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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鬼夜行 第五整 隐夜之仇,酆天修罗来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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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槐柳村的目前郁郁葱葱,树木繁茂,人行其中,若非目力奇强,或是常年生活于此,对此地甚是熟悉,否则难免会在此中迷失方向。

    小村庄依山而建,这座大山,世世代代不知养活了多少人。

    小孩子心性,一眨眼的功夫便成群结队的往后山跑去,没入林中,不见了踪影。

    “一,二,三……”

    “快快快,藏起来,你可千万别耍赖啊,可不准偷看!”

    王远望找了好多地方,好似都不算是个太好藏身的地方。

    这时,他看见有个小土堆,土堆旁有一棵树,树上结着很多如同红灯笼一般的大红柿子。

    “这里是个好地方!”

    乡野间的孩童,上树下水,这些自幼便被印刻在骨子的记忆,对于一棵柿子树而言,根本不在话下。

    王远望跳起,一把抓住树枝,随后双脚在树干用力一蹬,爬到了树杈之上,借着绿叶以及傍晚的天色,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许久过后,他只听到伙伴一个个被找到了之后发出的欢声笑语,而他此刻确是得意洋洋。

    “这里真是个捉迷藏的好地方,这么久了也没人能够找到我。”

    想着想着,王远望只觉口干舌燥,看着树上的大红柿子,他忍不住摘下一个来,张口便咬了上去。

    “哇,好甜啊,这柿子真是好吃!”

    王远望吃了一个大红柿,觉之尚不过瘾,于是站起身,狠踹了两脚树枝,顿时又掉下好些个柿子,他高兴的跳下树,低头大口吃了起来。

    找寻许久无果的孩童,见土堆处有动静,急忙赶来,见王远望动作,大喊道:

    “远望,找到你了,你在干嘛呢?”

    王远望转过头,嘴边满是柿子的红汁,为首孩童见状不禁大呼出声。

    “王远望在喝血!你们快来啊,王远望在喝血!”

    见其余孩童纷纷感慨,王远望笑着将手中红柿举到他们面前,笑着说道:

    “看,这里的柿子又大又红,可甜了,你们快来尝尝!”

    几个孩童俱是双眼放光,个个低头捡起柿子,大口吃了起来。孩童身上都已经沾满了汁水,有些都已凝固成痂,家里娘亲就算洗都要洗好几遍。

    可这又能如何?

    乡野之间本就没什么太多的吃食,一日三餐但求个温饱,孩童们见到如此红柿如何不流口水。虽说将身上的衣服弄脏,回到家必定会被家中长辈责怪,可他们几乎每日都会因为各种事而被骂两句,相比之下,能吃到这么好吃甘甜的红柿,骂两句也就无所谓了。

    吃完了柿子,打着饱嗝,几人哼唱着乡间的歌谣,朝着山下走去。

    王远望娘亲看到自己儿子身上已是褐色的汁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脚下扫帚便欲打上一顿,一旁的王家老母却是立马一把拉过自己的宝贝孙子,安慰了起来。

    “不就是吃几个柿子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心疼远望,我老太婆还心疼呢?”

    被责怪了一番的年轻妇人求助式的看向了一旁自己的丈夫,但见王根生没有说话,也就悻悻然作罢了。

    奶奶年纪大了,一人含辛茹苦的将丈夫拉扯大,如今好不容易抱上孙子,所以对这个孩子尤其的溺爱。平日里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农村饭菜虽然并不是很美味,但却很是温馨,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年轻妇人为婆婆夹菜,男人笑着看向妇人,生活恬淡而温馨。

    魏子庚几人此刻也在村长家吃着晚饭,他们出了十两银子的借宿钱,虽然被那不成器的儿子又拿去赌了,可终究是花了钱。

    今天,老村长家杀了两只鸡,一只老母鸡炖汤,一只小公鸡红烧。

    期间,许岳将腰间葫芦打开,为老村长也倒了一碗酒。

    “今晚叨扰村长,还望海涵。”

    村长闻着酒香,这酒的滋味绝对不是他们乡野之间的米酒可以比的,酒香醇厚,色泽淡黄,入口绵而不烈,一晚酒下肚,自喉咙到腹部,俱是一阵暖流,当真好不惬意。

    喝了一碗酒,村长一抹胡子,笑着说道:

    “见几位气度不凡,想必是行走江湖的年轻侠士吧。”

    魏子庚见村长语气平缓,更有一口喝一碗酒的豪气,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哦?村长何出此言?难道就凭我们骑着马?”

    村长摆了摆手,说道:

    “非也非也,几年前也来过一位与你们一般气质的大侠,那时村里出现了一只狐妖,为祸乡里,小老儿有幸远远看了一眼,仅仅用了一剑,便将那只狐妖斩杀,真是叹为观止啊。”

    许岳嘴里啃着一块鸡骨头,又夹了一个鸡腿到梁丘画人碗中,后者刚欲拒绝,却被许岳一筷子按住,转头对一旁蒙头吃饭的梁丘话人恶狠狠的说道:

    “你妹妹跟你吃了这么多年苦,你就只知道蒙头自己吃饭,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梁丘话人被骂了两句,无辜的抬起头,不知是为何。

    “你会照顾,给你照顾行了吧。”

    刚刚捂嘴轻笑的梁丘画人听到自己哥哥的话,一脚便将他踹下地,板凳都被踹断两条腿。

    村长见状刚欲制止,许岳笑着说道:

    “我们赔,双倍赔偿。”

    村长这才笑着说道:

    “无妨无妨,只是一条凳子而已,几位少侠如此说真是折煞小老儿了。”

    说着,他把凳子默默的挪到了梁丘话人的屁股下面。

    “狐妖?难道真的有妖怪吗?”

    话本小说中常有记载,草木成精的山怪精魅可吸取地脉气运修炼成精,动物同样也是如此,他们一百年修得灵智,再又两百年习得人言,后有两百年修成人身。

    对于绝大部分妖怪而言,天生便比人少五百年修为,所以人根本无需感到惊恐。

    村长喝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又喝了一大口酒,好似要通过酒来压制心中的恐惧。

    “小老儿亲眼所见,那个狐妖两个眼睛犹如铜铃,一红一黑,在他的身后跟一大群鬼兵,恐怖至极啊!”

    就在几人听得入迷之时,院门外响起孩童的惊呼。

    “哇,大马!大马!娘亲,快抱我,我要看大马!”

    村里的牛都是很少见的,整个槐柳村也不过村长家一头牛而已,而马便更是少见了,只有偶尔有商贾旅人或者是与魏子庚等人一样的江湖侠客路过时才能看到。

    孩童心性,对于马总是心有向往,每个人都有一个江湖梦,他们或多会少,在成长的道路中丢失或是被深深掩埋在心底。

    “福娃!不得胡闹!杨柳,家中有贵客,带福娃回屋!”

    年轻妇人听闻自家公公的训斥,抱着孩子,对着魏子庚等人笑着微微一弯腰,以表歉意。

    许岳放下碗筷,来到孩子面前,说道:

    “要不要上去骑一骑?”

    名叫福娃的孩子双眼放光,点头如捣蒜。

    “要!要!”

    许岳接过妇人手中的孩子,将他放在马背上,孩子上马后兴奋的拉着缰绳,在马背上前后摇晃,口中念叨着:

    “驾!驾!驾!”

    平湖山庄的马匹极为听话,即便孩子如何拉扯缰绳,马匹仍是纹丝未动。

    “嗯?”

    孩子低头一看,只见马鞍一侧放着一柄精致的纯白色窄口长刀,他怯生生的带着恳求的目光看向许岳。

    “这个可不能拔,因为这是一柄真正的刀!不过给你摸一摸倒是可以。”

    孩童拿起沉甸甸的白涟长刀,双眼熠熠生辉。

    年轻妇人怎会不知他们是怎样的人,江湖中不乏杀伐果断之辈,而刀更是他们的第二条性命,甚至有些人将刀看的比性命更加重要。

    “福娃,不准胡闹!再这样,娘就带你回屋了!”

    见到母亲佯装愤怒的模样,福娃低下了头,放下了刀,双手伸向自己娘亲,后者将他抱下了马。

    魏子庚看着孩子,面带微笑。

    “这孩子很有教养,之前我像他这般大年纪时,不会像他这般听话。”

    这句话很是手中,老村长听着甚是高兴。

    “他爹,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整天不务正业,只是苦了我这儿媳妇,又要操持家务,又要带孩子。”

    吃完了饭,年轻妇人收拾碗筷,打扫屋子,准备好第二天需要洗的衣物,整个家被收拾的井井有条。

    福娃则是骑着一个扫把,作骑马状,在院内跑来跑去。

    今日他骑了马,又摸了刀,想着明天可以在小伙伴间好好吹嘘一番,这样一来,他便是名副其实的孩子王了!

    天色擦黑,年轻妇人在他们收拾出两间屋子,许岳坚持让梁丘画人单独睡一间屋子,而他们三人共同挤一间。

    梁丘话人此刻已是再无脾气,只能是点点头。

    “是是是,我妹妹是黄花大闺女,我这做哥哥的没有一点自觉性。”

    在他之前看来,两人本就是亲兄妹,又是江湖儿女,本就不必在乎拘泥于此些小结才对。

    深夜,梁丘画人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许岳的模样。

    此生第一次有其他男子为自己出头,为她夹鸡腿,凡事都能第一时间考虑到她。

    她觉得,这样的男子就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想到这里,她将头蒙进杯子里,偷偷的笑着。

    另一边,魏子庚正坐在桌子前,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双指一刷,从方寸物中取出几张空白的黄色和紫色符纸,一杆银色月影小椎以及一本蓝色封面的线装书。

    梁丘话人看到后,饶有兴趣的看了过来。

    他知晓魏子庚得泰山观神霄符箓派最为得意弟子齐筱真传,符箓一道更是出类拔萃,但从未见过他画符。

    魏子庚拿起月影小椎,深呼吸一口气,笔尖轻触在黄色符纸上,随即笔走游龙,一笔写就。符成之时,那张木桌都在微微摇晃,甚至出现了“咔嚓”声。他好似听不见这个声音一般,提笔继续在紫色符箓上不停的写写画画,一笔不敢停。

    过了片刻之后,长呼出一口气,将月影小椎放在桌上,此时木桌已是裂纹遍布。

    “魏兄,这月影小椎果然是神霄符箓派的宝贝啊,即便是不用墨也可以画符?”

    梁丘话人拿起桌上的笔,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当初学习符箓时,齐姨告诉我,这月影小椎只能用于画符,无法用作其他,通过这杆笔画出的符品相极高。”

    魏子庚接过月影小椎,随即将符箓和笔一起收入方寸物中。

    “黄色的是普通的驱邪符,是我准备当做明日临别赠礼送给村长家的,而紫色符箓是请神符。”

    坐在床上擦拭着沥血枪的许岳说道:

    “送给他们家?这一晚我们可是花了十两银子!知道十两银子能住什么地方吗?哪怕是岳阳楼都可以住一宿了!”

    对于那十两,如果只是交给老村长手上也就罢了,可却被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拿走了,这让许岳很是不满,可却无法说什么。

    梁丘话人没有接许岳的话,自顾自的问道:

    “自从时间最后一尊正神被你爹魏献打碎后,朝廷也不过敕封过一位山神而已,而且还不是五岳正神,即便是在自己的敕封之地,修为撑死了也不过瑶光境而已,这……”

    说到这里,梁丘话人好似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

    “莫非你请的是……”

    魏子庚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我画的是请神总符,请的并非山水神祇,而是真正的酆都阴神。”

    自从见过主持方圆大醮四位阴神的威慑力之后,魏子庚便一直想,是否能用同样的方法请出阴神来助自己一臂之力,于是他便在紫色符纸上,用请神总咒的方式画出了这张请神符。

    “只是不知有没有用,毕竟请神总咒我并没用过,更何况这请神符了。”

    灯光下,魏子庚翻开那本《用器残篇》,这一路他一直未敢翻开这本书,因为这本书,他失去了一位至亲好友,一位自己此生最爱的人。

    梁丘话人见到魏子庚翻开书的那一刻,脸色的变化,识趣的来到了一边。

    月光之下,少年少女,各怀心事,江湖依旧,几度惆怅。

    深夜,王根生的儿子王远望,一觉睡醒,他半眯着眼,四下摸索着什么。

    “渴死我了,要是这时候能有个大柿子就好了。”

    就在他正在想到什么的时候,手一探,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正是一个大红柿子。

    “这一定是奶奶给我准备的,奶奶最疼我了!”

    他拿起床边的大柿子,一口咬了下去,鲜红且带着粘性的汁液顺着他嘴角流下却浑然不知,而他却在贪婪的吮吸着,随后便是用力撕咬下一口柿子肉,不断的咀嚼着。“

    “嗯?没了?可我还是好渴啊!”

    推开门,朝着父母的房间走去。

    王根生觉得,好像有人爬上了他们的床,他顺手一摸,那人“哎呀”了一声,听声音,才知道是自己的儿子。

    “远望乖,去自己睡觉去。”

    根生的媳妇迷迷糊糊拉过自己儿子说道:

    “今天就跟爹娘一块睡,但以后就不行了啊,你已经是大人了,要自己睡,知道了吗。”

    王远望“嗯”了一声,随即,房间内又陷入一片寂静中。

    过了许久之后,王根生一模一旁床单,只觉好似湿了一片,他拍了拍一旁的妻子,迷迷糊糊的说道:

    “媳妇儿,远望尿床了,快起来帮他换一下裤子。”

    没人回答,一旁的妻子依旧纹丝不动,王根生发觉有些不对劲,又使劲推了推自己的妻子,可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媳……媳妇?”

    他做起身,整个眼睛瞪的老大,整个人僵硬的一动不动。

    刚刚还跟自己说话的妻子,此刻却已经成了一具无头尸体,生机全无,而床上这已经是被血迹铺满,他自己也浑身是血。

    “啊!”

    一身尖叫,打破了整个槐柳村的宁静,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无边的惊恐之中。

    王根生立马下床,打开房门,月光之下,院子中的水井边蹲着一个人影,看样子是个孩子,此刻那个人影正在啃着什么,他壮起胆子朝着水井走去。

    “远望?是你吗?”

    似乎听到呼唤,水井边的身影站起身,转过头来,对着王根生说道:

    “爹,远望好渴,不过好在有大柿子。”

    月光下,王根生险些栽倒在地,只见王远望手中的哪里是什么大柿子,分明是一颗头颅,自己妻子的头颅,她的脸上仍然凝固着死前惊恐的表情。而在他的脚边,自己老母亲的头颅也滾在一旁,脸上已经被咬下一大块肉。

    初秋时节,夜晚本应该已有几分寒意,可王根生却是被汗水浸湿了全身。

    他奔跑着来到了村内的大路之上,而路上的情形令他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自上游滚来一颗头颅,紧接着他便看到一路的残肢断臂,有几个孩子正蹲在尸体便啃食着残肢以及头颅,还有几个正趴在脖颈断口出,吮吸着腔子中的血液。

    一声尖叫声,魏子庚几人立刻睁开眼,起身飞出房门,饶是几人身经百战,梁丘话人更是杀人无数,在见到眼前一幕时也让几人忍不住呕吐。

    此刻,福娃正趴在地上,啃食着一具尸体,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村长。

    “这是怎么了?”

    许岳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

    魏子庚伸手一抓,马鞍一侧的长刀陡然飞到自己手中,随即便一指抵在福娃额头,孩子立刻睡去。

    “中邪了!”

    说到这里,魏子庚双指一抹,一道黄色符箓飞出葫芦,飞入他的手中。

    “五火五令,持令速行,魑魅魍魉,无所遁形,震慑四方,统御镇宅安康九福源清,急急如律令!”

    符纸燃烧成灰烬,即将落在福娃身上之时,一道气机将符灰猛然弹开。

    “有人从中作祟,梁丘兄妹,你们两个留在此地以防万一,许岳,我们两个去会一会他!”

    许岳一点头,身后无意中,一根长枪撞破木窗猛然飞出,落入他的手中。随即两人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此刻的槐柳村已是货混乱一片,白日里可爱的孩童,此刻如同地狱爬出的饿鬼,正贪婪的啃食着地上的残肢,而他们的脸上却露出满足至极的笑容。

    王根生双眼空洞一片,耷拉着双臂,漫无目的的走着。

    此刻,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人,他佝偻着身体,闭着眼,身上补丁盖补丁的麻衣。

    “爹?你怎么来了?!”

    眼前老人正是王根生第一任妻子,五年前被活葬的红柿的父亲。

    “我啊,我来看看我的外孙。”

    五年前,红柿母子被活葬后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红柿的瞎眼老爹,老爷子听完后愤怒的说道:

    “这个丫头活该!当初就说你们八字不合,你偏不信,如今自己丢了性命也就罢了,还将我的外孙也搭了进去!”

    从那之后,王根生便再也没有见过红柿的瞎眼老爹。

    而如今,他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在这三更半夜之时。

    王根生只觉应是老人是个瞎子,白天与晚上没有任何不同,他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在地上哭着说道:

    “爹,以前是我对不起红柿,救我一命!”

    听到这话,老人原先还带着笑容脸顿时变得阴冷无比,他一只手猛然掐住王根生的脖子,五指慢慢收紧。

    “爹!你……”

    老人将王根生缓缓提到自己面前,轻轻说道:

    “我女儿死前可不像你这样,哭着求你放过她。”

    王根生双眼外凸,七窍都流出血来,双脚扑腾了两下,最终归于平静。

    老人好似丢垃圾一般,将王根生丢到一边,王远望瞪着无辜的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老人。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但你是我外孙。”

    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不过巴掌大的婴孩干尸,而此时,那具干尸胸口居然还在微微起伏。

    “你娘因为分娩使得一身开阳境修为散去七七八八,死前以最后一丝修为保住你三魂不至于快速消散,而她则用剩余精魄向我这当爹的求救,可惜当时没有好的容器来承载你,所以我才忍气吞声了五年!我那女儿生前只求过我这么一件事,我这当爹的如何能不为她办好?”

    说罢,老人闭着双眼,五指如钩,将干尸中三魂抓摄而出,干尸胸口不再有任何起伏,随即他便猛地朝着王远望天灵盖一拍,硬生生的将王远望三魂从身躯中挤出。

    老人犹觉不解气,伸手将王远望三魂摄入手中,张嘴用力撕咬,最终吞入腹中。

    过了片刻,那个孩子双眼开始发生变化,一只眼睛变得漆黑一片,另外一只眼睛变得猩红。

    站在老人面前孩子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好似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

    老人缓缓睁开眼,两个眸子,一只漆黑,一只猩红,与孩童一般无二。

    “我修罗道千年前躲过罗酆六天监视逃到这人间界,千年以来地府的追杀,如今只有我们两人了,你放心,爷爷会将你培养成一个普通人的。”

    说着,便欲带着王远望离开村子。

    此时,一柄斩仙飞刀在月光头透着一抹森寒朝着老人面门袭来,后者头微微一转,双指顺势便夹住那柄小巧飞刀,那柄飞刀瞬间失去所有灵异。

    “暗器?哈哈,好暗器,今日倒是我疏忽大意了!”

    紧接着便是一剑而来,带着摧枯拉朽般的剑气并且裹挟势如破竹的剑势,所过之处皆是一道道深刻的沟壑。

    “妖人!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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