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咦~你好恶心哦
为什么要晚上?她现在就可以念。
然而封天靳说完这句就不再开口,车内又陷入了安静。
舒蕊今日还是要去松竹小筑,由于不想多看封天靳,于是提出午膳想在书院吃,理由是为了发奋图强的学习。
封天靳没有拒绝,舒蕊下了马车就大松一口气。
整个白日都不用面对那个男人,空气仿佛都清新了不少,舒蕊径直去了松竹小筑。
刚进小筑,就发现里面的案桌排列有点奇怪。
夫子的案桌旁又放了一张学子的案桌,舒蕊看了两眼便走到昨日坐的地方,这时其他小孩也陆续走进来。
趁着夫子还没来,有小孩跑到他跟前问:“听说太子殿下输了一颗珍宝,如果赢的话却只能赢个你,你家主子为什么这么小气?”
舒蕊对此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从没人征求过她的意见。
这时又一个小孩走过来,扒着那个小孩耳朵说悄悄话,边说边对着她挤眉弄眼,一看就是没说好话。
听悄悄话的小孩眼睛都瞪圆了,听到一半时还退开好几步,脸上表情从不可思议逐渐变成嫌弃。
舒蕊坐在座位上,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两小孩。
两人终于把悄悄话讲完,先前那个男孩顿时指着她道:“咦~你好恶心哦。”
舒蕊微微皱了皱眉,不再看他们,打算把昨天没抄写完的字好好再写写。
然而,她开书匣的手一顿,就听身旁小男孩说:“你身上有疫病,专门传染靠你近的男子,昨日太子殿下只是同你说了几句话,就想让你当他的书童了,你真是个怪物,让男子喜欢男子的怪物。”
另一个小孩说:“我娘亲说你这种人比青楼女子还脏,我娘亲已经联名向书院山长提要求了,要把你这个怪物赶出去,不许踏入书院半步。”
舒蕊听得心口憋闷,只当是今日把裹布缠太紧了,不和小孩子计较。
她继续开书匣,结果一颗小珠子打到了她额头,正好打在以前磕伤过的地方,虽然已经看不出疤痕,可长的是新肉还很脆弱,只觉钻心疼。
舒蕊抬眼一看,就见说话的男孩拿着弹弓笑得恶劣。
舒蕊捂着额头气得手心都捏紧了,手中书匣已经打开,里面还关着昨日捉进去的毛刺虫。
眼看小男孩又从荷包里掏出一颗小珠子,舒蕊拿起书匣要挡,这时书匣突然被人夺走。
舒蕊转头去看,只见昨日给她让座的小少年抢了她的书匣后,几步跑到拿弹弓的小男孩身前,抓着那小孩拿弹弓的手就往书匣里摁。
“段、段铭昊,你…你干什么?啊!啊!!”
“断你丫手啊,干什么。”
这一幕顿时让教习室里的小孩乱了起来,拿弹弓的小孩嗷嗷叫了几声,就撒腿跑到了教习室的上方,五根手指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跑远后,男孩疼得龇牙咧嘴,那个缺着犬齿叫段铭昊的小少年合上书匣,又叉着腰朝着上首方的男孩道:“昨日我说了这个书童以后归我罩着,但凡再欺负他的等同于欺负我。”
说完又看向那些怕被刺毛虫蛰、四散得远远的小孩,掂了掂手中书匣,继续说:“谁不服气,我就把这一匣子虫子塞谁嘴巴里。”
舒蕊看着这一幕,心中很是吃惊。
然而不等她感动,段铭昊就转身瞪着她,凶巴巴地开口:“看什么看!我可不喜欢你啊,我依旧很讨厌你,但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昨日说的话通通作数。”
“哦。”舒蕊淡淡应了一声。
这时不知谁喊了声:“夫子来了。”
顿时其他小孩都坐到了座位上,手指肿的像胡萝卜的男孩登时往门口跑去,看样子是要去告状。
段铭昊倒是不慌不忙地把书匣放到窗口,用笔杆子把毛刺虫挑到窗外去。
做完这个刚刚把书匣放到舒蕊身前的案桌上,门口就响起了夫子严肃的斥责:“段铭昊,过来领罚。”
段铭昊还有心情冲着舒蕊挑了挑眉,随后才吊儿郎当走到夫子身前。
他自觉地摊开手心,夫子也不废话,抬起戒尺就啪啪地抽手板,没一会儿段铭昊的手心也通红一片。
这让一旁告状的男孩心情好了不少,然而夫子罚完戒尺就对那小孩说:“路锦钦,门口罚站一时辰。”
路锦钦以为自己听错了,把红肿的手在夫子面前晃了晃,语气有些不服:“为什么连我一起罚?”
夫子看了眼路锦钦,又补充了一句:“弹弓拿来,没收。”
路锦钦顿时焉了,捂住荷包里的弹弓想摇头,夫子扬了扬手中戒尺,他才十分不舍地拿出弹弓。
交出去后,他忿忿瞪了眼舒蕊,旋即就去门口罚站了。
夫子来到上首位后,气定神闲地开口:“书睿上前来,以后你的位置就在这。”
舒蕊顺着夫子的视线看,有些惊愕夫子竟让她坐他旁边。
不过这样也好,就省得学习时总被其他小孩骚扰。
今日夫子依旧是让学子诵读三字经,然后再抄写,舒蕊在一旁写得很认真。
上午时光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晌午。
书院的公厨建在一座六进的大院里,多数夫子和管理书院的人通常会在这里办公和休息。
舒蕊还没走进大院,就又被徐文徹拦了下来。
两人随即走到人少的荷塘边。
徐文徹看起来面色憔悴、形容枯槁,连平日里的温润清雅都不见了。
他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父亲昨夜入了大狱,徐府上下人心惶惶,能打点的关系我都跑遍了,蕊儿,你还要瞒着我吗?”
舒蕊听见这个消息也是怔得皱起眉,徐知府怎么会入狱?
徐文徹自然不会告诉舒蕊他父亲是因为曾经处理的旧案被翻,还有受贿的事被捅出,原本这些事都处理得很妥善,即便是被发现了,事情也可大可小,毕竟官场上哪个官员没有点黑底。
可偏偏有双手就逮着他们徐家掐,眼看这是要掐死他们才罢休。
舒蕊在经历这么多事后,面对徐文徹只觉心力交瘁,但听徐公子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她也很着急,“知府大人可是犯了什么罪?明明才升迁——”
“我父亲是被奸人整治入狱的!”徐文徹激动地打断舒蕊,“你去世子书房找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