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及笄礼
时光飞逝,春暖花开中沈妙迎来了自己的及笄礼。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沈妙朝东正坐,听着中宫娘娘高声吟唱祝词,接着重华公主就走上前象征性地为她正了正发钗。
由重华陪着回房间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出来,沈妙行了三拜礼。接着置醴,娘娘接过醴酒,走到沈妙面前念着祝词:“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沈妙恭敬地行跪拜礼之后接过醴酒,把酒撒在地上,然后持酒沾湿嘴唇,再将酒置于小几上。
一套流程结束,沈妙再面向所有来参礼的夫人贵宾行礼拜谢,至此,笄礼结束了。沈妙也仿佛跟着及笄礼的完成,真的有了一种长大成人的错觉。
礼毕,娘娘和重华公主又重新围了上来给她送自己的及笄礼。老夫人也抹着眼角笑得一脸满足,这孩子算是平安长大了。
前面娘娘和老夫人坐着说话,重华就拉着她进房间看众人都送了什么礼物。大部分都是金银首饰衣服吃食之类的,重华看了几个感觉没什么意思就丢了手,拖了个高凳子坐上去甩着腿看她拆礼物。
“哎,我什么时候可以嫁人啊。”看了两眼,重华又有些发愁:“你先成亲后及笄,我先及笄到现在还没成亲呢。”
“为什么这么想嫁人啊,宫里不好玩吗?”沈妙也搬了小凳子坐下来,扭头问道。
“没有人可以玩啊,很无聊的。每天就是给母后问安上早课,在宫里见到的人也不过就那几个熟面孔,很没意思的。”重华重重地甩了下腿,把高脚凳子当船来划。
“啊,那确实……没什么意思。”沈妙歪着头代入了一下自己,感觉在宫里的确很无趣。
“啊是吧,你也这么觉得?”重华抓了她的胳膊大声问道:“你也这么觉得吧,我跟那些小宫女说宫里很无聊很没意思她们就过来安慰我说宫里有多好,就连母后也说我不知足。”
“哎~”重重叹了一口气,重华很无奈:“我是说我觉得每天的生活都长一个样子很无聊,她们却跟我说宫里的锦衣玉食有多好,说不到一块去。”
扭过头看着忙碌的沈妙,她又拖着凳子追过去:“你有时间多进宫陪我玩,跟我说说外面有哪些好玩的事。你不是有个干姐姐嫁给了状元公吗,都说她有一副好嗓子,咱们要不一会偷溜着出去找她玩。”
“哎那不行,红衣姐姐有了身子正在家里养着呢。状元公看她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哪怕你是公主也别想听一句戏文。”沈妙无情地戳碎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就现在府里人来人往的你还想溜出去,我看一会中宫娘娘就该叫你了。”
“哎,你成亲了,你干姐姐要生孩子了,怎么大家都过得挺开心的,只有我一个没什么人可以玩。”重华听了又瘫在凳子上,提不起精神。但是沈妙说话不拐弯,性子又直,跟她聊天还挺有意思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也让娘娘帮着相看相看呗。”说到这个沈妙来了精神,拉了瘫在凳子上的重华起来:“我祖母最喜欢给人说媒了,她老人家在家天天闲着也很闷的,不如托了她帮你看看。”
“哎,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你知道的我之前接触的也不过是谢家表哥一个罢了,现在他是你相公了。非要说一点的,那肯定是两个人能玩到一处,说到一块去吧,要不然还真急死人了。”重华又坐直了身子,在凳子上左右划着腿。
“不过,我的婚事肯定要看母后的意思。就算老祖母帮我相看好了,万一母后不满意呢?”说到这个,重华神神秘秘地拉了沈妙起来在她耳边悄悄问她:“老祖母真有这么神吗,我听人说状元公和你干姐姐只见了一面就定下了终身,都说是老祖母会配姻缘,一配一个准呢。”
沈妙听了有些好笑,不过是京城里大家冬日里闲着无事,看他们两对夫妻看起来还挺和美杜撰出来的罢了。但是借由这个给老祖母找个差事,也省的她天天闷在家里太无趣了些。
“那我们……”沈妙没说完,但是看重华已经懂她的意思了。两个人就一齐笑了起来,趁着娘娘不在偷摸着拉了老夫人进来,两个小姑娘也不害羞直接就开了口。
“哈哈你们这俩孩子,平时一个比一个心大,在婚事上却一个比一个大胆。”老夫人看着她们直笑,又低声跟她们说了刚才中宫的意思。
原来,中宫刚才在外面留了老夫人也是为了商量重华的婚事。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是要找一个知根知底又会疼人的还是不好找。中宫看了和和气气的沈妙两小口,再打听到状元公那边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就动了几分心思。
这会子肯定又拉着谢夫人去说话去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再怎样荣华富贵的家庭也不过是为儿女考虑罢了。
正说着话,谢遇举着小木剑冲了过来,口里嚷道:“嫂嫂,送你一把木剑,祝嫂嫂生辰快乐。”
小孩子还不太理解及笄礼是什么意思,看着府里众人都跑过来给沈妙庆贺还以为是庆祝生辰,像他小时候一样。
沈妙收了木剑,看上面还歪歪扭扭刻了字,心里一暖,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去挑有没有想吃的,让小丫鬟直接装了带回院子吃。谢遇就欢呼了一声,埋头挑了起来。
接着,二小姐带着自己画的画过来了。红衣那边也由周琛陪着挺着大肚子过来了,重华就和谢遇颇为稀奇地跑到她身边盯着她的肚子看,直看得周琛心惊胆战地看着左右两个不省心的额角直跳。
用过午饭众人散去,小院重新恢复了宁静。
沈妙躺在床上不想动弹,拆礼物也很累人的。小丫鬟把房间里的礼物收拾好,悄悄退了下去,不敢打扰郡主休息。
谢远就进了屋子,直接在她身边躺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也要睡。
沈妙睁开眼看到是他迷迷糊糊地伸手问他:“我的礼物呢?”
“臣早就准备好了,郡主睡醒了就可以看到了。”谢远看着她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猫似的,就抚着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晚上临睡前沈妙才看到谢远的礼物:一把刻了字的木梳。
谢远就站在她背后用木梳一下一下地给她梳头发,学着那些老嬷嬷的样子嘴里念叨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忧愁;二梳梳到尾,无病无烦忧;三梳举案齐眉,夫妻和和美美。”
沈妙被他那老嬷嬷的样子逗笑了,伸手去夺他手中的梳子要看看刻了什么字。却被谢远捉了手,一点也够不着。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床上,湖绿色的帐子拉了下来,朦朦胧胧间,沈妙就看见谢远鼻翼上的那颗痣离她越来越近。
沈妙紧张地闭上眼睛,感觉浑身都烧起来似的。虽然系统不会记录什么数据,她醒来之后也不会有任何记忆,可她还是觉得好紧张。毕竟,她是一只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的单生狗啊。
“妙妙~”
“郡主~”
谢远的声音和人一样滚烫,落在身上的吻就像是带了火星儿似的灼人。
帐子里的温度陡然上升,沈妙不耐地挣了两下,谢远就吻了上来,额头上带着薄汗,克制又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