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机器人孟凡
“您好！教授！呀！您也来啦！李闻名您好！欢迎来我家做客！快请进！”
“你好！孟凡！好久不见啊！”霍尔教授寒暄道。
“好久不见！”
李闻名抬起头，看到有一个少年正坐在客厅里的电脑桌子前面向他们看过来——他好像刚才正在玩网络游戏。“你就是孟凡？！哎呀！你好啊？你好！”李闻名是第一次见到孟教授的儿子，可是，人家却能准确的认出他来，并亲切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这令他非常感动，亦非常惊喜，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您好！——对不起！实在抱歉，我前天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把腿摔坏了，所以不能站起来亲自迎接你们，请你们原谅！”
“没关系，没关系！”霍尔教授说道。
“那，摔得严重不严重？有什么大碍没有？”李闻名关心的问道。
“没事，过两天就好啦。”
“呕！那就好，你可要千万注意啊！不能随便乱动，要好好养着。”
“恩，我知道，谢谢！”
李闻名走到孟凡的身后，看了看他电脑里的画面。“你在玩什么游戏？”
“我在制作一种网络游戏，叫做‘宇宙战士’，我正在编辑程序。”
“呕！原来如此，现在搞网络游戏可是一个很赚钱的行业啊！”
“是啊！只是，我只对编程感兴趣，对赚钱没有什么研究。”
“哇！了不起了不起，任何一个人，他越想赚钱就越不容易赚到钱，因为赚钱的功夫并不在赚钱本身——你以前都完成过什么游戏？”
“我只做这一个，以前没有做过其它的，以后也不会做。”
“能做好一项就很好了，如果能够精通，把创意层出不穷得变成现实，使玩这种游戏的人永不厌倦，日日沉迷，终生追求，让技术水平和思想跟着你达到无限境界，恐怕，也是苍生之福啊。”
李闻名最讨厌网络游戏，因为他有个外甥就天天沉迷其中，一派无法自拔的样子，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一个大男人，堕落到什么也不做，愚蠢到就只知道玩游戏……真是悲哀啊！真是让人生气啊！
“我的游戏跟其它的游戏不一样，因为，玩我的游戏可以增强智商，我就是要以我的宇宙模拟手法和方式提高他们的意志力，使他们坚毅，果断并且才思敏捷。我想，大多数的普通人在人类时间的例定周期里是很难跨入宇宙空间一步的，而我就是要帮助他们实现此生的理想。”
“哇！了不起了不起！远大的抱负——人类的理想就靠你啦！”——他真是一个预言家。
“呵呵，小孩子！喜欢玩也是可以理解的吗，闻名啊！咱们可是都过时了的，这么时尚的东西还是让孩子们——玩去吧！”霍尔教授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就笑了笑，不已为然的说，“哎！你我改变不了的事情，何必计较？”
“教授！玩，也是一种本事啊。”孟凡说道。
“对！说的好，我的本事就是玩出来的，哈哈，哈哈……可惜啊！孟凡！我的水平不行啊！总感觉自己江郎才尽了，对于很多事情，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此生之叹啊！……。”
“教授何必介意啊？人类的时间还长着呢，以后的事情留给后人来做吧！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最好听从造物主的安排，生物的寿命都是有限的，人的寿命也是有限的，那么，在人的一定时期，我们就应该好好享受人生，不能浪费了我们自己创造的美好生活啊！”
“恩，孟凡是越来越聪明了，越来越有境界了……老朽佩服佩服啊！”
“谢谢教授！孟凡最喜欢听你夸我了……呵呵呵呵……。”
李闻名觉得他的笑有点假惺惺的，心想，这个小孩真会说话，就会讨人喜欢——唉！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的孩子……他又摇摇头。
孟经纬教授沏了茶，招呼他们来喝茶。
“这可是几百年的普洱茶啊！虽说这种全发酵的茶的价格被炒作的很厉害，但是，味道不能不说是相当不错的，来，快尝尝！……（他对霍尔教授说。）我这还有一块，特意给你留的，正好带走，省得我以后还得找时间特意给你送过去——很难搞到的喔！（他又追加了一句）。”
“啊！不用什么事都想着我，这种即操心又费心的事以后就免了吧。”
“诶！顺便。”
三个人都坐了下来喝茶。
“喔！这个茶确实有点特别……好像很滑，要知道人的味觉赶不上嗅觉，而此茶一入口，滑而柔，先甜后苦，苦而……（他闭上眼睛）香，好香啊！”
“那当然。”孟教授端起他的壶，“看到没？这是来自于南极，世界上最纯净的水，硬度小于二，分子束不大于六个水分子，渗透性强，溶解力大，其中氧含量的比例更是超过千分之五，具有充分的活性，此水可以使你口腔内的微生物活跃一千倍，即而增强你的味觉，改善食物的口感。此水还可以使你体内的代谢物呈现出有机状态而不是化学状态——我还敢断言，淋巴结里那些永久性的病毒将因此水而消失，这可比任何生物技术和药物都管用喔。”
“哈哈哈哈……真有你的，人都是水做的，有此好水，必做好人啊，看来，我的生活也应该奢侈一点啦。”
“唔！我的教授，这可跟奢侈无关，这是头脑的问题，你要喝什么样的水取决于你的——脑袋。”
“哈哈哈哈……科学的脑袋还是医生的脑袋？”
“习惯于健康的脑袋。”
“习惯？好词啊！哈哈哈哈……我还是喜欢关注于你的习惯于经商的脑袋……怎么样，集团的事情忙不？我就很佩服你啊！即经商，又能从政，还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科学家，真是一才多用，绝无半点浪费啊！”霍尔教授说道。
“哈哈哈哈……我啊！压根就不懂得经商……做科学家是真的，其它的事情吗——顺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这些人里面，你最敬业了，总是精力充沛，我是再过十年也赶你不及啊！”
“诶！人老了就罗嗦了，我不老就是因为我不罗嗦！别看我是代表，我该干吗就干吗！某些层面和方面的事情应付一下吗！又不费神，反正啊！什么事情最后还不是人家说了算？你们说是不是？
“你这个老油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永保青春的秘诀就在于此，比如说吧，人体火化这个问题——我只是想在大会上提一下，这个人体火化这种方式——不对。为什么不对呢？很简单吗，火化得用柴油吧？柴油是不是能源？能源是不是有限的？——这就对了吧？任何浪费有限能源的行为都是可耻的，不明智的，关键是，火化本身就有问题，并不科学，他们所说的科学只是在火化这个过程之中运用了那么一点不足为奇的毫无技术含量的科学，其实，就是自欺欺人罢了，而我认为这也不合乎情理，说道文化和传统也只能勉强为之。”
“那，你怎么想？……不会——咱们死了以后都直接扔到海里喂鲨鱼吧？”
“呵……生物体……最好……用生物形式……然后……由学者和文化学家或者现在流行的文化社会学家和生物社会学家们来拿出一个解决方案——解决什么呢？”
“解决人的埋葬问题和祭奠问题。”李闻名说。
“不过……。”
“不过什么？”
“……唉！治家们所造成的所有过错和严重后果，最后，都得由我们科学家来解决，这就是一个你我都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还是依据庸医治病的致理原则来吧——头痛治头，脚痛医脚，病人不来，天下无忧……反正这也没有什么，这也很符合中国人的传统习惯吗——不杀人不追究——唉！我们的世界诞生庸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是不是教授？”
“呕！老朽开始变得高明喽！……。”
“诶！直接说吗！——是变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就——等吧？！”
“哈哈哈哈，等，真是一种大智慧啊！……。”
从孟经纬教授的家中出来，两个人默默地走着，直到坐进车里，都没有说一句话。
“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霍尔教授转过头来，问道。
“哎呀！教授！我想起来了，那个……那个……。”李闻名恍然大悟的样子，眼中又像见了鬼似的，仿佛魂魄都在脱离他的身体一般，叫道。
“孟凡？……对，孟凡，孟教授的儿子……他……他不是已经早就死了吗？”
“对，完全正确。”
“那……。”李闻名张大了嘴，都不会说话了，只用手指着楼上。
“有什么好惊讶的？！怎么吓成这样？！你没有见过机器人吗？没有见过还没有听说过吗？”
“你说他——他是一个机器人？”李闻名呼出一口气，使劲地按住胸口，“我说呢……真吓死我了……他……他怎么……怎么跟真人似的？……我……我……。”
“咳！……。”霍尔教授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良久，他说，“当初，孟凡突然死了……这是一个沉重的——致命的——打击啊！他差点就跟着进了坟墓……。”
“她的夫人不是就……。”
“一言难尽啊……最开始，他用腊像复制了一个真人，放在那里，每一天就自己跟他说说话，神经病似的，可是时间不长，他就不满意了，他就想让腊像也跟他说话，至少，开口叫他一声爸爸……后来，他就将腊像的体内植入了电脑系统，又将他与他儿子生活的所有信息全部录入其中，包括你和我，包括我们的宇宙，地球以及超过一万卷的百科全书知识……。”
“难怪他认得我……您的意思是说，他几乎跟一个活人完全一样？”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完全一样，只是有一点，你可能没有看出来，他运动的时候，动作多少有点不太连贯，没有大动作的时候几乎无法察觉出来，但是，毕竟是机器人，他像人一样走路的技术孟教授应该还在研究之中……。”
“难怪……可是孟教授……他可是——生物体的研究专家啊，机器人，那可是完全是另一会事啊？……。”
“你永远不能确定一位科学家到底擅长什么，他因为什么而擅长……。”
“……父爱。”李闻名琢磨了很长时间，终于总结出了这个霍尔教授想让他得到的东西。
“父爱是伟大的，正因为父爱是伟大的，才有了这个了不起的创造……这个孩子现在可不一般，他的皮肤已经换了材料，是几种高分子化合物运用分子合成技术再经过特殊工艺制作出来的，据说韧度和强度超过蛛丝一万倍，哝，就像你看到的，那个腊像拥有完整的语音系统和视听系统，有感情有逻辑，而且，是真人发音，因为他把他儿子的声音音谱运用了最简单的具有处理声光电效应的分析仪和数据记录器并根据频率完整复制和百分之百模拟，特别是，所有他听到过的声音和他看到过的图象他都会记录下来，并贴上精确的标签储存在他的大脑里，他的那个大脑具有每秒种处理一万亿个信息的速度，确实非常了不起啊，除了，他始终坐在那里不能走动之外，一切都与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他的语言合成器一定是最好的，我虽然没有听见过他以前说话的声音，但是，我到现在还无法分辨出那是机械设备发出的声音。”
“……看来，孟教授是——几乎把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他的儿子身上啦……。”霍尔教授也感叹道，“你每一次来都会有新发现……。”
“孟凡？”李闻名似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说道，“我想起来了，孟凡不就是那个著名的神童吗？原来就是孟教授的儿子？我记得他（神童）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他跟我同岁，我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看来，李闻名费了很大的劲才终于把这些事情都给弄清楚了——教授的儿子死了，神童死了，教授的神童儿子死了……他知道神童死了是因为储藏着对新闻的记忆和印象，而他知道教授的儿子死了是因为后来在研究院里——偶尔听说的。
“一点不错，那时候，他十六岁——他一直都十六岁，现在也是，恐怕永远都是……。”
“我记得他是一个数学天才，在八岁的时候就获得过国际比赛第一名……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是一个意外……。”
意外的死亡事故回忆起来总是让人痛苦，所以，谁也不愿意去回忆，在研究院里，自从孟凡复活之后，也很少有人再提到他死亡的事了，人们对此总是保持缄默，偶尔不经意间提到，被问及，知情的人就会心情沉重的确认道：是的，他死了。
在往回走的路上，霍尔教授问李闻名，“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孟教授真是一位难得的科学家……非常了不起……。”
“还有吗？用不用我提醒你一句？”
李闻名不语。
“唉！人呐！只有你失去她的时候，你才懂得什么叫珍惜……最好不要等到你失去她的时候，你才懂得什么叫爱……。”
“这个……。”李闻名打马虎眼，“我还是等到失去她的时候再说吧……。”
“是她离开你的时候呢还是她死的时候呢？”
“有什么区别啊？”
“我敢预言——她离开你就会死……死即等于离开，离开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