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乍起
过几日便是七夕佳节了，萧府里面的女子们上到大小姐，下到小丫鬟都在为着七夕做着准备。
七夕乞巧，萧家经营着布艺的生意，在这一方面自然是格外重视，习俗主要有穿针乞巧，投针验巧，吃巧果，放天灯，拜织女等等。
眼下七夕未至，其余的不需要刻意准备，只有巧果和天灯需要提前花费点时间去做。
清晨一早，家中便派遣下人去购买相关材料。不过萧梓风倒是觉得这些习俗索然无味，还是躲在自己的书房里看书。
无意中瞥见了放在书案一角的画，他扶了扶头想着：“楚凌岚，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她应该可以猜到自己的想法吧，不知道能不能成。”
“少爷，少爷。”在萧梓风正在思考的时候，小丫鬟小珂蹦蹦跳跳地跑进了他的书房。
虽然二人是主仆关系，但是实际的相处来看，萧梓风更像是把她当作妹妹一般看待，对她没有什么约束，这个多半也是因为他来自未来的人人平等理念。
“有什么事啊？”萧梓风放下了手中的书本，问道。
“七夕快到了呀，少爷没有准备吗？”小珂两手交叉在背后，晃着上半身说道。
“七夕？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不是只有女子才过的节吗？”他撇撇嘴。
“当然有关系啦。”见他如此随意，小丫鬟立马急了“我们家是织布生意的，少爷又是读书人，所以……”随后就是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理由。
萧梓风听完后用手扶了扶额头，摇了摇头说道：“所以讲白了，就是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去逛街？”
小丫鬟被拆穿了心思，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抠这手指头，扭捏地说道：“好不好嘛？”
“哎，行吧，反正也是闲着没事……”
苏州城街头之上也是相当热闹，虽然七夕算不上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但是街上已经摆出来了许多有关七夕的商品，类似于巧果和天灯也是有成品可以买的。
萧梓风原本打算直接买成品的，却被小珂拦了下来，她认为这些还是自己亲手来做比较有意义……
分明是舍近求远，萧梓风腹诽道。能花钱解决的事情就没必要去浪费时间，这个曾经也是他的宗旨，不过鉴于生活在古代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他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买齐了七夕要准备的东西，两人一人一半拿着，原本萧梓风打算自己拿着的，毕竟一个大男人出门让女孩子拎着东西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不过在小珂的强烈抗议下，最终一人拿了一半。
这些在小珂看来都是作为丫鬟的本分，不过在萧梓风的眼里就是封建社会对女子的摧残。
接下来就是没有目的性的闲逛了，主仆二人就这样在苏州的街头上走走看看，随后小珂又是买了一些小玩意儿，零零散散的拿了一手都是。
二人行走着，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来到了萧家布行的门口，不过里面却是只有几个伙计在柜台旁边待客。
这反常的局面让萧梓风感觉有一些不对劲，萧家虽然只有两家直售店铺，但是规模也算不上很小，店里面的伙计一般也是有数十人，不会像现在一样，稀稀寥寥几人在店铺之中。
“小珂你先回家好嘛。我去布行里面看看。”萧梓风问了问走在自己旁边正在吃着糖人的小姑娘。
“嗯，好像有些不对。”她瞅了一眼店铺里面，疑惑道，她之前是萧梓凌手下的丫鬟，对于布行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我去看看，你先把东西带回去吧，一直拿着不方便。”
“嗯，那也行。”她展颜笑道，“那我回去先做巧果吧”
“路上小心点。”萧梓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小珂，就打发她离开了。
“店里面的掌柜哪里去了？”萧梓风跨进店门，就拉过一个伙计问道。
那个伙计也认识萧梓风，立刻回道：“掌柜的和一些伙计都在后院里，大小姐也在后院。”
听到姐姐也在，萧梓风猜测这次可能真的发生了一些棘手事情，遂打发走伙计，径直走向后院。
后院里围了一大批人，中心的是位女子，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萧梓凌了。
“怎么回事？”萧梓风挤到人群里面，看着一个个面露难色的人问道。
“哦，小风啊，布行里遇上了一些麻烦。有点棘手。”看见萧梓风到来，萧梓凌脸色缓了缓，漠然说道。
“具体怎么回事？”
“大少爷，布行里新进的布料纺织有些怪异，染出来的布，颜色全是不均匀的，这一下子一批货全报废了。”旁边的胖掌柜面色焦虑地解释道。
“嗯？这批布料和以前的不一样吗？都做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是许家动的手。”萧梓凌咬牙切齿道“自从许家上次涨价后，我们布料就很难收购，前些日子买到了一批货，是许家的下游店铺出的货，我们用同样的工艺染色，结果染出来的色是不匀的。看样子是许家从中授意做了手脚的。”
萧梓风拿起放在地上的布料仔细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其实布料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应该是纺织时里面不均匀地混合一些其他丝物，二者特性不同，导致染色的效果不同。
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为了坑自家还特地做了一批布料。萧梓风心里暗笑道。
“他们纺布的原料里掺夹了其他的东西，所以染色不匀。没办法，这批布料不能染色，除非染成黑的”
“是啊，不过这次买了一千多匹布，第一批染色损失了一成多，就算剩下的全卖出去也是没有什么盈利的，何况黑白色的布销量原本就要差一点。”萧梓凌苦恼地说道。
“他们卖假货，为什么不报官呢？”萧梓风颇为不解。
“是我大意了，当时验货的时候人家就说了这布要仔细验，我亲自看了，签了收据拿了货，这时候说人家卖假，赢不了官司的。”她叹了一口气，多年的商场经验告诉她，有些事情去做也是无用功。
现在萧家原本就在被打压中，这次损失虽然不算太大，但是还是大大拖慢了萧家在商场中的资金周转速度，此消彼长，看来许家真的要开始动手了。
萧梓风想着最近东跑西玩，都没把自家的生意关注一下，结果让别人占了个先手，下了个阴招，吃个大亏。
不过这些问题倒也是不大，自己之前和姐姐商量的那些事情可以解决掉这其中部分问题，既然你许家用这些损招，那么我萧梓风也是可以出些阴招。就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不过还得好好谋划一番，不动则已，一动必将以雷霆手段将事情处理干净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