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河畔传功
东北的夏夜总有凉风，吹得人很舒服。
一路上踉跄着的大祥终于艰难的走进了电梯，感觉自己的意志和力气都已经用掉了99，马上就坚持不住了。
电梯门开了，连滚带爬的摔出了电梯，趴在了自家门口，便不省人事，呼呼大睡了起来…
因为呼声太大，吵得隔壁邻居开门看过一次。一开门就被顺门缝涌进来的酒气呛到干呕，大口呼吸都费劲，立马关上了门，生怕惹上麻烦，灰溜溜的回去了。
邻居睡意全无，便坐在沙发上开了一局
“外边咋的了”他媳妇在里屋问道
“隔壁老王，在门口趴着呢，早晚喝死”邻居气哄哄的说，说完，便进入了战斗模式。
虽然呼声很大，但大祥并没有睡实，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胡思乱想。
满脑子各种记忆碎片，或真实或飘渺的跳跃式穿插在一起，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也走马灯似的出现在脑海中，你来我往。
这一觉睡得别提有多累了，脑海中的画面突然切换到了这几天的经历，跳水，救人，老头，大兰姐，老外，打架，篮球，最后到喝酒，聊天，临分开前马老拍那几下，感觉好真实，一下，两下，三下…
第六下直接把大祥从梦中拍醒了！
这一夜在梦里的剧烈运动，把大祥累得通身大汗，口干舌燥，发现自己正趴在自家门口，地面的瓷砖被自己擦的倍儿干净，反观自己，衣服被汗湿透了，又擦了一地的灰，那叫一个埋汰！
进屋脱了衣服就捧着水杯喝了起来，没两口就干光了，水壶里也没水了，就打开水龙头，嘴对嘴，长流水，一顿猛灌，生产队的驴看着都害怕。
豪饮过后，觉得身体很舒服，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我妈真英明啊”喝罢，大祥赞叹着，老妈让自己家里安装净水器，真有先见之明啊！
看看时间，五点多了，换了身衣服的大祥开门，下楼，朝着河边走去，脑海中朦朦胧胧的，模模糊糊的有一个声音引导着自己，往河边的球场走。
他不能分辨这种感觉是否真实，也没考虑太多，就单纯的跟着感觉走。
河边已经有人在跑步了，空气很好，还特安静，大祥大口呼吸，迈着大步走着，没一会就走到了球场，没人！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回去睡个回笼觉吧，可转头一想，既来之，则安之，自己30多岁的人了，别那么急躁，看看时间，还差几分钟六点，等一会，便坐在了河岸边的楼梯上，看着平静流淌的河水。
虽然流水声很小，但周围的环境很安静，能清晰的听到流水的声音，大自然的声音总是最美的！
平静的水面上仿佛出现了一张笑脸，模模糊糊的，应该是悦悦，孩子的笑脸真好看，但仔细一看，是张大人的脸，俊俏的脸，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大祥确定，那是李惠的脸，看着，脑袋也从遐想，变成了瞎想，还咧嘴傻笑了起来
正傻笑着的大祥突然感觉侧脑一痛，很确定这是被谁扇了一巴掌，便转身朝着挨巴掌的方向站了起来，刚想要开口
“我c”，看到打自己的人后便把后边的“ao”这个音给咽了回去笑脸相迎
“马老，您来了”来人正是马老
“你在这傻笑啥呢，河里有大姑娘洗澡啊”
“嘿嘿…嘿嘿”大祥有点不好意思，边站起来边说“环境好，空气好，就想了点开心的事，嘿嘿”
“昨天被人揍的都站不起来了，忘了，还笑呢？”马老略带调侃，严肃的说
“那不能忘，还多亏您老人家出手相救，要不我…”大祥惭愧的说
“我是为那几个孩子，看他们挨欺负，我老头心疼，你嘛，以后靠自己吧”马老话虽然说的挺严肃，但大祥也听得懂老人是打算教自己了
“您老人家帮人帮到底嘛，传授我几招傍身，不但能保护自己，路遇不平，我也能出手相救啊”大祥笑道
“也罢，看在你两次出手救人的份上，就传你点本事，不过你没有基本功，练出来也是花拳绣腿，假把式，先把基础打好吧”马老说道
“全听您的”大祥有点激动，心想着是不是自己也能学会乾坤大挪移啊，降龙十八掌啊之类的神功，不自觉的又傻笑了起来
老头似乎看出了大祥在想什么，伸手又是一巴掌
“别异想天开，跟我来”说着，带大祥走到昨天老头练功的树下
“我就做一遍，跟着学”说罢，只见马老头颈正直，两眼微闭，下颚内收，颈不离衣领，讲道：
“自然呼吸，两手胸前环抱，五指稍张，指尖内扣，如握篮球，掌心向内朝胸前”
马老边说边演示
“两臂抬起肘部高不过肩，低时腋下要能有容纳一个拳头的空间。手掌高不过眉毛，低不过肚脐，胸背直而不挺，自然站立”
“小腹放松，不挺肚子，腰部微微后靠， 臀部有微下坐之意。”
“两腿自然分开而立，两膝微向前弯曲，膝关节向前不应超过前脚尖。两脚平行站立，与肩同宽，脚尖既不内扣又不外摆，重心在双脚掌中心稍微偏前一点点。”
马老讲的很详细大祥也认真的跟着马老学做这套动作
“练习的时长自己掌握，看自己身体承受能力，循序渐进，绝不可逞强求快”
不到十分钟，大祥额头鬓角便见汗了，体内有股浊气缓缓下降，没忍住，放了个屁，大祥尴尬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见马老没反应，如老僧入定一般，便又闭上双眼，继续练功
每隔十五分钟，马老便叫大祥收功，来回溜达溜达，如此反复了4次
“今天就到这吧，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打基础需要的是耐心和恒心，贵在坚持”
“您放心，我肯定坚持到底，不辜负…”马老打断了大祥
“练功，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把方法教给你，至于结果，看你的造化了，附耳过来，我传你呼吸和睡觉的法子，默记心中，回去勤加练习”
经过老人几十年提炼后的法子，内容精简，容易理解，大祥一听便熟记于心。
听罢，大祥便后撤一步，准备倒身下拜，马老一个箭步跟了过来，伸手托住了大祥的胳膊
“大祥啊，不必多言，三次不期而遇，是你我二人的缘分，如你愿意，我便认了你这个学生”马老难得的微笑着说
“我愿意，我太愿意了，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说着又要拜
见大祥又要施一旧礼，也有点急了，照大祥屁股就是一脚
“什么年代了，别整这出儿，我烦，也别叫我师傅，非要表示一下就叫老师吧，可千万别带姓，我也讨厌`马老师&39;这个称呼”
说罢，便哈哈大笑，大祥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老师好”并深深地给老头鞠了一躬
“嗯，练功，尽量到这环境清幽之地，如有特殊情况需异地练习，也不打紧，但务必选在卯时进行！好了，一会还要上班吧，回去吧”马老抬手示意让大祥回家
“老师，一块吃个早饭吧”大祥说道
“不了，我有自己的作息时间和饮食规律，我也不一定每天都在这。昨天喝酒，就是想看看你酒后的德行”马老笑道
“让老师费心了，为了我，昨天您也喝了不少，这酒喝多了，真伤身体啊，不过还好您没事，要不我这罪过可太大了”大祥一脸惭愧的说
“哈哈哈哈”马老爽朗的笑了“我喝出事儿？内功白练的？”说罢，老头便转身，飘然离去
虽然老头快90岁了，但依然后背挺拔，步伐稳健，留大祥一人呆呆的看着老头的背影远去，渐渐消失在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