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这次前往f市, 王大治等人虽然包了一架飞机，但起飞时间还是得按照机场这边安排来。
办完登机手续后，他们还需要在贵宾厅等上一个小时才能起飞。
因为等会儿上了飞机不能使用手机, 所以白湛这会儿就把直播间打开，先给直播间里翘首以盼的粉丝和网友们打个招呼。
看着直播间里一串串“主播快点开始表演捉鬼”的弹幕。
白湛真心觉得自己完成任务的道路无比艰难，这年头说真话真的都没人信啊！
不过其实这样也好。
至少短时间内避免他的直播间被封号，等到时候真鬼出现, 就算直播间里大部分人仍旧觉得他在做戏, 但过于真实的画面还是会让另一小部分人信念动摇的。
毕竟他现在直播间里在线观看人数已经破了五十万，这里面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人信了, 他的任务就可以完成。
白湛也不想再纠结粉丝们当他演戏这个问题了, 简单跟大家介绍此次行程的成员,
“……这次除了王大治几位先生，我们这边一共有7个人参加……本来我邀请的粉丝只有2位，但今天出了点状况，人数方面就多增加了三个。”
“这位是赵企和荣恒, 你们应该认出了，他们就是我上次去冥婚时候，路上遇到的两位a大同学……这三位就是此次与我同行的幸运粉丝，钱宇、张倩倩……”
白湛只介绍了钱宇等人的名字, 其他信息并没有多说。
钱宇和张倩倩都没什么意见，钱宇面容憔悴的礼貌点头示意。
张倩倩则有些紧张腼腆的微笑。
只有徐安妮等镜头划过之后，脸上露出了不高兴, 明显是责怪白湛给她的镜头太少, 她今天来可不是纯粹当参与者, 是为了蹭流量来的。
但白湛压根就没把她的情绪放在心上。
徐安妮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担心对方给他整出幺蛾子, 所以刚刚趁着办理登机手续之时，以防万一，他就让秦靳渊给王秘书打电话，把徐安妮的底细给查了一遍。
调查出来的结果，果然有些问题。
……
这个徐安妮目前还是个在校大学生，但确实如她自己所说，同时也是个人气很不错的女主播。不过这些人气积攒的方式却是让人一言难尽。
徐安妮的长相是不错，可不算特别出挑，只是普通美女行列，除此之外，她本身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和优点。
所以，想要单靠一张脸在网上混出名，对徐安妮来说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因此她就剑走偏锋，踏上了卖弄风骚，直播勾搭路人，蹭其他主播搞暧昧，搞撕逼，搞噱头猎奇……等等的三九流道路。
虽然这些行为让人膈应庸俗，但谁让许多看直播的粉丝就是围观不嫌事大，很多宅男吊丝就喜欢看这种福利，徐安妮这一款的也有不小的市场。
不过这种没有内涵的庸俗梗玩久了，观众是会产生审美疲劳的。
最近徐安妮的直播数据开始下滑，为了寻找出路，可不就盯上他了么！
尽管他的直播间在线观众人数只有几十万，在平台中顶多算个小红。但架不住他是个新人，一个月前还强势霸占过热搜头条，影响余温仍在。
并且直播内容更是新颖，一看就是有爆火的潜质，此时不来蹭流量更待何时？
正巧，跟她同寝室的张倩倩成为了白湛直播间中的幸运粉丝，徐安妮就想要霸道的抢走名额。
张倩倩因为出生小县城，长相普通，来到繁华浮躁的帝都后，在学校班级和寝室里一直特别自卑不自信，经常被人排挤，导致性格变得内向软弱，这下可不就被欺负了么。
……
对于徐安妮这种为达目的没底线的人，他真心没有半点好感。
直接无视徐安妮的不高兴，白湛笑容灿烂的终于介绍到了秦靳渊这里。
白湛也没有遮掩卖关子，直接大大方方的介绍，
“这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头套帅哥了，也就是我家那位……非常抱歉我必须要让我男人带面具，因为他实在长得太太太帅了，你们要是看他太帅想要抢走他，我可怎么办啊？”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我长得这么好看，我男人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带上面具，主要是我怕我捉鬼的时候发花痴，到时候一个走神可就得死翘翘，太惨啦……”
白湛笑眯眯说笑的同时，挽住秦靳渊胳膊，昭显关系。
秦靳渊被这亲昵的动作弄得身体一僵，然后不由自主背脊挺直，没能被面具遮住的耳朵，悄悄有点红。
直播间粉丝们被这一波操作虐到了，
“啊啊啊，主播你太霸道了，竟然给我头套帅哥带面具，我就等着看哥哥的绝世攻颜呢！”
“上次光看到个侧颜我就腿软了，一直期待正脸，主播你竟然不让我看！”
“主播，你再这样皮，可就要失去我了！”
众人反应十分激烈，弹幕中一个个嗷嗷尖叫。
没办法，喜欢看直播的人大多都是颜狗，当初夜晚秦那一瞬间的侧颜出镜，可是吊足了大家胃口，现在好不容易等到秦靳渊再出现，结果又带上了面具，遮得严严实实。
这主播简直皮得毫无人性！
毫无人性的白湛马上更残忍，
“好啦，再等10分钟我们就要登机了，此次f市之行成员介绍完毕，直播先到这里，等会儿下了飞机我再给你们开……飞机上不能玩手机，我要做个遵守规定的美男子，大家一会儿再见。”
白湛微笑吊足了大家胃口，就果断关掉直播下线。
毕竟网红也勉强算半个公众人物，行事还是要注意的。虽然私下里不少人坐飞机都会偷偷玩手机，但他不能在直播中这么干，那是在公然挑衅法律法规，影响不太好。
何况他直播主要是展现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灵异世界，而不是为了人气。
距离登机还有十几分钟，白湛暂时不想继续直播了。
但旁边徐安妮可不这样想，眼见自己出镜一分钟都不到，镜头就被关掉了，徐安妮气得要死，看向白湛的目光充满了埋怨责怪。
以前她去蹭其他主播流量的时候，那些男主播中也不是没有gay，就算不高兴她，但大多数为了男人的绅士和面子，都不会把情绪太表现出来，很多都会勉强配合，不然显得自己很没风度。
而不配合的那就更好了，正好趁机撕逼引来更多观众围观，流量刷刷得涨，怎么对她都不亏。
结果白湛直接无视，就让她捉瞎了，事先想好的大把对策全部没用。
白湛刚刚把直播间的气氛炒热，正是在线人数增加的时候，流量正好，这机会要是不把握，就太浪费了。
于是白湛这边刚刚关掉直播。
那边不甘心就此结束的徐安妮，招呼都不打，就把自己的直播间打了开，擅自将白湛等人拍入镜头。
“啊啊啊，这是冥府公务员直播间的白主播白大师吧？”
“安妮，你竟然跟白主播在一起，太好了！我刚刚听到消息赶去看白主播，结果刚到直播间就关了！”
“哇喔，安妮你竟然跑去蹭这位主播的流量，你不怕被吓死吗？听说这位直播的可是灵异撞鬼，而且超吓人的哦……”
“隔壁老王，快点过来看，白主播在这边直播间！”
白湛前段时间才刚刚上过热搜，他的直播内容方式又比较新颖，所以最近平台上的粉丝网友大多都知道他。
那种喜欢灵异的更是直接关注，秒变忠粉。
因此白湛那边刚刚吊完胃口，徐安妮这边就开直播，可想而知粉丝们反应会多热烈。
眼看着直播间刚刚打开，观看人数就迅速增加，徐安妮欣喜不已，内心不由自得。暗骂白湛太傻，炒起来的流量全部送给了她。
压住激动的心情。
等直播间的粉丝涌入速度平稳下来，徐安妮就直接起身走到了白湛面前，
“白主播，还10分钟才登机，你不介意让我也开一会儿直播吧？”
徐安妮过来的时候，白湛正刚刚关掉手机，跟王大治再次了解对方几人的情况。
交谈忽然被不礼貌打断，白湛很不高兴，直接回道，
“我介意。”
徐安妮闻言楞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但随即徐安妮就更加欣喜起来。白湛不给面子好啊，不给面子才能撕逼，才有看头，流量打赏才会越多。
“白主播，我就开几分钟，现在还没有登机，干坐着好无聊啊，我们聊聊天怎么样？”
徐安妮完全不在意白湛的态度，自顾自的就坐了下来。
根本不考虑别人的心情。
现场气氛顿时就凝滞了起来，大家看着她脸色都不是很好。
不是所有人的都喜欢上镜头，尤其是王大治、赵企、钱宇等人现实身份都不普通，白湛直播是提前得到他们同意，他们才会配合入镜的。
而徐安妮不仅招呼都不打的就开了直播随便拍摄不说，还打断他们谈正话，大家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张倩倩感觉到气氛不太对，不由拉了拉徐安妮的衣服提醒。
但徐安妮才不听她的话，这么好的机会错失了多可惜，没看见她直播间观看人数不断上升，打赏礼物短短几分钟就已经破千了好么！
这个时候放弃她就是傻瓜。
徐安妮故意撑着下巴挑衅，
“白主播，美女邀请你，你可不能没有绅士风度哦～”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算大家都知道是徐安妮挑事，但如果白湛还不接招的话，以后在女粉丝中的影响就可能不会太好了，男粉丝也会觉得他太怂了。
白湛看了眼她人气急速飙升的直播间，勾了勾唇角。
端起桌上的纸杯喝了一口水，点头，
“好吧，那就聊聊，不过你得先把你的直播美颜关了，我这么好看的绝世容貌再开美颜的话，可能会把你的粉丝迷晕一大半的哦。”
“关，关美颜……”
听到这话，徐安妮脸色不由一僵。
要知道现在网络中的美女美男的确不少，但大多都是人造的，不是整容就是美颜，外加化妆打扮，毕竟真正纯天然的美人不是大白菜，随便就有一大片。
徐安妮就是属于这里面三分长相，三分化妆打扮，再加三分美颜的人造美女，如果关掉美颜，她的颜值说不上社死现场，但也绝对大打折扣！
“怎么了，不能关美颜吗？那要是你的粉丝被我迷进医院，我可不负责的哦。”
白湛笑问，仿佛看不懂她的为难。
直播间粉丝看见两人开撕，都兴奋得不行。
因为徐安妮直播方式问题，看她直播间的人大多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看她搞出的热闹而已，压根就不管谁出丑，大家直观开心。
“安妮干嘛呢，快关掉美颜啊，我想看你没有美颜的样子！”
“我就说这个直播间里白主播的脸怎么怪怪的，好像下巴变尖了，颜值忽然打折，原来是开了美颜啊……”
“关美颜，关美颜，不然我就不看了，反正等会儿坐完飞机白主播也会开直播间。”
“哈哈哈，美女竟然想跟我家白大师聊天？真是够勇气，不知道我家主播外号‘白小刀’么，进了派出所都能插刀的小哥哥哈哈哈……”
粉丝们纷纷响应白湛关掉美颜的提议。
就连常驻徐安妮直播间的己方粉丝都非常赞同，不断表示徐安妮不听话以后就不看她的直播了。
徐安妮看到这些弹幕，脸色难看得不行。
她没想到白湛竟然这么难搞，一开口就狠狠插了她一刀，把她给套了进去。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除了硬着头皮继续，她现在也没退路了。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人家就答应吧，你们真是好坏～”
徐安妮努力镇定，继续撒娇卖痴，硬着头皮把美颜关掉。
结果可想而知。
美颜一关，她的颜值就大打折扣。
只是因为看乐子粉上她的人还好，那些因为颜值成为粉丝的则就失望至极。
“卧槽，我觉得受到了严重的欺骗，美颜一关，颜值减半！”
“妆画得好浓，不好看了……”
“不耐了不耐了，今天结束之后我要取关了，还没有灿妹妹好看。”
“本来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但偏偏旁边有个盛世美颜做对比，就……瞬间觉得没眼看了。”
网络中大家说话本来就比较直接，并不是真爱粉，弹幕就更加无所顾忌。
本来徐安妮就算关掉美颜，颜值也还算不错的，可偏偏因为上镜需要她的妆容特别浓，就显得过于艳俗。
再加上旁边还有个曾经差点靠脸吃饭的白湛做对比，落差效果简直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饶是徐安妮脸皮再厚，这会儿笑容也有点挂不住了。
好在直播间粉丝大部分都是冲着白湛涌进来的，暂时都没离开，人气还在，还算有点安慰。
想当网红，当明星，首先第一技能就是脸皮够厚。
徐安妮心里素质还是很不错的。
“长相是爹妈天生给的，长得不够好看又不是人家的错，你们真是太毒舌了，不过长相不好搞，身材是可以改变的，主播也有为美貌而努力哦～”
她努力忽视掉直播间的弹幕，冲镜头扭了扭她的小蛮腰，看向白湛，语气轻佻，
“白主播，你看人家的身材保持得怎么样？”
这是徐安妮直播捞人气惯用的路子，庸俗归庸俗，但涨人气是真的有效。
她长相不是最出挑的美人，但身材却保持得非常不错，腰真的好看，也是她对自己外形条件最为满意自得的地方。
这等发福利的事情男人都喜欢看，直播间热闹得不行，弹幕不断吹口哨。
但现场气氛就没那么欢快了。
以赵企等人的家世背景，什么时候见过大白天当着这么多人直接卖弄轻佻的，简直让他们震惊又辣眼睛。
秦靳渊面具后面的脸，更是黑得不行。
徐安妮不是没注意到大家看她的目光，但为了人气和打赏，她是很豁得出去的，想红就不能要脸。
“白主播，你评价评价，不要不好意思啦～”
徐安妮抛了个媚眼。
随便白湛怎么回答都无所谓，她已经达到粉丝打赏怂恿她过来搭讪的目地。
何况她身材这么好，白湛要是一定要违心唱反调，那就是输不起。
白湛确实没有立刻否定唱反调，但却有些犹豫，
“你确定要我来给你评价？我这个人说话经常性的不太好听哦。”
徐安妮心里陡然生出警戒，但话都说到这里她不能停下。
看看直播间不断攀升的人气和打赏，激动欣喜盖过了警戒，她立刻，“没关系，我是个很能接受意见的人呢……”
白湛闻言点头，
“好吧，那我就说了。我觉得你身材很好，但就是有点太随爹了。”
“什么？”
徐安妮没听明白。
白湛眨眨眼，解释，“胸够平。”
徐安妮笑容僵硬：她胸确实不够大，但也没到平胸吧！
“……”
“……”
“……”
现场直播间静谧十秒之后，陡然爆发轰鸣笑声。
“哎呀我的妈，这虎狼之词，哈哈哈，早就听说白主播很可乐，今天我终于见识了。”
“主播，我觉得你不应该叫白小刀，应该叫白大刀，小刀已经不够形容你了哈哈哈……”
“尼玛，笑死我了哈哈哈，看完这会儿我就要翻墙，整天跳舞唱歌没意思，这个主播太毒舌了。”
“我也要翻墙，已经取消关注。”
“已取消关注，列表加入白主播。”
“我我我，兄弟姐妹带上我，我也要爬墙白主播！”
“……”
直播间粉丝们哈哈大笑，不断组团表示要翻墙取关，大家总是看徐安妮业余的扭腰跳舞和唱歌跑调，早就审美疲劳了，这会儿碰上个可乐的主播，爬墙爬得不要太爽快。
出师未捷身先死！
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出取消关注的提示。
徐安妮脸色发青。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人气没蹭到不说，原本的粉丝还跑了一大半。
眼看再跟白湛聊下去，直播间原本的粉丝就要爬墙爬光了。
徐安妮心态再好，这会儿也再崩不住，赶紧强颜欢笑对着直播间敷衍一句“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登机了，一会儿再见”，迅速关掉直播。
然后才脸色难看的坐回自己位置，整个人气得不行。
张倩倩看她脸色不好，也不敢凑上去安慰，身体往旁边缩了缩，以免说错话触了她霉气。
但她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徐安妮正气得很需要发脾气。
看到她缩躲的动作，徐安妮顿时就像找到了出气筒，当下就冲张倩倩低声骂了一句，
“你躲什么躲，我就算长得不够好看，但也比你好。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你还敢笑话我，拉低我们全寝室颜值的人就是你！”
“我，我没有……”
张倩倩被怼得满脸涨红，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咬咬唇，有些自卑的低下头。
徐安妮见状哼了一声，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拿出镜子口红开始补妆。
两人位置坐在角落，这点小插曲没人注意到。
这边。
现场众人谁也没对徐安妮同情，这种没有礼貌和底线的人就是欠教训。
荣恒握着小拳头，看向白湛崇拜又激动，“湛湛大师，你真是好厉害，两句话就把人怼得哑口无言，我就做不到，碰上了只能自己生闷气！”
“练练就好，练练就好，你也可以的。”
白湛被夸得很舒服，努力谦虚。
荣恒闻言，摇头闷闷，“不行的湛湛大师，我的学习天赋不好，学不会的。我爹地说我所有的学习天赋，都在十九年前学游泳的时候用光了。”
“你十九年前就学开始游泳了？这么厉害？”
白湛震惊，这家伙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吧。
荣恒点头，有点得意，
“嗯！我是我们家的游泳小冠军，要不是我泳过了我后面的小蝌蚪，现在你们就看不到我了！”
众人：……
白湛：……
弟弟，名嘴小教主送给你，送给你，通通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