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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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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大雨初歇。

    沈妙送走了几个官夫人,转身回到院里。一直到掌灯时分饭菜早已做好了也没见谢远回来,不禁有几分担心。这个月眼见着谢远越来越忙,可大多时候还是能赶回来用晚饭的。

    “紫燕,叫个人去门口看看。”

    “哎”

    紫燕脆声应了抬手撩开门帘走了出去,沈妙抬手摸了摸桌上的汤碗,已经有些温了。

    又滚了一遍的热汤重新摆上桌时,谢远才披着夜色回来了,眉宇之间掩饰不住的疲惫。

    “今天怎么回得这样晚,在外面用过饭了吗。”沈妙迎上去轻声问他。

    “忙点事情忘了时间,让灶上给我下的素面吃就好了。”

    谢远进小房间换衣服,沈妙先用小汤碗盛了碗热汤放在桌上,等谢远换好衣服出来时小丫鬟端了一大碗鲜汤面也进来了。

    谢远用帕子擦了擦手脸,在桌边坐下又哄沈妙陪他吃饭:

    “你要不要再吃点,今天这面汤很鲜的。”

    “那我也尝尝。”

    沈妙拿了个小汤碗也在桌边坐下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下次再这么晚回来在外面先用些垫垫肚子吧,别伤了脾胃。”

    “没事,没觉出饿来。”

    谢远语气上不以为意,吃面的动作却又快又狠,显然是饿急了。

    夜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带着竹香也带来了几分清凉,谢远埋头吃面,额头上都是汗。沈妙晚饭吃的少,这会看他吃得香也就着几个小菜把一碗面都吃完了。

    “是不是上值的时候遇到什么难事了?难道是手底下的人不服你?”

    两个人围着小池塘散步消食,沈妙挽着谢远忍不住问道。

    “唔,是有点。”

    谢远看着池塘里不断变幻的月影,拉着沈妙在石头上坐下。

    “感觉大家都有些放不开手脚,也或许是习惯了现在的刑罚不愿意改变,遇事也总往严了办。这样一来当然百姓惧怕刑罚不敢闹事也不敢上诉,只是官民之间向来是宜疏不宜堵,刑罚太重镇压太过我担心……。”

    “嗯,也不怪他们不敢,放不开手脚,就是在咱们府里老夫人发话了下面的人还有不从的吗?只怕会想法子把老夫人的意思做个十足十吧,这道理也是一样的。”沈妙坐在谢远怀里也去看池塘里的倒影,拿了治府的话来开解他。

    “你也不用太着急,现在他们放不开手脚,你可以先挑几个看得过眼的让他经手几个案子,等其他的官员看到他们落了好处岂不效仿。即使有那些主张严罚重判的,他们是真的希望为民办事为国效力呢,还是自己图清净应付了事呢,就要看谢大人自己判断了。”

    谢远扭过脸来看她,眼睛闪呀闪,亮了几分。

    “就因为这个在府衙愁得晚饭也没吃吗?你呀,就是有十分的热心也只是一个人两只手,不如调动其他人参与进来。他们无非是怕自己往轻了判到时候自己落一个看管不力,治理无能的名声,你又是刚从京城来的公子哥儿一看就像是不经事的,他们怎么信服于你。哪怕你有十分的本事呢,也得让人看出来不是?”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表妹真乃状元之才。”谢远抱着沈妙站了起来,弯腰对她作揖。

    两个人转过小池塘又携手进了书房。

    来秀州这边快一个月了,经手的案子大大小小的也有那么几件,但总觉得被束缚了似得有些力不从心。上午还在府衙和主事吵了一架,对方觉得他初出茅庐年轻气盛颇有几分不服气,每每对峙都拿了圣上来压他。

    圣上一开始的确是主张重刑重罚的,只是那个时候毕竟是个年少皇帝根基不稳很需要这些严苛刑罚来稳定局面。现在圣上正值壮年又有东宫和大臣辅助,再继续推行之前的刑罚只怕会镇压太过。圣上如何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只不过现在有些骑虎难下罢了。

    他虽官职比主事大心中考量颇多但也终究是纸上谈兵,又不擅长与人争吵,气红了脸在府衙直坐到日落,对着案件簿子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不出来头绪。

    这会听了表妹的话颇有一番拨开云雾见月明之感,表妹不愧是小小年纪就在家里帮着管家治府的,看人看事方面是比他这个纸上谈兵强得多。

    蘸了蘸墨,谢远在纸上写下了几个人名。

    沈妙在一旁帮着研墨也不去打扰他,这几个人都是府衙的主事郎中,刚来秀州的时候几个主事郎中夫人还来府里拜见过她。

    也难怪谢远会发愁感到有些棘手,自古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初来乍到的别人总要看了他的本事再说。实际上官场远比她说得复杂的多,她不过提个方向参考,具体还是要看谢远自己判决,毕竟他自己选了这条路不是。

    又过了月余,渐渐地沈妙出门时也会时不时听到些刑吏司的消息了。哪家犯了案子竟然没被打死,上诉前不论对错先各打十板子的刑罚也取缔了,一点点的变化在街头巷尾传得颇远。

    虽然忙碌依旧,谢远又恢复了在京城时的意气风发。

    他不过是在一次办案之后把写给圣上的折子露出来一角,在手下的人问起来时状似不经意地透露那么真真假假的几句。实际上还没有到给圣上写折子的时候,不过是为了借东风显示天子近臣的身份罢了。

    渐渐地,几个主事就是跟他争执的时候也不似之前那般模样,到底是忌惮了几分。他趁机就操办了几件案子,把上诉前的打板子也撤掉了。几个心思活络的也敢提意见,放手去做了。

    不过半年,秀州这边的变化就传到了周边的州县里。沈父也写了信过来,言语间还不放心似得提醒了几句,看来有些担心他大刀阔斧地惹了圣上不高兴。

    话不能说太多,谢远在信里含糊说明了几句好让岳父放心其他的就没有再说。但后来沈父的回信就不再提这些事反而指了好些南边官场里的沉疴旧疾跟他讨论,渐渐地姑苏那边也隐隐传了消息说取消了好些不必要的刑罚。

    一年之后,姑苏和秀州成了周边几个州县里最繁华热闹的地方。白日里行走的商贩,逛街出行的人群络绎不绝,周边的农户居民也增加了一层。

    到第三年过年的时候京里京外效仿的官员不在少数,几个大臣在金銮殿上吵得不可开交。支持的反对的,轻罚重判的,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皇上在大殿之上听着大臣们的争执一言不发,只是散了朝之后往大臣们家里各送了几本小册子。

    那是抄的谢远的年终折子,上面记录了他在秀州遇到的几个经典案子,和几位主事郎中整理的刑法草案。

    第二天的早朝上大殿里的争吵声比前一天更甚,只不过争吵的内容从要不要减轻刑罚改成了如何推行新的刑罚。

    开春后,谢远任刑部侍郎重新调回京城。上任的第一天在刑部见到了自己的岳父,新上任的刑部尚书。

    “打发哥哥上学堂,哥哥考个秀才郎。秀才郎,娶新娘,新娘坐船到大港。大港船头浪打浪,探花上面探花郎。探花郎,是谢郎,谢郎有个美娇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京城里传起了这样的童谣。

    传到府里紫燕学给沈妙听,沈妙听了就忍不住笑。之前京城里的权贵都不愿娶南地的女儿,总觉得穷乡僻壤又山高路远的帮衬不了婆家。现在城外面的码头也的确能常见南边来的喜船了,出门时也总能从哪个太太夫人那里听到几句乡音。

    谢府还是那个谢府,京城还是那个京城,一样的夏天,一样的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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