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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我是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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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卿道:“背后之人想要杀我,不单单是因为我救了你,他曾说过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想必他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能解开我的身世之谜,而我沦落孤儿,也许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两人在阿婆家用完早膳,月卿和容隐换好衣裳,打听好去赤水镇的路,谢别阿婆,前往与耿耿会合的地点,悦来客栈。

    镇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做各种买卖的声音此起彼伏。

    容隐不露声色,目光从街道两边店铺一一扫过,在一名为挽妆阁,卖着各种发饰,胭脂水粉的店铺停下。

    月卿疑惑地看着容隐,不知道他要买什么,“殿下要买东西?”

    “嗯。”容隐轻轻点头,目光停留在各式各样的发带上许久,一眼便选中一条白色发带买下,只见发带一头精致的刺绣着几朵美丽繁华的红色桃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妖娆,一如她娇艳动人的模样。

    问好价钱,结好账,容隐看向月卿头上的粗布发带,将发带递给她开口:“还是用这个吧!”

    月卿看着自己一身白衣,头上的发带的确与之格格不入,“殿下既已买下,我要是不收就却之不恭了,多谢殿下。”

    说话间,周围十几个平民装扮的男子忽然将他们围堵住,然后拿起藏在身上的短刀拼命挥向他们。

    人群惊慌失措,四处逃散。

    月卿将容隐护在身后,取出藏在身上的短刀,面对挥刀而来的杀手,每一刀,一脚都直断杀手的手臂和脚,尽管动作行云流水,奈何杀手太多,还要护着,内力暂失的容隐,渐渐感到有些吃力,月卿环顾四周,寻找退路,只有围墙屋顶,施展轻功,用尽全力带起容隐,飞上屋顶,杀手们见状,也纷纷施展轻功,对其穷追不舍。

    月卿拉着容隐,直往错综复杂的街道奔去。

    待从屋顶落地,隐蔽到一小巷角落,容隐松开手,对月卿道:“我来拖住他们,你快走。”

    眼见有两位杀手寻来,月卿牵起容隐的手腕,语气坚决,“殿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

    容隐愣愣地看着月卿,看着她将寻来的杀手一招击杀后,毅然决然地牵着他的衣袖直奔下个路口,那一刻,容隐看着月卿牵着他奔跑的身影,眼神里闪过一丝悸动。

    没过多久,因为容隐行动不便,被杀手发现,他们再次被杀手围堵住。

    月卿护着容隐与杀手展开凶险搏斗,当一杀手长刀直向月卿砍去,月卿猝不及防时,容隐一把拉过月卿,手中长扇同时也破风而去,直取她周围杀手的人头,月卿看到容隐手执长扇,动作凌厉而飘逸,直破杀手喉咙。

    “殿下,你。”月卿正惊讶于容隐使出内力。

    下一刻便见容隐口吐鲜血,他不在意的用手指擦去,柔声安慰道:“我没事。”

    月卿脸色大变,看着受伤的容隐,手中的短刀直向杀手杀去,也就在这时,一把飞刀从屋顶飞来,直直杀向月卿。

    容隐一把拉过月卿,将她护在身后,飞过手中玉扇抵挡。

    飞刀与玉扇在高空中相交,发出刺耳的铿锵声,而后一个旋转,各自完好无损飞回。

    容隐拿回玉扇,压制住口中涌上的腥甜,与月卿看向不远处屋顶,依旧是黑袍斗篷,戴着黑色面具,将脸埋在兜帽之下,黑压压的,手里拿着一柄飞刀,眼神阴毒,他轻蔑地冷笑一声,另一只手轻轻一转,一把飞刀从他袖口划至手上,然后两把飞刀脱手而出,势不可挡,飞向容隐与月卿。

    周围的杀手见状,也纷纷挥刀砍向他们。

    千钧一发之际。

    只听“嗖”的一声,

    三支长箭带着雷霆万钧,坚不可摧之势,直冲黑袍男子射去。

    其中两支长箭直阻黑袍男子飞射而出的两把飞刀,将其一击击落后,飞刀掉在地上,刀面出现残痕,而长箭依旧继续向黑袍男子直射而去。

    面对如此出神入化的箭术,黑袍男子眸色满是震惊之色,面对直射而来的三支长箭,他凝神静气,双手手腕一转,用尽全身气力甩出飞刀,而后一个转身,立向一旁。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

    只见飞刀与长箭相交,发出刺耳的声音。

    飞刀被击中突然调转方向,与长箭一起射向黑袍男子离开之地。

    所以人都震惊不语。

    月卿早已热泪盈眶,她看向长箭飞来之地,依旧是一处高楼,不见任何人,只有一处窗户。

    月卿知道他就在那里,看着自己。

    而高楼之中,夜薄雪面对月卿看过来的眼神,眸色微动。

    片刻后,夜薄雪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再次搭弓拉箭,瞄准黑袍男子。

    只见高楼之上,又一支长箭破窗而出。

    黑袍男子看着再次直射自己的飞箭,震怒至极,“撤。”不用想,他也知道那人定是为了屋下月卿而来,他冷冷看了月卿一眼,想不到当初她逃出醉春楼,竟碰到了如此高手传授武艺。

    待黑袍男子施展轻功,消失屋顶。

    其余杀手得到命令也纷纷离开。

    容隐再也忍不住,口吐鲜血,一只手扶在墙上,撑起身体。

    月卿连忙扶住他,关切道:“殿下。”

    “我没事。”容隐看向月卿,见她眼眶微红,声音低哑道:“月卿,你若想去找他,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顺便替我谢谢他。”

    月卿看向高楼之处,“他是不会见我的,殿下,我们走吧。”她垂下眼眸。

    “好。”容隐点头,却在下一刻,倒在了月卿怀里。

    高楼之上,夜薄雪看着月卿将容隐背起,慢慢离去的身影,一双眸禁不住暗淡下来。

    凌霄出现在他身后,看着月卿离去的方向。

    “公子,你是不是对月卿动情了?”

    自月卿离开后,他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说好的七年之约,到头来月卿没破,结果立约者却忍不住先破约了,派人偷偷打听月卿的一切,总在她危难的时刻,出手相救。

    夜薄雪神色平静,承认道:“我是喜欢她,想要跟她在一起。”

    仅管凌霄做好了准备,却还是控制不住内心震惊起来,他咽了咽口水,看向夜薄雪,“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月卿的?”

    夜薄雪沉默片刻,“我也不知道。”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跟她朝夕相处,只要她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能让你心动。

    凌霄不禁暗叹,公子藏的何其之深,在梨落山时竟未让他看出一丝端倪。

    若从小跟他吵到大的月卿,与公子在一起,凌霄想,他在这两人中间得有多尴尬。

    一想到这,凌霄忙打个冷颤,那月卿牙尖嘴利,若与公子在一起,温柔儒雅的公子,每次跟她吵架,得委屈成什么样。

    想到天命之说,凌霄忍不住道:“可是公子,若是如此,月卿便是你的劫难。”

    夜薄雪想起天师智渊之言,命中情劫,爱而不得,他黑如点漆的眸子里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看不见一丝光芒,半响,夜薄雪薄唇微动,“我只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看着她,护着她就好。”

    凌霄闻言,欲言又止道:“公子,既是情劫,就该互不相见。”

    夜薄雪慢慢转过身,宽大的雪白衣袖随着风吹轻柔摆动,他看着凌霄,语气平淡,“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

    凌霄想到夜薄雪见到月卿第一眼,就要将她留下来,让她女扮男装七年,凌霄惊愕道:“公子,你是不是见到月卿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你的情劫?而你留下她,收她为徒,皆因她与你亏欠的那个女子有关?”

    夜薄雪没有说话,只一双眸黑如深潭,他将弓放至凌霄手上,“她走了,走吧!”

    凌霄望着夜薄雪离开的身影,跟在他身后,继续猜测道:“公子,是不是就算没有情劫,你也会让月卿离开?”

    夜薄雪依旧没有回答。

    凌霄又惊道:“公子,你亏欠的那女子该不会是月卿的娘吧!”

    夜薄雪脚步微顿,看向凌霄,脸色微沉道:“你今日话格外多,若是闲的慌,我不介意给你多找点事做。”

    凌霄忙摇头,捂住嘴巴,“不说了,不说了,公子我一点也不闲。”

    幽灵海,黑袍男子立于船头,海风吹的他的黑袍猎猎作响,想起十年前那张稚嫩完美的脸,他冷冷看着手中残裂的飞刀,眼神充满杀意,“十年前,我就应该杀了你。”

    在鬼门的一处暗宅里,一抹笔直挺立的紫色身影立在一棵海棠花树下。

    许久,黑袍男子出现在紫衣身后,见他看着海棠花静静出神,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悲哀,“阿翰,十年了,你就这么忘不了她?”

    周翰收回思绪,没有回答黑袍男子的问题,而是冷声问他:“独孤容隐与那女子死了没有?”

    黑袍男子亦没有回答周翰的问题,而是问道:“阿翰这般想要独孤容隐的命,是恨他夺走了你的一切,还是觉得你的心上人是为了他才惨遭我的杀手,命丧黄泉的?阿翰心中就不恨我?”

    周翰薄唇微抿,冬夜寒星般的瞳眸看向黑袍男子,“我活着就是为了让他死,谁害我家破人亡,我便要他家破人亡,而你,我自知你并不知情,并不怪罪你。”

    黑袍男子笑道:“阿翰要谁死,我李都行便杀谁?”

    他说起今日之事,眸色之间升起一股冷意,“今日独孤容隐与那女子本必死无疑,谁知半路突然杀出一个人,他藏于楼阁之上的窗台后,箭术出神入化,实力深不可测,我自知自己完全不是他对手,便撤了,不过独孤容隐已身后重伤,我派了杀手继续追杀。”

    “就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周翰神色诧异,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薄唇勾起一丝冷笑与不屑,“天下公认的第一高手已经归隐山林,我倒要看看是谁深藏不露?”

    一所荒废的茅草屋里,容隐躺在铺满稻草的地上,昏迷不醒,月卿翻遍屋里屋外,才寻到一个废旧的陶瓷罐和一个破碗,用清水洗净后,将从药铺买来的药材放至里面熬煮。

    她看着冒着滚滚热气的陶瓷罐,如今为了这罐药,她与容隐两人皆身无分文,不禁叹息一声,想必如此下去,还未去赤水镇与耿耿会合,她与容隐就会饿死在路上。

    待药熬好,月卿用裙角端起陶瓷,将药倒在碗里冷却好,月卿扶起容隐,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手端起药,喂进他唇里。

    汤药入喉,苦不堪言,容隐悠悠转醒,睁开双眼,入目便见月卿正盯着自己的眼睛,眼底青黑,面色憔悴,而房屋四周破败不堪。

    见容隐醒来,月卿神色一震,停止了喂药,将他扶起靠在枕头上,低声询问道:“殿下,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温柔无声无息划过容隐眼底,他看向月卿手中残缺的药碗,“我已经好很多了,我们落魄至此,不会都是因为我的这一碗药吧?”

    月卿柔声宽慰道:“殿下这药虽贵,但对虚劳之症有着奇佳的效果,你看你才喝一口,就醒了,殿下,你就安心养病,我已经想到挣钱的办法了,并且能让耿耿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

    容隐见她胸有成竹,不由问道:“什么办法?”

    “不告诉你。”月卿将药碗递给容隐,“殿下,趁热快喝吧!”

    容隐也不勉强,接过药碗吹了吹,喝了两口,便眉头一皱,闭嘴不肯再饮。

    月卿见容隐满脸抗拒,也不懊恼,“殿下,良药苦口利于病,为了自己的身体,忍一时之苦,免百日之忧。”

    说完一双晶亮的眸子看向容隐,眼神甚是期待。

    容隐不语,目光看向窗外,而后低下眉,将手里的汤药一饮而尽,正皱着眉。

    “殿下。”月卿轻轻唤他。

    容隐目光看向月卿。

    便见月卿伸出手,几颗用油纸包装起来的蜜饯正乖巧地躺在她的手心里,甚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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