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亲总带三分恨，狐朋狗友爱几分
第四章，
一
“霍书记请坐。”
在李校长的办公室里就两个人，他们现在的角色显然不是夫妻，一个是书记，一个是校长，他们要讨论什么事情呢。
“看过了？”李校长问。
霍书记端坐在椅子里，很专注地盯着他的老婆。他不想说话，因为他知道他老婆要说什么，而他老婆要说的问题他也因此动摇过，他不相信他老婆再推一把他还能坚持地住。
“此次京城之行如何，有没有什么收获？”李校长喝了一口水，干脆转过椅子看向窗外，窗外的绿色大地毯上镶嵌着一个人工湖，花花绿绿的很多人，拥有一蓬勃的热闹气氛。
“听说潘小子要结婚了。”霍文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显然，他老婆的问题不需要回答。
“哪个潘小子？”李校长问，皱起了眉头。
“就是酒鬼潘老二他儿子，总请你爸爸喝酒那个潘老二，不记得了？别跟我装糊涂。”霍文典态度有点恶劣。
李校长觉得自己今天要干的事情也不地道，所以，就不跟她老公计较了。她倒是不担心霍文典翻脸，因为在以往的岁月里没有人见过暴跳如雷的霍文典，她也没有见过。
李校长点了一支烟，精致的头发全部箍在后脑上，用十几个夹子固定住，耳朵上没有耳孔，所以也没有任何装饰。她吐出一口烟，烟气缭绕着她的头颅，像一片轻纱。
人工湖所在的地方人头颤动，很多人在喂鱼，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传来的笑声，真热闹。
“酒鬼虽然一身毛病，但是为人还是很讲究的，他那时候没有老婆，对你的爸爸也非常照顾，据我所知，还支助过你上学……。”
她知道她老公要说什么，所以，她只是抽着烟。潘老二四十五岁结婚，娶得老婆只有二十六岁，因为26岁的姑娘在之前的高空作业的时候从15米的设备塔上摔了下来，脾脏，肾脏，可以说是五脏六腑没有没动过刀的，在进行了十几次手术之后，把命捡了回来，然后嫁给了潘老二，然后，还生了一个儿子，所以，潘老二的孩子还没有她儿子霍子玉大。
“他们对我的恩情，我自己会报答，我欠别人的债我自己也会还。”李校长吐着烟圈，脑袋周围依然烟雾袅袅。
霍书记的手指挠着椅子扶手，像只猫一样发出刺耳的声音，李校长偏转过脑袋，看到她老公的手指在流血。
二
京城，清大附属医院。
窦小姐已经长出了头发，她躺在床上还在安静的睡觉，只是她的脸上有一道恐怖的伤疤，说是为了将来做整容手术考虑并没有进行过缝合，伤口进行消毒后，挤压在一起自然结痂，所以，那个伤疤外面还挂着一条子肉，红艳艳的。
“你把看护撵走了？”霍文典问他的儿子，“就因为她是你妈妈请来的？你难道还担心你妈妈会做出什么杀人夺命的事不成？”
“哼，不讲究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霍子玉愤愤的说道。
“你，混账。”霍文典举起了巴掌就要照着他儿子的脸拍过去，但是，他吸了一口冷气，“不过，你说得对。”
“爸爸，我知道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那么，咱们就是二比一。”霍子玉信心满满的说道，“我会照顾好她的。”
霍文典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姑娘，那可是他看着她长大的孩子，他最好的朋友的孩子，就像亲人一样的一个孩子，现在，让他背叛好友，背叛亲人，那岂不就等于背叛自己？那自己还怎么做人，还是人吗？
“唉！”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儿子，我们不是二比一，我们是一比二，对不住啊，我站在我老婆那一边，至于别人对于我的恩情，我自己会报答，我欠别人的债我也会自己偿还，你要相信你父亲，我会永远站在我老婆那一边。”
霍子玉看了一眼窦小姐，摸着下巴说道：“那我站在我老婆这一边行吧？”
霍文典点头说道，“应该的，爸爸支持你，不过儿子，听说你老婆会睡很久，有可能超过十年，十年……。”
霍子玉摇摇头，“我不信，这个世界上诞生过很多奇迹，我不信，我就没有那个本事创造一个。”
霍文典以一种夸张的姿势伸出了大拇指。然而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不用问，老婆大人打来的。他瞅了一眼他儿子，直接接通了电话。
“怎么样，跟你儿子谈得怎么样？”李校长问。
“我们谈得很愉快，老婆！”
“他同意了？”
“同意什么？”
“娶别人做老婆，跟别人结婚。”
“娶谁做老婆？跟谁结婚？”霍文典认真的问道。
李校长吸了一口凉气：“好啊，老霍，你等着，明天我就给你们领一个回来。”李校长挂掉了电话。
“儿子啊，老爸帮你只能帮到这里啦，如果你老妈明天真的能给你领一个回来，那我也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但是，你要相信你老爸我，我会永远站在我老婆那一边。”
送走了霍文典，霍子玉也害起愁来：他老妈可是个很有本事的女人啊。
三
段刚，崔老三，霍子玉三个人在窦子萱的病房里吸溜溜的吃外卖，他们可都是一起考研的好基友。此时的霍子玉已经谈崩了五个女孩子，所以，他现在已经变得非常轻松，把相亲看成了一份工作一样，应付自如。不过，先前还是有点凶险，他母亲的一位外语教授的女儿被从外地叫了回来，跟霍子玉吃了一顿饭，然后，竟然跟着霍子玉来看他的前女友。女孩就在这间病房里听了一个下午他跟前女友以前的故事，这让他有点心神不宁。因为他没有跟别的女生好过啊，不懂女孩的心理，如果有个女孩跑过来跟他说有多么爱他，喜欢他，到时候，他该怎么办？他觉得，他很快就会遇到这个问题了。
“段刚，你说你跟一个陌生女孩谈恋爱的概率是多大？”霍子玉问。
“你问我？我女友算吗？我在认识她之前不认识她，很陌生。”段刚说道。
“要我说啊，是百分之一百，结婚是零，谈恋爱就是百分之一百，结婚就是零。”崔老三说道，“我是说你，李校长家的大公子。”
段刚吸溜溜吃饭，“跟我没关系啊，我可不想分手，艳艳对我好着呢。”他咕哝到，“不过，老三说的对，她们跟你谈恋爱的概率是百分之一百，结婚是零，包括这一位，我看也悬，我可不想多年后，我们哥俩抱着孩子来看你，啊，还有你的她，别怪咱哥们说实话哈，我们跟她又不是很熟。”
“怎么你们跟我老妈一样呢？难道就不能给我点鼓励和信心？”霍子玉说道。
段刚白了他一眼，“你刚才不就说到概率问题了吗？那你说吧，让我们相信百分之百还是，还是相信百分之零。”
“不是百分之零，是百分之十。”霍子玉说道。
“百分之十？跟百分之零有区别吗？还有啊，这是谁告诉你的，我告诉你啊，你把手机拿出来随便搜一搜，然后你就会得到一个答案，她苏醒的概率接近于零。”崔老三推了推眼镜，“不过，我看你不用这么纠结，考完研再说也不晚啊，你看，我还没有女朋友呢，段刚有女朋友，那么段刚先生，你想结婚吗？计划什么时候结婚？”
段刚仰起脖子，吸溜溜吃光了米线，连汤都喝了个精光。
四
清大图书馆。
桌子上放着一个医学院的大脑模型和大脑详细解剖图册，外加二三十本书。
段刚和崔老三答应，有时间就一定会陪他一起来研究研究大脑，他们认为医学是一个已经暂停了一百年的一门学问，但是吧，教授们博士们却都没有闲着，这一百年来所编撰，专著出来的跟医学有关的书籍能够装满一个成年人的大脑。
霍子玉盯着大脑模型反复研究了几个小时，书本却一本都没有看。段刚和崔老三不同，崔老三在一天当中翻过不下一百本书，段刚则握着一只水笔不停得写写画画。
“一百年前，苏醒概率近乎为零。中医大师对对对认为在足部进行针灸治疗可以唤醒沉睡的大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认为他说的有道理，百分之一的人认为他的九十九个弟子说的有道理。”段刚念叨着，他要记录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东西，然后跟现在比较一下，主要呢，最后用来让霍子玉死心。
他就是那么认为的，即使十年后，这个姓窦的姑娘醒了，也不够偿付霍子玉和他们的付出，他认为一年也不行，如果不照顾这个姑娘，他认为如果他们三个人一起合作创业的话，那么，他们三个人完全有可能会在一年以后，不，多说三年后，就会建立一个百亿级的高科技企业帝国，如果这样把时间都花费在一个渺茫的希望上，是不是不值得？
所以，他需要摘要足够多的证据，让霍子玉打消这个念头。
“你应该相信你英明的母亲。”崔老三放下手中的一本书，这是一本他一目十行看完的书，“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看到，所以，我更相信你英明的母亲。”
霍子玉站起来抱住那个大脑模型，看了看表，“我请你们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