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幻想？现实？

    2017年11月27日

    我想要回家，却莫名拐到了医院门口。

    而正在我准备转身离去之时，被几个迎面走来的人抓住了胳膊。“你们认错人了。”我挣开他们的手，退后避开。

    “没有。”其中一人无奈地道，“是你又发病了，三十五号。”我一愣，只这一怔之间，角落里几个人一拥而上，将我牢牢捆了起来。我被拖到了一处病房里，被强制绑在床上，几次挣扎无果。一个护士进入病房，熟练地捋起我的袖子，想要为我扎针。

    “你要做什么？”我慌了。

    “为你治疗。”她叹了口气，“防止你老跑出去，跟人说你那臆想中的三十五号楼的故事……根本不存在什么三十五号楼，而你是三十五号病人。”

    我一愣，目光下落，落在我的手腕上。

    那里，横巨着一道危痕，十分新鲜，似乎是最近才出现的，刀口角度竟有些眼熟。

    护士见我眼神瞟去，不由向我大倒苦水：“你看见了吧？我们能不把你端起来吗？不久前你自我自杀，还非要说是什么‘医生自杀”，你又想出什么了？”

    如五雷轰顶，我浑身颤抖不止：“你……你帮我撩开我的衣服，让我看看我的肩膀好吗？”

    护士一愣，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片刻后才磨磨蹭蹭地照办。我艰难地瞥过眼，眼角余光里依稀看到了一个弹孔。

    那原本是少女身上的伤口。

    我愣愣地盯着那里，片刻后，一阵脚步声将我惊醒，我抬眼看去，进屋的人面无表情，眉目间与少女一模一样。

    “你不是……死了吗？”

    那人叹了口气：“又发病了。”

    我脑海里响起那首童谣-

    “鬼怪鬼怪在哪里，

    藏在小女孩的眼睛里。

    鬼怪鬼怪在哪里，

    躲在小男孩的耳朵里。

    哑巴的喉咙里响起鬼怪的话，

    心脏心脏你不能停。”

    我透过眼睛看，通过耳朵听，患有先天性衰竭的心脏不能停跳，因为我还要活下去。

    鬼怪，其实是我自己。

    尾音·少女视角

    我最后看了一眼他光洁无瑕的肩头和手腕，随后便走出了病房。这是最后一重心理催眠，也是最初的一重，那首童遥。

    一重一重，最终还是网住了那个警察的心。

    “如果最关键的证人精神错乱的话，证据想要证伪，就容易太多了吧？”我漫不经心地笑。

    下属满脸堆笑地逢迎。

    “对了。”我道，“那疯子医生留下来的，关于复活死人的法子，靠不靠谱？”

    下属一愣，似乎全然没料到我会这般发问：“应该都不靠谱，您想……？”

    “没什么。”我挥挥手，示意他离开，轻描淡写地道，“只是随口问一下罢了。”

    我透过落地窗凝视外面的夜色，病人们来来往往，却不知道自己都患了什么样的病症。

    今天我赶来医院时顺眼看到，那个警官放在墓园前的花早已枯萎，如同我胸腔里的那颗心，可是，心脏心脏你不能停。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医生在阳光下微笑的模样，并陡然想起，今天在墓碑前，那个警官无意间傻笑着说出的那句话。

    ——“爱，才是一种无药可救的病。”

    我微微叹了口气，随手拉开抽屉，翻找着我的随身笔记本。这场局耗心费力，自从设计完最后一个病人哑巴后，我就再也没能得空记述任何事情，此刻闲下来，不由有些手痒。

    记录是我的习惯，在随身笔记本的正面，我记录了一笔笔交易，而在本子的反面，我写着自己的日记。

    然而抽屉里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我愣了愣，一阵蚀骨的寒意蹿遍了全身。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老胡的手机号码，他是我的搭档，昨晚与我告别，前去处理一笔交易。

    ——那写在我丢失的日记本上最后一行的，一笔即将被完成的交易。手机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声音，伴随着房门被敲响的声音，一起在我的耳畔响起。

    我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哑巴的身影，那个在“治疗”过程中不肯配合的男人，唯一需要我亲自出马诱导精神催眠的病人，最后一个见到我笔记本的人……也该是，那个引起警方注意的人。

    “我们是警察。”手机那头的人说，“病宴结束了，你入网了。”

    ……………………end

    （这一篇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谢谢大家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