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秘术交易
眼前这个中年人真是不断的给我制造惊喜。
我问出那个问题之后还以为他会纠结一下,可没想到,他居然一口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我虽然没有福尔摩斯的头脑,但立刻便反应过来,这事儿不对劲。
“梁叔,你听说了吧?我和父亲在蟹岭山乱葬岗,就是遇到了它。”
梁二娣颔首道:“嗯,这事儿闹的挺大,就连城隍司都找过我,毕竟整个临城就只有我一个南派术士。”
我越发的觉得离奇,梁二娣似乎不断在给我灌输“不错,是我,都是我!”的错觉。
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些事都不是他所为。
“前辈,您把我整不会了。”
听我这么说,梁二娣哈哈一笑,随即郑重其事的反问道:“你的问题问完了吗?”
我点头。
“那好,我给你逐一解答,首先,这个赝品障眼夜叉不会直接害你,听它的名字就不难发现,它只有迷惑的作用。
蟹岭山乱葬岗你已经去了好几次,而且都是全身而退,所以我猜,对方是想替换凶器继续害你。”
“替换?继续害我?”
“对,现实里杀人是违法的,而且即便你做的阴间生意,一旦长青驿站死过人,那些死鬼客户对你们的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对方就算得到,也没什么意义。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在阴路害你。毕竟常在河边走,鲜有不失鞋,即便是你家老肖,都好几次差点死在那条破道上。
对方的如意算盘很精,干掉了老肖,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你。”
刚刚还仙风道骨的梁二娣瞬间化身名侦探老梁:“他在派二品煞头过去之前,一定还给你们爷俩使过其他的绊子。”
他说的很对,我在监控里看到过,就是天字丁号货物结束回来以后,我翻看的那段视频。
我点点头,梁二娣继续推理:“再说第二件事,这只煞头我认识,确切的说,他是我师弟。”
“梁叔,我听温姨提过,二品煞头的道行至少五百年…这…”
梁二娣没有因为我打断他而生气,只是微微一笑:“确实,不过道行这玩意儿,除了自修之外,还有一个途径便是夺取!”
按照他的说法,只要煞头自身实力过硬,每吞噬一只恶鬼,就会得到对方的全部灵力,东拼西凑,有个几百年道行也不足为奇。
这个消息倒是挺劲爆,我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
“那小子空有一身本领,当初我们俩一起从湘省来到北三的时候我就劝过他,除了世袭鬼仆之外,养恶鬼是南派大忌!
可他就是不听,自从大孤山那一仗以鬼斗煞尝到了甜头之后,他就完全背离了师训,不但养鬼,还养了十多只。”
说到这,梁二娣的面上闪过一丝惋惜:“好好的术士不做,非把自己搞成邪士。终日与恶鬼为伍,自然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
从梁二娣的话里,我知道关于那个二品煞头的故事。
面对老梁的警告,师弟非但不听劝告,还决定扩大养鬼的规模,最终在一次采集恶鬼的时候出了事,被其他邪士暗算,死在了自己豢养的恶鬼手里。
那个死法本就怨念奇大,魂魄又被恶鬼散发的煞气浸染,不用培养就无师自通,成为了天然凶煞。
那之后,梁二娣曾经找过它,可是这厮执迷不悟,竟然把自己弄成了极恶的煞头。
自此之后,本就人鬼殊途的师兄弟彻底决裂。
我听得很认真,说完这件事,梁二娣再一次扣题:“我那个师弟,现在在你熟人的手里。”
“谁?”
我讶然的追问,他却摇头叹道:“小伙子,我不是故意对你隐瞒,只不过,你命中应有此劫,我若是知无不言,怕是到最后,不光救不了你,还会害了我自己。”
我明白,他们这行在对待所谓天数的事情上只能点到为止。
帮我解答了两个疑问,他喝了一口浓茶,开始给我解答第三个问题。
“喜丧煞的事儿,我确实精通!那是南派一门的秘术,一般不会轻易使用,毕竟用来为非作歹很损阴德,如果被破术,还会遭到反噬。”
听到这里,我眼前一亮,猛的想起那天老肖干掉了所有喜丧傀儡。
如此说来,用术之人必然会受到强烈的反噬,非死即伤。
我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梁二娣,他似乎明白我的用意,主动起身围着八仙桌走了一圈。
在路过我身边时还特意停留了一会儿,面上从容,身形健硕。
我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整个临城精通此术的就只有他,结果人家好端端的,没有半点被反噬的迹象。
就在我泄气的时候,梁二娣再次说出了一个让我叹为观止的秘密。
“喜丧煞秘术,虽然南派中人几乎不用,但却可以用来交易。”
听到这话,我再次讶然不已。
“不用太过惊讶,有句话说得好,生活的本质便是销售。术士行当自然也无法免俗,有些禁忌不能碰,却可以卖。”
梁二娣叫出了鬼仆福伯给自己重新沏了一杯茶,润了润了嗓子,继续说道:“只不过,售卖这些的代价有点大,这种事我一共做了三次,先断了子孙缘,后来,又失折了爱情运。”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不后悔?”
“悔什么?我得到的又不是纸醉金迷,而是货真价实的阳寿。”
他笑着看向我:“售卖的前两次,我增了三十年的寿命。”
我不禁暗暗寻思,连老婆孩子都没有了,活那么长有什么用?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怡然自得的道:“你不懂,我曾经给自己算过,这辈子,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如果等不到,来世还要继续,我只不过是想利用一生了却这个麻烦。”
我确实不懂,似乎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他话锋一转:“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一次购买喜丧煞的,正是你那个熟人。
他一共花了十八年阳寿,有件事我没告诉他,付过这笔阳寿的时候,他就只剩下两月零七天,如今算来,也就只剩下五天的命了。”
我不禁咋舌:“你可真损!”
梁二娣不屑一笑:“这跟损没什么关系,能买此类禁术的,就没一个好人。”
“那卖它的人呢?”
一向儒雅深沉的胖叔梁二娣第一次吹胡子瞪眼,破口而出道:“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