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同谋
三人沉默良久，待屋外似乎是易燃物的一声爆炸打断了三人的沉默。
“看天下大乱所以你就想重建镇魔司？号召武道人士终结乱世？”
“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太荒诞了吗？”
“我听我镇魔司缉魔使的叔叔所说，武道自更前朝没落，威力只有之前七分之一，自顾尚且不暇，又怎么能对抗修真仙道？人数对现在的武道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贺寒斩钉截铁的断定道，郝瘸子闻言只是嘿嘿一笑，摇头微笑着没有直接反驳，倒是一直不说话的族长开了口。
“贺先生，你知道为何镇魔司能镇压天下邪魔而千年传承吗？”
贺寒摇头，族长向贺寒解释：
“因为镇魔司乃承人皇之威，于天地万族中开辟人族天下，不仅因为人皇承天应命，更重要的，千年人皇气运的背后传承，乃是一柄古之神兵的壬帝剑传承，”
“据传上古时万族林立，人神鬼三族最为突出，同立的妖魔等族因心性太邪致使杀戮太多，被天地法则各种限制，”
“神族据天，鬼族据闇，人皇一系据天地之间，接天龙所衔壬帝剑承天应命，开创知礼仪，广教化，应阴阳而行礼义之事的人族天下，”
“镇魔司乃承人皇帝运，镇压搅乱天地的鬼邪精怪，之所以会在更前朝出现威力下降，”
“镇魔司有高人分析，武道没落可能就因为人皇祖陵的壬帝剑失落，”
“但因千年之变，人皇祖陵的位置早就无人所知，哪怕有所记载，也是遗失在浩如烟海的典籍当中，”
“若是壬帝剑归还祖陵，那人皇气运自会恢复”
“所以郝铁匠因缘际会知晓了人皇祖陵的位置？”
没等族长说完，贺寒就惊讶的打断了族长的话。
郝瘸子不置可否的保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唬得贺寒一阵浮想怀疑。
“不对，就算你知道壬帝剑的位置，除非你主动放出消息，否则外面那人又怎么知道这事的？”
“他用的是修真仙道的功夫，他又是谁？”
族长见状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郝瘸子，见郝瘸子点头允诺，这才继续解释。
“这人乃某个修真世家的私生子，是个恨族之人，虽外人没有察觉，但郝伯在一次出城报仇中无意撞破他的伪装，”
见贺寒意有所指的看着自己，族长明白贺寒的意思，点头称是。
“是的，我们依旧在执行我们一族的复仇，当年构陷我们，并恩将仇报之人就是本地上官世家的族老之一，上官亭，”
“被郝伯撞破他年轻时杀人报复之举，但没有第一时间揭发，反而主动帮他糊弄过去，”
“这人见郝伯没有为难，亦是好奇，两人遂渐渐有了更多联系，一起联手设计构陷一些当年旧仇之人，也谋害许多仙道之人，算是同谋，”
“本来还合作得好好的，但在某日他偷偷潜入村寨，见到四臂魔神像后一切就变了。”
族长说到这里，郝瘸子也跟着长叹口气。
贺寒：“这四臂魔神像什么来历？”
郝瘸子吐出一口悠长的烟雾，接过话头解释：
“人皇象征传统，天龙衔剑像旁边安置两座四臂魔神像，天龙衔剑意为君权天授，两个魔神像作为武仙两道的象征，是甘愿辅佐人皇，向人间教授武仙两道的两位魔神，也是武仙两道所有武学功法的来源，所有武学功法最高品级都与四臂魔神有关，”
“那小子祖辈家中亦有仙道的四臂魔神像，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其中关联，”
“当时像魔怔了一般盯着瘸子，又突然发难，非得逼问瘸子我到底所谋为何，是不是带着目的故意接近他，那种害怕被有心人惦记的恐惧神情，瘸子我这辈子还第一次见到，那绝对有什么心魔，”
“后来在他仙法逼供下，瘸子我不得已被术法影响，说出自己知晓人皇祖陵，以及要重建镇魔司的秘密，他大受震撼，”
“回去之后就开始神神叨叨的查阅典籍，对瘸子我的态度完全变得不一样了，说什么要跟瘸子我交易，可以帮我做任何事来交换秘密，”
“凭他的实力怎可能杀死族老上官亭？他一个私生子被本族嫌弃厌恶，自不会得到太多资源，修炼瓶颈早就定得死死，再者重建镇魔司之人必须是武道之人，于是他就异想天开想转修武道，”
“可除皇族之外修武道必废去仙道修为，短时间极可能暴露，再者他早过了赤子岁数，元阳不足以从基础修炼，只能学些下等的武学，且动辄修武都有真气萦绕，只算是镇魔司半路投诚之人，却万万不能统领天下武道，”
“他之所想与老瘸子我一般，都是毁灭天下仙道，但他显然太痴心妄想，想着拉起大旗充当天下武道的统领！”
“他本可做个辅佐之人，我也是如此劝他，敌我力量悬殊，一定要徐徐图之，可他的心性太过疯狂，却偏执的一定要成为天下武道统领，我见他心性如此，实在不能谋大事，就婉转回绝了他，只仍答应帮他一起铲除仙道贼人，”
“可他那偏执的脑袋竟把全部希望押在了人皇祖陵！认为只要找到壬帝剑天下武道就能一呼百应，自然能重建镇魔司，恢复人皇帝统，”
“他这种偏执的性子已超脱常理的狂热，哪怕我告诉他壬帝剑可能失踪他也是偏执得拒不相信，所以就一直磨着我，”
“直到最近两个月来，他不知怎么学会了蛊术，为了向我展示，又为了逼我同意，就这样一直让那虎蜕困住村寨到现在，然后剩下的事你都知道了，”
“他也是个被仙道贼人迫害长大的可怜人，可惜这心性实在偏执，无法同谋大事，否则也是个不错的助力，唉”
郝瘸子惋惜的皱着眉头狠抽一口水烟，又心烦而无奈的将烟气长吐而出，一吸一吐之间，水烟的辛辣回味在嗓子当中，令郝瘸子无处宣泄心中舒服上片刻。
他这一辈子经历太多沉重的恩怨仇恨，也就只有水烟的辛辣味道能在平常中宣泄他心中积压沉重压力和情绪。
“那我若是将他说服了呢？”
贺寒蓦然一语，将剑从腰间一下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