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初如故

    天边霞光流离，缠绕不休，少男少女并肩而坐，一人望景，一人偷偷看着对方，一刻间，岁月静好。

    “江姐姐，这世上如你这般的女子无二。”林浸浅言。

    话音落下许久，她只是笑着享受微风美景，不曾回应。

    于是林浸垂头笑了笑，长长呼出一口气，好像真的放松了。

    ……

    “你错了。”

    江晴忽然开口。

    “这世上如我这般的女子有很多，只是你未曾与她们相识。”

    江晴转头看着用手撑地一脸惬意的林浸，他眸光慵懒散然之下是比刃锋利的光。

    林浸对她的话来了点兴趣，抬眉问：“比如呢？”

    “比如……我身边的人，夜微雨。”

    她柔弱的身子骨，开始在他眼底渐渐褪去最上层的软皮，露出赤裸裸的硬骨。

    “江姐姐……不愧是长安第一词人。”

    林浸刚说完，江晴就佯装诧异，“你知道我是墨纸盛晚？”

    他灿烂一笑，“自然！”

    江晴：“也罢，这些不过是些虚名。”

    林浸：“江姐姐……要不要这么谦逊啊。”

    她随即转移话题，“过墨，你可带酒？”

    林浸微愣，“没有……”

    “唉，真是可惜。”江晴瞬间松了身体，一个倒身躺在地上，毫不顾忌灰尘野草，像个洒脱的千金小姐，而不是娇贵柔弱的美温花。

    林浸颇有些反应不过来，傻看着她。

    江晴随手揪下一根狗尾巴草去逗弄少年，引得少年回神，而后反击，俩人欢笑不止，嬉戏打闹，她站起身躲避林浸，“哎呀我跑不过你！”

    “江姐姐！看我不抓住你！”

    ……

    你追我赶的画面随着暮色逝去而消失，江晴与林浸躺在地上仰望星空，漫天的星辰掉进眼底。

    江晴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手放在小腹上，一身素白尘埃尽染又干净无暇。

    江晴：“过墨，你看。这野草像不像枕？这天像不像被，这地又像不像床？”

    听后，林浸唇微勾，“像。所以江姐姐，我们现在像不像在同床共枕？”

    月色皎洁，星光烂漫。

    晚风过处，夜莺吟叹。

    少年的眸，望不到头；少年的脸，无暇如玉；而少年的情，半真半假。

    她不看他，只是柔柔道了句：“月国的子民，大多愚昧无知，冷漠贪婪，而月国的白日昼夜繁华阑珊。待到千万盏灯熄灭时，谁也找不到归家的路。”

    林浸悠悠一笑：“江姐姐，文绉绉的话我听不懂。”

    江晴在心里知道，他肯定很清楚她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装作若无其事。如果是之前，江晴绝不会多此一举戳破，可今日她看到了他的潜力，如果是林浸当陛下，月国一定不仅表面繁荣，内里也会一派平和安定。

    江晴：“我是说，月国名存实亡。”

    林浸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也在意料之中，“江姐姐，你怎么什么都说啊，不怕我报官说江姐姐你辱国吗。”

    “我和过墨是朋友啊。”

    江晴笑眼弯弯道。

    “过墨不会，过墨很好，过墨愿意听我的真心话，也愿意陪我畅意一番。虽然认识不久，可我与你一见如故。”

    林浸有些怔然……

    一见如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