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万里明月满头霜，一腔热血在胸膛
一
他们再次看到崔老三的时候，他手里提着一个电脑包，电脑包是乳胶做的，只是捏上去的手感如同完全脱水的馒头，打开来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台电脑，崔老三三下五除二把电脑拆成了几个组成部分。
“请诸君听我慢慢道来，这个巴掌大的一块是锂电池，十万毫安，正常使用的话可以用一个月，设计寿命，可以充电一万次，也就是说我们几乎可以用一辈子，我选择锂电池是因为它稳定，让我放心，还有它完全可以满足我们的要求，够用。这个巴掌大的小东西就是协震器，它不叫协震仪，叫协震调节器一代，看看，像什么？”
“像，像个手动调频的收音机，我在军事博物馆里见过。”段刚说道，“这三个拨钮很特别，一个三角形，一个圆形，一个正方的，嗯，很有创意，还是红黄蓝三原色。”
“是的，完全手动。这个呢就是显示屏，打开来是这样的……怎么样，很让你们失望吧，除了能够显示代码之外，什么也显示不了，这也是我只为它配置了一块十万毫安锂电池的原因，我估计一块售价十块钱的碱性电池就足够它亮屏一年。”
“哇，高手，非高手不可用。”段刚说道。
“你这是什么操作系统？”霍子玉问道。
“哈哈，我花了一个晚上写出来的，怎么样，大小只有一百兆，回头你们俩看看有没有什么bug，完美不，它非常脆弱，所以，这台电脑也没有无线装置，与外界完全隔绝，你说它简单吧，它又非常强悍，一样非高手不可用，就像一个定制产品一样，全世界只此一件，我叫它bbthree系统，它的特点就是必须配合我们的软件操作系统一起使用，我认为在qzi，除了我们仨，没有人会用。还有这个，一百万伏特高压电击器，作用呢，就像电脑的心脏起搏器，避免电脑死机用的，毕竟这玩意看上去随时都会死机，完全手动，它连接的就是电压调节器。”
“你怎么想到的？它们风马牛不相及。”段刚瞪着眼睛。
“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什么想不到的，又有什么不敢尝试的，它会让整个硬件系统灵魂一颤。”
段刚眨了眨眼睛，“好小子，你也学会了。”
“我们知道，几乎所有的电子设备，在启动的一瞬间，电压都超高，对于这台电脑来说，这是一个比较关键的因素，你们记不记得有一部科幻片，男主角进入一个荒废了半个世纪的军事基地，他要启动一台沉睡了五十年的超级设备，接通电源之后开关却失灵了，怎么摁也没有反应，最后，他急中生智，用电警棍，就是电击器成功启动了那台设备，我非常佩服他的鲁莽行为，很有勇气。”
“嗯，有印象。”段刚点头。
“我们曾经独创的编程语言主要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我们有多厉害，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和意义，没有想到，今天我们竟然找到了它的用武之地。”霍子玉说道。
“这就叫天生我材必有用。”崔老三说道。
“这是啥玩意？”段刚按了一下按钮，弹出一个小小的抽屉出来。
“这是一个独立的蓝光刻录机，小巧精致，像不像一个烟盒玩具，这是一根独立的插线，连接正常的插头，使用的时候，看上去像电脑在插着电。这个是机械硬盘第五代产品，二十个t，缓存二十个g，游戏播放帧率最高一百，你们可以把它看成是模拟信号，即使它有显示屏它也显示不出来，只是给大脑提供反馈信息的速度，太慢，会让大脑纠结，太快，大脑又无法识别，好啦，现在你们猜猜这玩意花了我多少钱？”
“这些东西都是你在仓库里翻出来的吧？我给你一千块。”段刚说道。
“这些东西都可以拆卸，说明你随时准备着将它们替换掉……。”霍子玉将那个蓝光刻录机翻了过来看它后面的生产日期：五十年前……他又去看cpu，“哇……让人惊讶，我觉得最值钱的就是这个，收藏级的。”
“对头，这个东西最值钱，花了我一千块。”崔老三说道。
“哦。”段刚拿起那个刻录机反复看，“纪念品？那么你到底花了多少钱？”
“如果你们愿意为我的劳动力付点血汗钱的话，那就再给我一千块吧。”
二
天才的大脑一旦被激发，将一发不可收拾。
崔老三提着一只拉杆箱再次出现在办公室里，这段时间他在设备研究所里废寝忘食。
“嗨，嘎爱斯，让我看看你们的程序写的怎么样？”
霍子玉合上了那台电脑包，转过身来。
段刚将崔老三研究了一番，说道：“你虽然跟别人不一样，但是，拉杆箱我很少见到提着走的，这说明里面装的东西非常轻，这说明你要去南方出差？里面只装了一条内裤和老头衫？”说完咯咯得笑起来。
“显然你判断失误，内裤和老头衫他蛮可以穿着走。这个拉杆箱尺寸不小啊……三十寸的？”霍子玉问道。
“你的笑声像鸡小姐。”崔老三说道。
段刚的笑声戛然而止，“这是嘲笑的标准声音，现在什么东西都得标准化，否则，无法通用，无法通用就没有价值，因为大家搞不明白就不会花钱来消费。”
“当别人搞明白的时候，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崔老三把拉杆箱放在了他们平常吃外卖的平板桌子上，那张桌子非常干净，显然，有佣人经常来打扫。
两个人知道宝贝要现世了，都抻着脖子来看，只见崔老三从里面拿出一件连帽长袍，长袍像是塑料做的，塑料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橙色排线，排列的非常紧密，一丝光都无法穿透过去。
“它很柔软，很脆弱，任何锋利一点的东西，比如那个吃外卖的塑料叉子都能将它穿透了，但是，你们想扯坏它，很难。”崔老三说道。
“就一件？”段刚说道，“看上去怎么像一块线路板。”
“嗯，暂时就一件，我们需要先实验好吧？我现在在申请一些材料，正常情况下，研究室申请的东西只要在预算标准之内都可以通过，毕竟我要的东西也不贵。”
“不贵是多少钱？”段刚问道。
“不到一百万，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bb项目组，能够批下的研发经费最多一个亿，这是qzi公司所有的研发项目里，预算最低的，我猜想，这就是老总的底线，一个亿花光了，我们仨就得滚蛋，到时候会颜面尽失。”
“呵呵，一个亿给我多好，我一辈子都花不完。”段刚说道。
“没出息。”崔老三说道。
“呵呵，这件花了多少钱？”
“就地取材，怎么样，我的灵感来自于阿拉伯人的服饰。”
“这个接头很特别啊，六边形的，可以看出设计灵感来之于蜂窝。”段刚说道。
“不止那么简单，这个是我亲手做得，全世界只有十五对，全在这里了。”崔老三说道。
“哇，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申请专利了？”段刚兴奋的说道。
“你要去申请专利？”崔老三问道。
“哈哈，看来我的智商确实不高。”段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没关系的兄弟，你可以去申请专利，大不了我再发明一种连接头，就是不知道你的专利产品有没有人会用，用在什么设备上？多半，你得空欢喜一场啦，因为它可不是通用的啊。”崔老三说道。
“你这个东西做得不错，很有想象力，很有创造性，关键还非常实用，如果不幸我死掉了，这直接就是一块裹尸布，把我卷吧卷吧直接就可以抬到灵车上去了。”霍子玉说着翻开了里面观察，发现它比拥有上百个亿晶体管的cpu还要复杂，至少，cpu用眼睛看不出有多复杂。他不禁感叹，cpu的原理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什么几百亿个晶体管那都是噱头而已，哪有这件衣服复杂——这件衣服好复杂啊。
“你应该相信它是太上老君的道袍才是，但它只有不到一百条指令集的运算负荷，而这台电脑同时处理一百万个微命令都绰绰有余。”崔老三说道，“回头，我需要窦子萱的身体尺寸，你量一下给我，我要最准确的，不能穿衣服那种尺寸，腰围，臀围，胸围，大腿，小腿，从耻骨到颈椎……最好你找个设备扫描一下，必须毫厘不差，当然，还有我们三个的尺寸，等做好之后，你们要控制饮食，因为我将要做出来的东西伸缩范围不会超过一厘米。”
“哦，我很怀疑他的窦小姐能够穿得进去。”段刚脑子里浮想联翩。
“这些触点不会也有触针吧，一秒钟震荡几亿次？”霍子玉说道。
“这些触点只是振频收发器的终端，老兄。”崔老三将道袍在手里一抖，“我的杰作。”
三
“我告诉你们，被你们一直否认的dlp公司，他们的两千项专利加在一起也赶不上我这个东西。”崔老三吹牛道。
“dlp公司现在市值一千亿，赶不上你这个东西？”段刚说道。
崔老三叹息一声，“这个世界变化的真他妈的太快了，我才闭关几天，它都市值一千亿了？”
“惊诧吧，人家有一千个产品，一个产品价值一个亿，看，这个水杯，d_l_p。”段刚说道。
崔老三拿起水杯，悲催着皱着眉头，然后将水杯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大喊一声，“干活。”
dlp公司的老总在他们四个人中按年龄排行老二，大二初年就放弃了学业开始创业，那个时候，他们一个寝室是四个人。
崔老三是他们的老大，因为家中排行老三，这个称呼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存在，但是，这三个人中的核心人物是霍子玉，因为霍子玉抬头一望就是五十年，目光最短的就是那个出走的老二，他的目光只关注现在，排行老四的段刚最大的愿望是在北方和南方各买两套房子，然后带着媳妇去爱琴海……。
至于崔老三吗？你给他安排个活计，他能给你做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