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进去
我拿起酒壶灌进去,入喉咙里又干又辣,摇摇头。这件事只有小何看清了,这时小何正在那儿皱着眉,沉默片刻,开口说:“我也不敢肯定这是件什么事,起初我以为碰到了不洁的事,但刚才我发现帐篷口上有几条直线的踪迹,就像某物爬上去似的。”
“是蛇吗?”我好奇地问,他却用眼睛盯了我一下说:“你是说你在看那个东西吗?”我笑着回答。“你怎么知道?”“因为我看到那东西。”我问道,以前老远就看到那个物体明明就是人形,身上似乎也被包裹了一层。
良子将信将疑地问:“还有没有别的野生动物呢?熊瞎子呢?”
他刚说完,我就跟小何对视了一下眼,这是有一定概率的,但如果是头熊的话就忒单薄了吧,难不成是两只熊在决斗中,有一只腿伤从地盘里赶了出来,而且没本事捕食,夜里就被咱的火光给迷住了吗?
良子说要我这样说,还是很有画面感的,一个固执的熊瞎子在寒风里行走。
我打量着小何,在这个过程中,只有小何近距离地观察着那个事物,小何表示无法认定,但小何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地方我说不清楚。
于是我们多休息了2个小时,7点左右天色已大亮,穿过密密匝匝的枝桠,太阳洒在地上,一地斑斑驳驳的碎影中,我们一路走在路上,我不再有当初那般的旅行心理,有些小心翼翼,而我却发现不仅是自己,总是嬉笑打闹的好儿子也很认真,我反问他你这么频繁下地是不是也很怕,他哭着对我说,通常下地就是像上厕所拉屎,遇上荒郊野岭没什么人,哼哼唧唧带什么走,如果你每次下地那么怪异的话,你会付出多大代价呢?
但据他讲,二爷当年可没少下过这样的坟,几次起了尸骸,全是他力挽狂澜。
后半程路太艰难,老猎户领我们七拐八拐地来到山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路默默前行的小何忽然拦住了我们,面色不好:“我们也许有困难吧!”
他指了指眼前的山坡,说:“这里血腥味很重啊!”
大家一看,原来那一面才是老猎人准备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老猎人转过头来看看小何,拔出开山刀皱眉弄眼地看着那一面,生涩地说:“还是新鲜的。”
山猫牵着小何手中的骡子,小何带着老猎人开了一条路。山猫叫起来了,他从后面拽着驴往山上走。“你是山猫吗?”山猫问。“我是山猫,是山猫。”小何说。翻到山坡上,只见两顶帐篷静静地搭在坡底空地上,几套炊事工具和设备也散了出来,但都没有人。
“我靠,这是啥玩意儿?”
良子指了指左手边的那顶帐,我望着它,浑身抽动着,差不多一瞬间那顶帐里一股酸水涌到了咽喉处,由我舌根强按进嗓眼里咽下去,天呀,我看见了些东西,那顶帐旁有一地血,血泊中躺着个破烂棉絮似的男人,我只是瞄了眼,发现它身上一点也不好看,肉皮差不多都翻出来了,好像凌迟了。
几个人面色不佳,小何机警地打量着四周,老何走上前伸手把那人翻了个底朝天,我见他长出一口气,蹲下来说:“没事,这不就是咱们男人吗?”
我懂他的话,来时他跟我说,这回支锅就是二爷喊号子,应了号子就是北方过来个光头,所带几人可不是什么好茬,只有这亡命之徒敢到这等地方去。他叫山猫,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在城里开了一家火锅店,生意很好,生意做得不错。山猫也算是一个有妇之夫。我知道他是谁?除山猫外,二爷旁边有两个自己家的堂口哥哥,很明显不是这个男人。
“这刀伤呀”山猫还蹲下来,用甩棍拨着那破尸,老猎眯着双眼,哎呀,顿时面色一变:“这就是刀伤吧,只不过他自己做的罢了。”
“嗯?”
小何搜了一圈后也凑了上来,低头看着那具尸体点点头说:“果然是他做的,创口外形清晰,全是他自己下手的。”
山猫皱起眉头:“这个兄弟挺凶的,咋下的手呢?”
我这才缓过神来,东张西望地说:“该问问了吧!怎么就一个人砍头呢?”
地面上的尸体那副怪异的模样,几人没有吱声。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屏幕,屏幕上的画面是一个男人和他的女人在客厅里。“你怎么不说话?”男人问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老何点了根烟,张口就来:“这样的情况我和二爷时都见过。”
几个孩子转了一圈,二爷下田那时候这几个伙计还是穿着开裆裤的,老何是从当年就跟着他走到今天的少数老头。“老何,你看那人怎么样?”老何边说边朝身后一看。“这个人很有本事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几个小伙子不约而同地说。他吐口烟说:“当年有个人发现甘肃嘉峪关边有座坟,由于二爷外出,堂口有只身手不俗的瓢把子,便领着几位伙计先往采风,但走了几天没有信传回。二爷走穴刚回,得知此事后,马上载我们连夜而过。”
边走边看,二爷说不好吃,那地风水出了毛病,底下不洁净,怕有变化。咱们下来时,前方狼藉一片,地面全是几兄弟残肢。咱们往里一看,果然找到几个起尸粽子。二爷将它们引至坑口处,用绳套住然后被上边的人拖着,这玩意儿经过太阳暴晒便完了。咱们继续走,找到一条塌方通道,应是炸药炸塌方,搬来石块,臭气熏天,只见这瓢把子浑身沾满鲜血,趴在地底下,没有一个好处好肉。二爷说:“这尸体中毒了,这家伙也快被削头了。”
良子望着地上的血尸咂舌说:“他这个是不是被尸毒毒死的呢?”
“又不太像。”老何指着抿点地血嗅了嗅,摇头晃脑地说:“这个血没有什么毛病,该不会是尸毒吧,这个他姥姥的才怪呢,怎么会被大活人剜得这么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