蒋府，蒋老对她的关怀无微不至。蒋老向家人解释，白若兮是白希的孩子，先在蒋家住到断奶，然后，白希再领着她。

    白峋曾经跟着白希去造园，他虽然对造园没有极高的造诣，经过兄长的点拨，自己的造园风格有些许白希的影子。白峋开始刻苦研究造园，他从绘画开始重新学习。买来画纸与笔墨，一天练习3个时辰。经过一段时间的苦练，白峋的绘画水平突飞猛进。另外，白峋去沂州城考察历年游园歌会所建之园，增加实践能力。

    慢慢地，白峋开始以白希的身份示人。

    蒋老过上田园生活，每天陪着孩子们，享受天伦之乐。他经常反思自己的过错，决定不吃奢华食物。父亲离世之后，蒋老成为蒋宅的主人，他带领全家人力行节俭，不再穿精致的衣物。每年，蒋府都要周济穷人。蒋老希望能洗刷自己犯下的过错。

    平平安安度过了15年，小若兮长大成人，变成一个纤细柔美的漂亮女孩。每年，蒋老都会送她礼物。起初是一些好看的衣物与美食，白希不让他再送，以防有人生疑。蒋老改送竹蜻蜓、拨浪鼓、木雕小动物等小玩意，白希没有再拒绝。

    自家的几个女儿快要准备说亲的时候，林员外突然找到自己。林玉儿与家丁私奔被抓回，林大海希望蒋允明能娶林玉儿，并承诺给一大笔彩礼。面对林大海的央求，蒋老不愿拒绝，他知道林玉儿是一个好姑娘，只是被家丁欺骗。况且，林玉儿依旧是完璧之身，经过一番思量，还是同意了林大海的要求。

    家里要娶新媳妇，应该将院子整修一遍。他不愿意请白希，一方面是白希经常打着国匠的名头忽悠人，收费巨大。另一方面，他不愿与白希有过多的来往。

    听说王倩云收留了一位会造园的小伙，蒋老立刻去查看情况，看到小伙改造的小院，蒋老决定直接找小伙来当造园总指挥。

    宅院修整完毕，蒋允明大婚之日即将到来。

    蒋允明带着迎亲队伍去接林玉儿，谁知，半路竟然被土匪劫持。从白希的口中，蒋老得知，是霖王得到月玲珑的情报，劫持儿子与儿媳，以迫使自己与白希交出月玲珑。蒋老起初不相信是霖王所为，因为白峋假冒白希的事情只有自己与司马尤之一派知道。

    经过仔细的考量，蒋老发现，白峋那么多年都在以白希的身份造园赚钱，一般人虽看不出白峋的技艺远远不到国匠的水准。但是，霖王是当代最强大的藩王，他能收集到的情报绝对非同小可，也许，幸存的国匠中，有人已经投靠他。

    无论是哪一方的势力想得到月玲珑，人质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与儿媳还有迎亲队伍中几个不相关的人，交出月玲珑是必然的。因此，蒋老请求白希，将藏身的月玲珑拿出。

    白希将掩藏月玲珑的地点告知蒋老，已经取来。他向白希借来了刘文秀，带着他一同去沂州霖王府。蒋老看出，白希十分看中刘文秀，有让他继承衣钵的目的，带着刘文秀一同送月玲珑，是怕白希勾结齐因等人杀人灭口，带着刘文秀是试探齐因是否有这个目的。

    第二天一早，刘文秀来到蒋宅，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人与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上面带着一个巨大的物件，上面盖着一层黑布，几道粗绳紧紧拴住，像是一个圆柱状物体。蒋老走出大门，带着刘文秀上了马车。

    一行人来到渡口，蒋老找来一艘货船，将月玲珑放在其上。

    到达江水的南岸，再将月玲珑放置马车之上。安置完毕，一行人往沂州城内使去。

    沂州城还是如往常一般热闹。马市人来人往，众小贩使劲吆喝，夸耀他们的牲畜。里城城门之前，异常庄重肃穆，只有两个士兵装扮的年轻人在守门，但是行人与商贩都自觉远远地避开城门的位置。

    刘文秀每次来到里城之前，都对这片禁域心生恐惧。是未知带来的恐惧。刘文秀早已听闻历代霖王的丰功伟绩，又听闻当今霖王刚满18岁，正值少年风华。他心中有对霖王的憧憬，但更多的是一份畏惧。刘文秀看过很多历史故事，深知功绩越大的人，其犯下的罪孽也可能很重。

    蒋老远远地向侍卫施礼，士兵似乎没有看到蒋老的行为，仍然双目注视前方。

    蒋老刚要继续踏步走近士兵，一名士兵厉声喝道：“站住，不许向前。”

    “大人，我有要事要禀报霖王，烦请通报一声。”蒋老笑道。

    “何事，在这里说就行。”士兵面无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