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禁欲地拒绝
从前他们之间, 最为浓情蜜意的时候，北塘祈都一口拒绝被他那样做。
拒绝的原因善雨城不会问，也很容易想, 北塘祈对欲念本来就一直表现得很淡，身体上不想难受, 不想被玷污，心理上也很可能觉得在他身下做0是受辱，会有损自己的尊严, 自然不愿意。再者，看他的尺寸，受伤流血遭罪是很有可能的。
善雨城回过头看床上的人。
“为什么？”他问。
北塘祈的嘴唇和双手都温暖而灵活，以及其他地方，都总是体贴他配合他取悦他，他已经十分满足, 可以说是受宠若惊, 再得寸进尺的非分之想，他也就好好地压在心里。
现在把他赶走的时候, 北塘祈怎么会主动说要那样。
“没有为什么, 我想……我想要raining的……嗯……”
北塘祈仰望他的眼神又静谧, 又带着诱惑, 那因为他而沾染了水汽的墨瞳，眉目边汗湿的乌发, 颀长优美的颈项上微微滚动的喉结, 还有刚才因为跟他疯狂地接吻而明显比平时更红肿的嘴唇，在说话间翕动，诉说渴求，勾得他刚刚下去的火又再度燃烧起来。
火焰直往上蹿, 一时间，他浑身一阵阵过电般的发麻。
恍然感觉北塘祈今晚这一次次勾着他不放，简直是想榨干他，要他死在这里。
“我想要解释。”他定了定神说。现在他敢追问北塘祈任何问题了。
过了几秒，北塘祈缓缓地说：“我想感受你有多恨我。”
“……”
“还有，你知道我最喜欢给予别人很想要的东西的那种感觉，我想看看，我让你快乐到极点的样子。”
善雨城动作微微一滞，接着披上大衣。
“你可能误会了，我是恨你，但是我不会伤害你，在哪里都不会。
我的精神问题早就治好了，我再也没有施虐的爱好，所以，你大可不必这样补偿我……”
顿了顿，他接着蹙
起眉头说：“而且刚才，你以为我很爽吗？
我一直想到你跟别人也这样做，生理的爽感都成为心理的自我厌恶了，我觉得……好脏。
你在糟蹋我，我最美好的东西，都被你作践了。
谢谢你给我上的最后一课，我现在，对你没有一点兴趣了。”
善雨城扣好大衣，头也不回地对床上的人道，“哥，再见。”
……
他出了门，快步消失在夜幕中。
没有兴趣，当然是假的。
没有施虐的爱好，更是假话。
可是有的东西，他再想要，也不会要。
他不是欲望驾驭的野兽。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他想守住的爱意是那样干净的东西。
如果不是，那他不要。
当晚，善雨城睡沙发上。
鹿东莲睡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眠。
他在手机上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经纪人莫姐，同时跟自己的gay蜜rey吐槽：seriously？我跟他说我在床上做男人还是做女人都可以，他居然跟我说他是无性恋？
rey：哈哈哈！他就是想吊你胃口！鹿老师！这人是给你准备了套路的，不是只想睡一睡你这么简单，你可得当心了！
鹿东莲热痒难耐，下床小声走到沙发前，想摸一把沙发上睡的人。
手刚伸向沙发上那个人影，善雨城的声音就响起来：“你做什么？”
“草……”
鹿东莲吓了一跳，“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也没睡着吗？”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都看不到善雨城的脸，只隐约可见头部轮廓。
善雨城道：“睡着了，听到你的动静醒了。”
“你睡眠这么浅啊？”
“嗯。”
带着羽毛般柔软气声的鹿东莲声音说：“既然都醒了，那咱们……看个小电影？”
毫无感情的善雨城的声音拒绝：“现在是睡觉时间。”
“是喔，睡觉时间……”
鹿东莲梗了几秒，“好，晚安。”
哒哒哒地穿着拖鞋回到床上，无奈地钻回的被窝睡觉。
次日醒来，鹿东莲恢复正常，报了警，在警局录完口供，鹿东莲的经纪人莫远芳热情地约善雨城一起吃饭，善雨城婉拒。
莫远芳从善雨城下车远去的背影上收回视线，回头继续给鹿东莲的手腕上涂消肿药：“你说的没错，他看起来很有问题，哪有想跟你学演戏那么简单，你觉得你的秘密在他那里能安全？”
“不觉得，但你先别做什么。”
鹿东莲刷着手机上的新消息，“人盯紧了就是了。”
晌午，阳光明媚，善雨城买了水果和菜回家，楼下没有人影。
上楼一开卧室门，看到床上的一幕——
他立刻退了出来。
手在门把上掩着门，对门内道：“你把裤子穿上。”
晏瞳光着两瓣雪臀趴在他床上，正在一边吃零食一边玩电脑。
这家伙，平时裸睡就算了，房主不在家，就跑到房主床上光着屁股吃东西，有这样的房客吗。
“喔……穿上了，你进来吧。”
里面传出声音。
善雨城进门，只见晏瞳抱着一大袋蓝色包装的浪味仙坐在他床上，穿着宽松睡裤，双腿敞开对着他，津津有味地咔嚓咔嚓咬着蔬菜卷，然后猫一样舔舐他修长细白的手指。
“你这样会把零食渣吃到床上。”
善雨城看了看晏瞳身下细绒面的床铺。
“没事，不会的。”
“……”
“好嘛，要是有，我帮你舔干净。”
“……”
“哥哥昨晚去哪了？”
晏瞳放松的神情里，目光深处浮起锐亮，那舔手指的样子，仿佛要把面前的男人舔进自己嘴里，“说是去参加慈善宴会，结果照顾一个工作上的朋友，照顾了一整夜……还不接我电话。”
“嗯，朋友喝多了。”
“我打电话都听到你那边有奇怪的声音了。”晏瞳越发委屈。
善雨城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在外面偷了情的老
公，回家接受老婆的盘问，虽然偷情并不存在，老婆也并不存在。
他撒谎说：“那是朋友喝多了不舒服。”
“是么？”晏瞳毫不掩饰他的不满，“哥哥的朋友也是演员吧，他去慈善宴会，身边难道没有助理照顾？为什么偏偏要你照顾？”
“这是我私人的事情，请你不要刨根问底，也请你不要在我床上吃东西。”
“哥哥不要这么冷漠嘛。”
晏瞳长腿一收，下了床，凑到他面前，拉住他袖子，“嗳，那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
善雨城不习惯被他迎面凑那么近，挣脱他扯着袖子的手，想侧身而过，但晏瞳拽着他，拉拉扯扯不放。
善雨城道：“松手，要问什么你就问。”
晏瞳终于松了手，转身看他去收拾床铺，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就告诉我，你跟人做过没有？”
“……”
“哥哥，诚实地回答我一下嘛。”晏瞳拿出撒娇的语气。
“……你问别人这种个人隐私的问题，你不尴尬吗。”
“我不尴尬。”
善雨城觉得自己在晏瞳面前，应该收起对普通朋友的委婉：“我拒绝回答。”
“唔，哥~哥~告~诉~我~嘛~你要是告诉我你还是处，我会非常非常开心的，我就不会乱吃醋了，你昨晚没回来，我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你跟那个朋友是怎么过夜的，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你那个朋友是什么样的人？直的还是弯的？”
“……你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
“我关心你，关心，就会想很多你的事啊，晚上躺在床上，满脑子被你充满……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可你长得这么好看，人又很温柔，别人难道不会眼馋，不会想做点什么？我越想越受不了……”
这么肉麻的话说起来，这家伙竟然不脸红。
“我不温柔，你这是道德绑架，我没有义务为你的内心戏买单。”
晏瞳愈发委屈
：“我只是想让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而已，你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地批判我？”
“再小的事情也要有规矩，你有这个功夫，不如多考虑自己的工作，我看你，完全没有找工作的打算。”
“哼~我就是不想找工作。”
晏瞳嘴里哼哼唧唧，嗓音又傲娇又嗲，身体一歪，又倒在善雨城刚刚叠好被子的床上，仰头望着他，“我只想，被……包养。”
“……”
“哥哥，我，只，想，被，包，养，你包养我嘛，我随时为你服务，伺候你舒服~”
“别瞎说，出去。”
“我不信你没有需求，你又不是太监，而且……”
晏瞳的眼睛向下瞟了一眼，“你那东西还那么大，相应的需求，肯定也很大……”
……东西大他又怎么知道了？他透视眼吗？
信口胡说的小孩儿，烦人。
“你这是性骚扰你知道吗？”
善雨城一把将晏瞳从床上拽起来，把他往门外扔。
可晏瞳像长了藤蔓触手一样，立刻顺势回身往他身上缠，抱着他胳膊不放：“才不是，我只是跟你交流生理健康问题，这种事情，中学学校老师都要教的……”
“扯犊子，中学老师从来不说这个。”
这时楼下响起门铃声，善雨城手上狠狠一扒拉，终于把缠上身的晏瞳甩脱，然后大步下楼去开门。
晏瞳快步跟在他后面，踩得楼梯蹬蹬蹬作响：“那就是你性教育的缺失呀哥哥，难怪，难怪你这么……不open，今儿我正好帮你补补课，你一个小洋鬼子，不能活得这么自我压抑——”
“谁自我压抑了？”
善雨城想让他闭嘴，又忍不住觉得好笑，从猫眼里看清门外是外卖小哥，“你点外卖了？”
“嗯啊。”
善雨城拉开门，从外卖小哥那里接过一大袋外卖。
外卖小哥说：“您拿好，等等，还有一个。”
在善雨城拿外卖的时候，晏瞳在他身后接着说：“你没有性压抑？没有不
健康？那你告诉我你一周diy几次，我看看你正不正常。”
“……”
外卖小哥递外卖的手瞬间一抖。
然后那种人类本能的八卦视线，就在他们脸上疯狂扫射。
善雨城用手肘合上门，两手分别拎着两袋外卖进屋：“你在别人面前也非得这么乱说话？”
“怎么就乱说话了，都是成年人，就不能用一颗平常心来讨论这个问题么，嗯？哥哥，平常心。”
“……”
善雨城不想跟他扯下去，话锋一转，“你怎么点这么多外卖？要吃三天？”
“不多啊，菜的种类丰富些，才有利于健康。”
晏瞳帮着把一盒盒外卖拿出来，十几只大大小小的白盒子，香芋扣肉，白灼虾，玫瑰鼓油鸡……摆满了餐桌。
“今天就不用辛苦哥哥做菜了，哥哥做菜虽然好吃，但每日那样劳神费力做，我看着好生心疼。”
善雨城：“……”
指望美食能堵住晏瞳的嘴并不现实，接下来的午餐时间，就是晏瞳一边吃菜一边“关心”善雨城的生理健康：“这一家的豉汁凤爪最好吃了……嗯，口腹之欲和那个欲望一样，都是人最本能的需求，哥哥都这么大了，还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欲望吗？”
“……”
这种问题，回答什么都不对劲。
善雨城索性不理他，兀自沉默吃饭，由着他说。
“而且，你现在拍戏，身边都是那些长得好看的演员，演艺圈最乱了，我真的很担心……哥哥，你们剧组有gay吗？”
善雨城不答。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本城手机号。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加快剧情线，让两位快点过上身体健康的日子 w
（事业线如果着墨太简短我会被骂吗？qw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