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要职
“你妈妈没跟你说过陌生人敲门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开吗？”
张言很自然地将桌子前的椅子用脚挪开，继续道：“虽然陌生人会直接破门而入就是了。”
女子见势不对，端起茶杯就将里面的茶水泼了出来。
明明是柔弱的茶水，突然变得像刀一样锐利，朝着两人的方向激射了过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女子的声音依旧冷峻。
然而茶水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将两人困住，而是全部结成了冰块，掉到了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言将手中的盒子放了下来，“高明的盗贼往往对待顾客十分地柔和，在没了解顾客的底细之前，一般不会轻易动手的。”
女子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说不了话了，身体也无法动弹，一股怪异的凉意侵袭着全身。
“我感觉最近脑子不太灵活了，还希望您可以安静安静。”
很幸运，这屋子里的绳子特别多，大的小的都有，应该是为对方准备的。
“呐，得系个死结，就像这样。”张言示范了一遍，但是小茜总是系成蝴蝶结，估计是没看懂。
将这个女子直接捆成了一个粽子后，张言瞅了瞅里屋，把一个迷彩背包借了过来，然后将盒子里的食物全部装了进去。
这里的物资还是很丰富的嘛。
全套的迷彩装备，还有各式各样的武器堂而皇之地摆在这里，可惜这里没有食物。
拉着小茜，两人从容地走了出来，惹得刚才那两个大汉疑惑不已。
“喂！怎么回事，那两人难道没问题？”哨塔上的哈维最先发现了异样，对下方的维德喊道。
“谁知道呢？也没个动静，我看看去。”维德紧锁着眉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说得这么大声，张言自然也听到了，那两人的眼神不善，先捆了吧。
很快，五名站岗的直接被扔到这个屋子里，早知道有其他人，就不过去了，有点麻烦啊。
不过五个人竟然有两个在睡觉，也太不敬业了。
再往里走一点，人稀稀落落地出现了，大多是一些年轻人，人口结构十分单一，且不健康。
从外面只看到一面绵延的墙，到了里面发现东西还是挺齐全的，居住区，种植区和交易街道安排得井井有条，尽管如此，也很难称得上是一个好地方。
所有工作竟然都是由人来做，生产力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放，这是时代的倒退啊。
“你好啊，有没有空房了，应该不要钱的吧。”
看到登记处几个大字，两人很从容地走了进去，应该是这里了，里面的人挺多。
“呦，新人吧，工牌拿出来，不过估计你刚进来应该没什么积分，空房倒是还有，但是你只能住茅棚。”
一个穿着夹克的工作人员躺在椅子上，斜视了张言一眼。
“呃……工牌哪里领。”
“跟团进来的吧，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真是麻烦，漏这漏那的……”
工作人员坐直了身子，嘴里念念叨叨的，手指却在全息屏幕上飞快地操作了起来，而后问了一些基本信息，将一张卡牌滑了过来。
“这里还有一个。”张言将小茜抱了起来。
工作人员瞪大了双眼：“小孩怎么进来的，狼烟是不收小孩的！”
正在办理其他业务的人和其他窗口的工作人员闻言都好奇地转过头来，个个震惊不已。
没天理啊，组织最近都提高各个关口的配置了，就算是最小的关口都配备了至少一个异能者，那些脑子抽风的人能让小孩进来吗。
“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一人在一旁小声地说。
“那就不打扰了。”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并且，对方的人终于来了，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有十个人，就在这附近，看来自己的提醒应该是作废了。
“啊哈哈，你好你好，我是米契尔。”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腆着肚皮将两人挡住了，因为特殊的体型，其肚子前的一颗扣子直接被崩开了，露出了里面浅蓝色的内衬。
“别慌张，我们并没有恶意。”米契尔摆摆肥胖的手掌，双脚止不住地颤抖，额头上汗滴不停地流下。
他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滴：“前站的站长很赏识您，希望您可以在我们这里担任一些要职，不打不相识嘛，不打不相识。”
看来这里的人是有脑子的，自己没有下杀手，对方其实并没有什么理由树敌。
况且，死人可没有利用价值，无论哪一方的人死了，都是不划算的。
“什么职务？”张言觉得应该尽可能装出一副高冷、不好惹的样子。
“很简单的，就是守一守关口，看有没有可疑人员进来，不过放心好了，守关的兄弟会帮你过第一道的。”
“员工手册？守则？”
“没有没有，第一步筛选由其他人做就好，您只用辨别一些其他人员，比如异能者之类的。”
米契尔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前口袋处，很不自然地摸了摸。
“行。”
如果在这里住下来的话，其他事自己也不会，而看门只要拥有狗的智商就行。
看到不对劲的人过去咬就行。
自己已经尽可能地离之前的那个地方比较近了，李扬应该可以知道在哪里才对。
呃……为啥老是纠结这个问题。
“就是这里了。”米契尔将张言又带了回来，就是之前进入的那个小关口，“在这里就行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因为异能者一般是不可以直接看出来的，所以需要一些方法去鉴别，就是这个。”
米契尔挥挥手，一人快步走上前来，递上一个小瓶子和一个望远镜样的仪器。
“把这个按比例兑水喝下去，然后通过这个灵成像仪，可以大致知道对方的等级……”
米契尔还在孜孜不倦地讲解着，张言却走了神，在这古样式的外屋里，那个身着古装的女子突然拿出这个成像仪，然后放在眼前……
这幅景象着实怪异，滑稽而荒诞，像个古装喜剧片。
“我知道了，不过你们有册子吗？”
……
“都怨你，原来那个多温和，又漂亮，现在换了这个，估计够呛。”维德愤愤道。
“我怎么看得出来，还以为是个肥羊，没想到是个妖孽。”哈维四下里张望，“如果我是站长，就直接把他做掉，只留小的。”
“你小声点，不要命了！”维德连忙捂住哈维的嘴。
“你这人就是没什么情趣，那些人离那么远，能听得到吗？”哈维笑着拍拍维德的肩膀，“之前那个圈里的女孩你不也看得挺直的？可惜被站长发现了，唉！”
“呵……我可没什么奇怪的想法，人的本能而已，以前大街上看到美女了，也只是看一眼而已。”
“你特么真是口是心非，像你这样的合到一起，都可以拉着地球……咳咳。”
“你们两个还傻愣着什么，该换班了。”一个声音催促着。
今夜的天空一片灰暗，没有月光，也没有星空，大地满是宁静的气息，树林窣窣作响，偶尔传来一声莫名奇怪的咔咔声，还有几声哀嚎。
坐在围墙的边缘上，望着远处深不见底的黑夜，张言心底里隐隐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害怕吗？”张言摸摸小茜的头，将猫耳往下压，然后松手，耳朵又竖了起来。
挺好玩的。
“为什么要害怕，深夜里又没有鬼。”昏黄的灯光下，小茜打了个哈欠，靠了过来。
“又不是只有鬼是可怕的，什么丧尸啊、怪物啊之类的。”也许小茜对可怕的理解仅仅局限于鬼这么一种东西。
不过回想起对方面对甜品店里那些奇行种的兴奋表情，或许她真的什么都不怕。
“可以打死就不怕啊。”
“如果有鬼的话，应该是可以打死的吧。”张言也很好奇，世界都变成这个鬼样子了，出现个鬼不过分吧。
一阵怪异的触感从张言的手臂处传来，将他的手顶了上去。
“呃……你还可以变回来啊。”
小茜突然变大了一点，头刚好可以靠到肩膀上。
于是她将张言的手扯了下来，然后将头侧放到张言肩膀上。
这让张言郁闷了好一会，摸不到头了，毛绒绒的耳朵……
“够不到了嘛。”她说。
“之前怎么不变大点，抱着挺累人的。”
“太大了……抱不起来。”小茜嘟囔道。
“你这样我会被误认为是邪恶的罪犯的。”张言捂脸，“还能比之前更小吗，可以直接装包里带走，都不怕弄丢了。”
“不可以！”猫耳朵扎在张言的脖子上，有点痒。
“我还在想怎么把你藏起来呢，为别人工作总不能坏了别人的规矩吧。”
“不可以！”
“不知道这里无不无聊啊，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可做。”张言觉得有必要转移话题了。
“种花，把附近全部种满，白的、红的、蓝的、黄的……”小茜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着，“……蓝白的、红白。”
然后手指头就不够用了。
张言这才意识到小茜那贫瘠的知识文化，可怜的姑娘，只会十以内的记数。
“花是最无用的东西啦，得先丰富物质生活，然后才能享受精神生活嘛……”
“怎么办，太多了……”小茜委屈巴巴地说着。
看来自己说的话她完全没听进去啊，或许根本就没有去理解的想法。
“数颜色是没有用的，你得数你喜欢那些花，它们叫什么名字之类的。”
“名字……名字……”小茜喃喃道，“花还有名字吗？”
“呃……花的名字就像人叫人一样，一种花有一个名字。”
“那就是没有……人都可以叫人，但是人有自己的名字。”
“嗯，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没有名字，你是对的。”张言笑着说。
“哼！我很厉害的。”
……
当你浸入墨色，黑夜会将你吞没，倘若黑夜里的哀鸣声不是你的，你应当感到庆幸。你是天生的落魄者，还是误入的贵族，暗夜照吃不误。
然而深幽之中总是出现几缕光芒，他们循着前人的轨迹，死里逃生。
“妈妈，你不会有事的，把这些粥都喝了就好了。”女孩跪坐在泥土之上，她前面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妇人。
老妇人艰难地抬起她布满褶皱的双手，摸索着女孩的脸颊，拂去两行热泪。
“我已经不中用了，”老妇人叹息道，“还是留给你们吧，黑夜就要来了。”
“不用担心的，汤米他们已经把洞口全部堵住了，会没事的。”她将粥喂到母亲的嘴边。
母亲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然后就再也不愿吃了：“留点味道就好了，睡一觉就好了。”
这个小型的洞穴里居住着五十多号人，原本是发现了更好的洞穴的，那里通风又好，出口在一截断崖往上几十米的地方，很安全。
不过被抢走了。
刚开始的时候年轻人还是很愿意在白天出去觅食的，但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留下的人都心生恐惧，洞穴里的食物越来越少了。
刚开始带进来的谷物经过一个多月，已经见底了。
外面倒是有很多野果，如果你有那个勇气出去拿的话。
在食物已经快要耗尽的今天，他们终于决定再次出去了，在清晨时刻，夜间的植物渐渐安静，白天的野兽们并没有全部清醒，正是出去觅食的最好时机。
……
张言早早的就清醒了过来，虽说按手册上的要求，自己并不用起这么早，也不用上夜班。
今天是第一天啊，得唤起干劲，如果李扬很久不回来的话，先好好地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吧。
怎么感觉像是妻子在等着丈夫荣耀归来呢……唉，谁叫他把自己带到这里啊，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焰城有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
深闺怨妇啊。
现在张言忧虑的是，到底有没有车可以回联盟了，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将被子往下拉一点，把小茜的头露出来，呃……她这么睡着不闷吗。
不过因为缩小表面积、年龄的缘故，现在她的体表温度挺高的，脸红红的，一看就是充血过多。
其实张言最疑惑的倒不是年龄大小的变化，而是衣服为啥也可以跟着变。
这么说来，是不是抱着她，然后她变小了，自己也跟着变小了……
张言觉得自己或许发现了长生的秘诀。
对于之前那位的工作，张言觉得流程十分的原始，那样的人都能上岗，看来这个地方真的很缺像自己这样的人才啊。
首先第一步，当然是让那些进来的人了解一下里面的规则。
直接打发哈维和维德这两个傻大个去弄几块展示牌过来，看着这两个蠢货，张言真想抽他们两巴掌。
“那种上面有盖的，可以防雨的，你们怎么就不懂呢？孺子不可教也！”
将几个展示牌一一放到大门不远处，然后将那些手册上的内容打印出来，在上面贴好，排版的时候加上几面纯色的红色旗子。
整个展示牌的色调以红色为主，醒目。
然后让这两货去弄一点围栏，最好是金属的，绕着展示牌回环曲折。
围栏的末端，放上一个饮水机，将那个瓶子里的液体按比例混入里面，有人进来的时候，自己接了喝。
然后由检验师（随便找个人）用那个什么成像仪看一看，级别有波动的就记一记，新人来了也记一记。
可惜的是，这里的计算机是局域网，只能在这个小小的堡垒里面互相通讯。
也是，估计基础设施全部都被破坏了。
就算是完好的，不知道这个组织能不能用，或许只有他们所说的圈里人才能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