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美好的早晨
咬人的口不叫！
满春江在楼下闹了大半夜，纪佳妹死活都不松口。后来也没人搭理他，他才无可奈何骂骂咧咧地走了。
郝灵芝听到客厅响起母亲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时，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刚好四半点，外面的天色还是漆黑一团，连路灯都没有开。
今天怎么去的那么早？
“妈。”郝灵芝起了床，推开卧室的门。
母亲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看着她，“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我早就醒了，”郝灵芝往主卧看一眼，“爸也起来了？”
“起来了。”
“一会我送你们去吧。”郝灵芝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别那么着急，开车快，做点吃的。”
母亲愣住了，“你……”
“我早就知道了，”郝灵芝笑，“你们这是老鼠钻洞子，藏头不藏尾。”
“我倒是没想瞒着你，你爸说先不要跟你说，怕给你丢脸。”
“我再要面子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就是觉得你们太辛苦了。”
“这没事，有点事我们倒觉得时间过得快，不然一天到晚闲着，什么事也不干，日子还不好过。”母亲欣慰地笑着，“那你要吃点什么，我帮你做。”
“你们歇一会，得忙一天呢，我来给你们做吧。”郝灵芝挽着袖子走进厨房，“你们也尝尝我做的早餐。”
“行，我正好把衣服洗一下，这几天忙得我衣服都没洗。”
“放洗衣机里，一会我回来晾了。”
“不用，中午我回来再晾，衣服太脏了。”
“我又不用手洗。”
“等我中午回来再晾，你不用管，回来你还能再睡一会再去。”
“行，你自己回来晾吧。”郝灵芝觉得在这种事上争执没有任何意义，
鸡蛋，牛奶，煎饼，一顿简单的早餐，看着父母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这都跟电视里演的一样了。”母亲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郝灵芝又给母亲杯子里添了点牛奶，“你们现在每天要做多少豆子？”
“也不多，就十来斤豆子。”
“那还不多啊。”郝灵芝知道一整套程序下来，够他们两个忙一整天。
“现在方便多了，不像我们小时候，那磨豆子才费力气呢，”母亲的眼里闪着温暖的亮光，“那时候每次要做豆腐的时候，也是跟这个时候差不多，你外婆就起了床，然后用石磨磨豆子，那石磨沉，年纪小的时候我们根本推不动，全靠你外婆一个人，几斤豆子得麿好半天，一小勺一小勺地往里喂，得好几个小时才能把豆腐做出来，现在好了，都用机子，只要看着，没那么费力了。”
“外婆做的豆腐好吃。”郝灵芝非常清楚的记得小时候每次去外婆家，外婆都要做豆腐给她吃，让她喝甜甜的豆浆和香香的豆腐脑，说吃了豆浆和豆腐脑，皮肤也会变得白嫩白嫩的，她信以为真。
“那是当然了，你外婆做的豆腐在村子里很有名的，我不如她，”母亲叹了口气，“你外婆呀，命苦，没享我们几天福就走了。”
外婆去世的早，还不到六十岁，在郝灵芝的印象里，对外婆的长相是模糊的，只有个大概的轮廓，那时候她还才刚刚五岁。
车子快到工厂门口的时候，郝灵芝突然问了句，“纪佳妹一般什么时候过来？”
母亲看了父亲一眼，“八点多钟九点钟，也不是天天来，需要拿菜的时候才过来，这边有专门管事的人。”
“哦，”郝灵芝下了车，跟着父母走进车间，在车间的一个角落里，摆着制作豆腐用的所有工具，两大桶豆子泡得鼓鼓的，看上去有些零乱。
“昨天小满过来，闹了一下午，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我得赶紧收拾一下才行，”母亲一边收拾一边说，“灵芝，你回去吧，这里冷，你别冻感冒了。”
屋子很空旷，铝合金的板子没有保温效果，一抬头不能看到屋顶，听到寒风从窗户外掠过去的声音。
想着父亲和母亲每天一大早在这样寒冷的地方开始劳作，郝灵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地方这么冷，要不换个别的地方吧，就到小区里租个房子也行，总比这里暖和。”
“不用，一会煮豆浆的时候还热呢，放心吧，你快点回去。”母亲催促道。
郝灵芝打量着车间，一排一排的大酱菜缸子整整齐齐的排列着，远远看去，黑乎乎地一片墩子，有几分糁人！
“每个月给她多少钱房租？”
“我是想给她，她不要，说空着也是空着，用不了几个钱。”
“到了多大地方，给她多少钱，不欠她这个人情。”
母亲点头，“好，知道了。”
“那下午我再来接你们，别走路回去，太冷了，风一吹，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也不远，我们一会就到了。”
“我从学校回来顺便接你们。”
母亲看了父亲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行，那先回去再歇会，还早着呢。”
郝灵芝开着车往家中赶来，黎明前的地平线上泛出一缕白光，天很快就亮了，小区里有早起上班的人偶尔从她对面走过，步履匆匆。她看了一下时间，这几天里，她都踩着点进教室，因为不想与夏晓泉再碰面，只有想尽千方百计避开她。
至少还可以睡一个小时，睡得太早了，也确实还有些犯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电梯的红色数字键在跳动着，在七层停下了，是杨姐要下楼？她每天起得很早。
但当她睁开眼睛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满春江时，把她吓了一跳，捂着嘴差点惊叫出声。
满春江也愣了一下，迟疑了一瞬间低着头急匆匆走了。
刚才看错楼层了？！
纪佳妹让他回去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他们还有两个孩子，不是说断就能断了的。
上了楼里，杨颖敏刚好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郝灵芝，“你刚才是不是是听到什么声音了？”
“什么声音？”
“有人在又哭又叫的声音，你没听到？”
“没有啊，我送我妈他们去工厂了，刚回来。”
杨颖敏笑着冲郝灵芝伸出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