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现身
会客室里。
陈渡，谢龙，祁潇三人讨论着沈清风。
现在陈渡也顾不上自己饿了，只是灌了几口水，听着祁潇讲话。
“不可思议吧？小陈，你这高级领导居然会是杀手，其实和我们听到他是警察一样的震惊吧。”
陈渡点点头。
“但我觉得那家伙已经失去本心了。”
祁潇的烟就没停过，一根一根接着抽。
“他大概已经不是杀手，也不是警察了，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陈渡仍然是点点头，没有开口。
但是他相信祁潇的话，不论是作为杀手还是警察，他都不应该犯下如此大的罪行，这根本就是出于他个人意志在做事，但他的目的却又还未得知。
“祁哥，沈清风真的是警察吗……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也太会演了吧，那么杀伐果断，比我们还要草菅人命，他真的是警察吗……”
“这个嘛……其实我也是不信的，但我们不是遇到了小陈了吗？这不就证实了吗？”
“可是……”
“沈清风他，不配当警察。”
陈渡突然出声插话进去，他不想再听这些无意义的讨论。
“所以，还是让他当杀手吧。”
“小陈……”
二人看着低着头的陈渡，不知如何是好。陈渡心里也是纠结的，毕竟刚刚他还在和谢龙争论着沈清风的身份。
“我们换个角度想，沈清风就是个杀人为乐的家伙吧。”
陈渡攥紧了拳头。
“当警察，可以处决罪犯，杀坏人，当杀手，只要有人雇佣的话，好人坏人都可以杀。这不就证明他是一个以杀人为目的的人吗？”
陈渡想通了，这二者之间的联系。
“嗯……的确呢，”祁潇把烟掐了，双手交叉在胸前，“虽然我们这些杀手工作是杀人，但也是什么人都有的，有的只是为了生活为了钱，但是也确实是有那种以杀人为嗜好的变态吧……”
祁潇说罢，几人沉默了，这时候，阳台的玻璃门一下子被震碎了，灯也暗了下去，狂风暴雨冲进了屋里，几人赶紧伸手挡住这玻璃碎片的冲击。
“真是失礼啊，居然说我是什么变态？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几个人聚在一起说别人的坏话，可真是不知耻呢……”
几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副带有几分玩味的话语，和有些嘲讽的语调，不是沈清风还能是谁呢？！
“清，清风，你回来了？”
祁潇先出声问道，因为他心里，二人还算是兄弟。可当他定睛一看的时候，却又觉得他陌生了。
沈清风手上正掐着江霁月的脖子，江霁月整个人都悬空着，已经不再挣扎了，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死了。
“沈清风！你疯了！那是江霁月啊！你不认识她了？！”
“当然认识。不是曾经的恋人吗？不过可惜，没什么用了。”沈清风松手，江霁月像是死物一样掉落在地。
沈清风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的雨衣，几乎上看不见他的脸，不过几人很清楚这就是沈清风，从他身上散发的气场就能感受到危险的味道。
“沈清风！你背叛了组织！”
谢龙义愤填膺地冲过去，想要一拳打在他脸上，可是沈清风像幻影一般闪过了他，反手把他的另一只手臂给折断了。
“啊啊啊！！！！”
谢龙痛得大叫了起来，他向来最怕痛了。
“会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外面的黑龙会成员不明所以，只听见了自己首领的叫声，一股脑冲了进来，还没看见目标在哪里，还没举起枪，沈清风就以神速把每个人的脖子给扭断了。
“不要打扰我们谈话，你们的头儿没教过你们吗？”
沈清风用手指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用舌头舔了舔。
“真是难吃。”
随后，沈清风踩着地上的尸体，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关上了大门，当作无事发生。
“祁，其实我不是来找你的啦，我是来找陈渡的，陈渡，我找你可不容易了，走吧，快跟我回去吧？”
沈清风歪歪头，他看着仍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陈渡，便走了过去。
其实陈渡早就已经瑟瑟发抖了，他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沈清风。
他以为的庇护所，他以为能够给他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以为能够双方互利共赢的策略，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一切都不再成立，沈清风本来就是祁潇这边的人，沈清风若在这里现身，祁潇就已经达到了目的，也就是找到了沈清风，那么保护自己的约定就已经作废了，他实在是太愚蠢了，居然愚蠢到去找和沈清风一伙的人来保护自己。
现在他就要迎来死亡了，他不想再挣扎了。该做的努力他都做了，不该承受的痛苦他也尽数吞下，可是他仍然是这样的结局，大概是命运早就已经定好了吧。
“清风。”
祁潇挡在了陈渡面前。
“你去哪儿了？去条子那里了吗？为什么不联系我们，手机号也换掉了，我们也联系不上你，你到底去做什么了？月她失忆了，她很需要你……”
陈渡猛地抬头，他没想到祁潇居然会挡在自己面前。
“月？啊，你说江霁月啊，我已经和她没关系了，让开，祁，都说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了吧。”
“清风，你也失忆了吗？你不记得月了吗？你怎么可能和她没关系，就算死了你们也得一起死！你忘了吗！”
“哈？凭什么我要和那个女人一起死啊？那女人算什么东西。”
“嘭”的一声，祁潇在沈清风的额头正中央开了一枪。沈清风应声倒地，血从那圆洞之中汩汩的流了出来。
“既然如此，你还是去死吧，沈清风。”
祁潇已经漠然置之了，如果沈清风是这样子的人的话，他便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祁，你也老了啊，怎么，手都抖成这样了？瞄准都歪成这样了吗？”
祁潇瞳孔猛地收缩，他绝对不可能打偏，因为他可是有“枪神”之称的神枪手，而且沈清风明明就在自己面前，怎么打都不可能打偏啊。
“你是什么……”
祁潇的话还没问完，沈清风一个手刀劈在了祁潇后颈，祁潇只觉得痛和晕眩，倒在了地上。
“祁哥！！”
谢龙见祁潇也被干掉了，就不顾一切往沈清风那里冲去。
沈清风则是一手刀把他的没有受伤的手臂也打断了，然后又以同样的方式把他打晕了。
“好了，陈渡，和我走吧，去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让我们携手一同，去把真相埋葬啊！”
沈清风走到陈渡面前，以最绅士的模样向陈渡伸出手，像是在舞会上邀请淑女共舞那样。
陈渡抬起头，刘海遮住的眼睛只露出了一点点，那就算那一点点目光也是有光亮的，他黑色的眼眸被什么点亮了，那是向死而生的决心。
“杀了我。”
笑意慢慢爬上了陈渡的嘴角，他再也止不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