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过去
“‘红桃’发起了一项群投票。”
阮必浑浑噩噩地退出“仙境”后，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
点开一看，投票标题上写着：疯女人任务失败，她请客吃饭。选项里是几个c市著名餐厅。
阮必随手选了一个，然后投票结果就显示出来了，除了阮必随手选的那个炸鸡餐厅，其他的票都投在了最贵的那个餐厅。
“我靠，红桃你是真不要脸！”吴悦在群里发消息说，她的id叫“疯帽匠”，用的头像是一只纤长的手，正竖着中指。
“能不能学习一下小兔子，”她的手速很快，不到一分钟蹦出十几条消息，都是围绕着其他人不要脸来敲诈她，而发出的论述。
这时，一个id叫三月兔的冒出一条消息：“红桃，不是我拱火嗷，要是我，我肯定和疯女人对骂。”
三月兔的头像背景是一片漆黑，有一只血红色的兔子咧着大嘴笑。
“三月你还敢露头？”吴悦这次直接发了一条语音，“你等着，我已经在去你那儿的路上了。”
“？？？”三月兔回复，“你没事吧？”
“谁让你没跟小兔子说，今天要打劫的那个是女的！”吴悦回了语音，语音里还混着呼啸的风声。
“不是，你不是知道吗？！”三月兔说，“甩锅甩我这儿，你个狗！”
吴悦没回复。
过了一会，三月兔发消息道：“我靠，你怎么都到那条街了？你真过来了？甩锅甩到底？你是真狗！”
之后二人都没有发出消息，第二天，阮必才看见三月兔说，下次吴悦请客吃饭的钱由她和吴悦aa。
第二天阮必看见消息时，一阵沉默，他又开始思考要不要退出小偷，这组织的文化太牛了，他觉得与她们格格不入。
但他没有思考多久，因为他马上就要迟到了！
“靠，早上又起晚了！”阮必骑着自行车，双腿飞速踩着踏板，“老天保佑今天没有学生会检查。”
没多久，阮必终于到了学校大门口，他看着门口几个穿着蓝白校服，但右臂别着袖标的人，心里暗骂着狗老天。
他正准备认栽，走过去登记迟到，这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昨天那个抓错的人，那人右臂也带着袖套，但他一双含情眼恹恹的，好像在烦恼什么。
阮必管不了那么多，他可不想写2000字检讨，于是连忙走过去，向那人打招呼说：“兄弟好啊，昨天没什么吧？”
白业平时是不用值班的，他是学生会主席，今天值班的是谢煊。结果这狗东西早上又又又睡过头了，他只好来帮他值班，顺便把迟到的谢煊给放过去。
不过，白业没想到昨天那个螺旋眼睛的人也迟到了，昨天，白业看见了他校服上印刷着的名字，阮必。
真巧。白业心中想，省了向谢煊打听他了。
“做了点噩梦。”
白业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阮必相信了他的话，更加确信昨天是一个乌龙。
“那个”阮必向白业挤眉弄眼。
“什么？”白业装作不懂他的意思。
“迟到。”阮必有些无奈，暗骂眼前这人长得还行，却是一个胆小的书呆子，他小声地对着白业说。
“哦哦，你进去吧。”白业似乎这才恍然大悟。
“谢谢兄弟，有事高一十九班找。”阮必语速飞快地小声说完，然后赶紧跑进了学校。
白业眯着眼睛看了一会，随即笑了起来。
突破口，这不就有了。
揉了揉太阳穴，白业打了个哈欠。
昨晚他的确没有睡好。
仙境里，阮必直接把他的传送口设置到了白业家里。
到家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好像被塞进了一个东西，他意念一动，眼前的空气就开始震荡起来，不一会，一个“洞”出现在了白业面前。
那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洞，它只是一个洞的样子，但它的侧面看去什么也没有。
它的后面是一片漆黑，仿佛这个洞将里面的一切都吸收了。
但白业没有害怕，他甚至觉得这个“洞”的后面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迈步，走进“洞”里。
这是一个很荒凉的地方，放眼望去，全是无垠的黄土，这里似乎没有什么水源，地面干涸得开裂，一阵一阵的沙尘不时扫过大地。
天空灰蒙蒙的，没有半点云彩的痕迹。
白业的心脏却不知道为什么跳的很快，“砰，砰，砰”一下又一下，有力地跳动着。
白业低头看去，这里的地面粗糙不平，他记起他在梦里躺在了这里。
“梦里好像有一些符号”白业思考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他的眸子变成了黄昏般的颜色，隐隐有流光在其中滑过。
黄昏之瞳。
白业抬起右手，一块银白色的鳞片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落在了他的右手。
不知名的鳞片在渊玉之匣里面暗淡无光，像是垃圾桶里随处可见的不知名金属，可那女孩却说它是一块鳞片。
这时，这鳞片仿佛“活”了起来，它的表面闪烁起了无数晦涩的东西，似是图案似是文字，却是无法用语言描述。
白业看着符号，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浮现。
鳞片表面滑过一道道流光，随即它向着一个方向缓缓飘去。
白业跟着走了过去。
他看见那边有一个巨大的东西，隐隐有着银白色的光在上面浮动跳跃。
鳞片上的符号越来越多了，闪烁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白业脑海里出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他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鳞片随之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终于，白业跟随鳞片来到了那巨大东西的跟前。
白业怎么也看不清那东西的模样，但他这时却意识到刚才脑海里一直涌现出来的，正是他的记忆。
白业猛然抬头，望向那巨大生物的眼睛，他记起来了，他什么都记起来了，眼前的生物正是一条蛇。
那是一条大蛇。
那是一条可以穿越时间和空间的大蛇。
那是一位掌管过去的神明。
那是过去的阴影。
那是水银之蛇。
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