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离开，继续游历
许久后，天上的瓢泼大雨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丝毫减小的意思，甚至愈演愈烈，狂风暴雨，时不时地伴着两声电闪雷鸣，气氛格外的压抑。
墨尘走进了山洞，小黑走了过来，看着墨尘破碎的衣服与身上的血迹用头蹭了蹭。
墨尘语气淡然，丝毫不在意道：“无事，不过一点小伤而已，早就恢复了。”
撕掉一块肉，对于墨尘来说确实是小伤，一会就能恢复，毕竟先天真人已经不属于凡人，那些在凡人看来无救的症状，可在先天真人看来就像掉了一根头发，根本不值一提。
墨尘叹了口气，但语气依旧淡然：“唉，就是可惜了我这身衣服啊。”
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不让战斗波及到自己的衣服了，可是毕竟是同阶一战，再加上墨尘根本没有完全认真，所以难免会伤到衣服。
武明月献殷勤道：“前辈，我这里倒是有几件衣服，只是可能不太合身。”
墨尘语气淡然：“有衣服就行”说完，便用先天真气打开了武明月的包袱，找了件看的过眼的男装，用真气隔空取来，瞬间脱掉破损的衣服，换上了新的衣服，整个过程连1秒都没到。
此时墨尘身上一袭白衣，青丝随意披散，更显得他有了一丝人情味，一举一动看起来都是那么地温润如玉。
看着不同于平常的墨尘，武明月咽了咽口水，毕竟爱美是人之常情，她也不例外。
平常的墨尘在她眼中更像是一个超脱于世的仙人，虽然绝美，但是她对墨尘只有惊艳，很难对其升起亵渎之心。
墨尘依旧语气淡然，不急不忙地点评道：“嗯，料子不错啊，穿起来很舒服。”
可话虽如此，但墨尘语气却并没有夸赞的意思，就只是在叙述着一个事实，他其实对舒不舒服是丝毫没有兴趣的，在他眼中，舒服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心中坚守的道才是永恒，不，不止是墨尘，应该是每个修道者都是这般想法，也都是这样做的，光修炼，不修道，便注定了你走不远，并不是前路崎岖，而是前方根本就没有路，因为你的心已经迷失了。
“前辈喜欢就好，晚辈家中倒是还有很多这种衣服，只要前辈……”武明月还没说完便被墨尘给打断了。
墨尘直接打断，语气淡然且坚定道：“不可能！我不会收你为徒的，你趁早绝了这份念头吧。”
武明月闻言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哗啦啦~
墨尘走到洞口，看着外面的大雨不知何时已经演变成了狂风暴雨，洞内与洞外已经是两个景象，洞内因为有巨蛛的先天真气所守护，一片安静祥和，只是时不时吹来清凉的微风，而洞外已然是凄惨一片，许多的大树都被那狂风连根吹起，草木皆折，只有几棵扎根已深的古树还能在风中屹立不倒，暴雨倾盆，不过仅仅是片刻时间，那积水便已经覆盖了半米有余，许许多多的小动物都没有躲过，全部被淹死在水中，洞外还时不时的有雷声轰鸣响彻云霄，闪电劈在大地上，将山石劈裂，一部分地面都是焦黑的。
武明月也走到了洞口，看着洞外的景象，有些不确定地道：“前辈，这水不会淹到这里吧……”
墨尘闻言，仰首望了下天际，语气淡然道：“不会，这雨云也快散了，且这里地势偏高，是淹不上来的，而且这洞口还有真气所阻挡，就算淹到了这里那些水也进不来。”
墨尘心中有些不悦道：“出师不利啊，早知道就该算一卦的”他游历天下的计划，刚刚开始就被迫停了下来。
墨尘不止会算卦，还会符箓之类的，这是那位前辈给他留下的传承，只是他会符箓，可身上却没有多少符箓，因为这凡间的黄纸朱砂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在曾经初学时还好，可现在他已经用不到了，他画符不止是要用气血、真气、精神力之类的，最重要的是心，在符中加入自己的道，自己的执，自己的念，自己的望……这样画出来的符很少有东西能承受，墨尘一般画符都是用天地为画卷，自身为笔，现画现用，不过他很少用，他战斗的时候用其他的威力可比符大多了。
墨尘就站在洞口看着外面的雨，不知不觉的便入了神。
“这雨，生于天，落于地，最后再次归于天，落于地，如此往复无穷，这雨在中间的过程便如众生，在这红尘中苦苦挣扎，皆是一场空，最后重头再来。”
墨尘心中忽然有了新的领悟，双目无神矗立于原地，魂灵似是飘向了不可知之地。
过了许久，洞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洞外已是满目狼藉，雨水已经形成了两米多深的小河，因为刚刚雨过天晴的原因，空气格外的清新，还透着一股子令人舒适的清凉感。
墨尘双眸恢复清明，眼中似有神光万丈，红尘在其中流转，苍生在其中生灭，玄之又玄，难以描述，浩渺，深不可测……
他的红尘意境通过刚刚的感悟已经再进了一步，如果说他之前的意境属于宗师可以领悟的范畴，那么，他现在的意境已经超越了宗师，但还没有到炼体期的范畴，只因宗师与炼体期的差距太大，已经处于两片天地，不，天地都不足以形容其差距。
墨尘踏出一步，走到了洞外，双脚踏在水面上，水却未曾没过他鞋子一毫米，只见他回首望去，语气淡然道：“走啦！”
忽然，洞中传来一阵嘶嘶声，正是那巨蛛走了过来，只见其透露出不舍的情绪，低声嘶叫着，似是在请求墨尘留下来。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分离，是为了他日更好的相逢。”
“努力吧，踏入仙路，寿元漫长，终有一天会再见的。”
“若道心足够坚定，千山万水不过一步，沧海桑田不过一梦，永恒亦不过刹那。”
“孤独痛苦永恒也只是刹那，刹那温暖留存心中亦为永恒，此景常驻心间，你便会发现，我从未离开，我一直都在。”
墨尘笑着说道，毕竟这巨蛛相处时间虽短，但墨尘却已经将它当成了半个朋友。
许久之后，烈日高悬于天，将地上带着雨水的草木映照出别样的美丽。
此时，墨尘一行人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虽然这里雨水依旧繁多，但是却比之前的地方浅了不少。
空气中的清新，雨水冲刷过后大地的芳香，山林百鸟叽喳之声，构成了一种别样的美景。
墨尘躺在小黑身上，武明月在身后叽叽喳喳。
墨尘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但语气依旧淡然道：“你就没想过回去吗？”
武明月笑了笑道：“不想回去，回去就要被安排招亲，出去游历下正好，而且，我相信前辈身为君子应该会保护我这个小女子的吧。”
墨尘闻言，上下打量了下武明月，嗤笑了声道：“先不谈我是不是君子，你根本就不是个弱女子好吧，我看你把别人的头盖骨掀飞都不费劲。”
武明月额头青筋跳了下，隐忍着语气中的气愤，强行挤出一抹笑容道：“前辈可真是不会聊天啊”她毕竟是个女子，虽然事实的确如此，可她依旧很在意别人这么说。
这段时间她也自认为摸出了一些墨尘的性格，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墨尘基本都不会动手。
“前辈，您不是说我的天资很好吗？为何不收我为徒呢？”武明月忽然问道。
墨尘淡然道：“我是说你天资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况且，就算你能惊艳千古，又与我何干？”其实他就是敷衍一下，就武明月那点天资在他眼中此生可能连先天都渺茫。
对于墨尘来说，大道才是最重要的，他就是为修道而生的，这句话不是自夸，毕竟墨尘的天资是真的妖孽。
武明月捂着肚子道：“前辈，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毕竟她只是后天武者而已，做不到辟谷，长时间不吃不喝是能做到，但是那是挨饿，不是辟谷，很难受的
墨尘语气淡然，丝毫不在意道：“你看这里哪有饭？要吃就摘果子吃去。”
过了许久，日落黄昏，红色的阳光似是将整个世界给照红，似是将世界映照成了美丽的画卷。
武明月有些不耐烦道：“前辈，我们什么时候到啊？”
墨尘语气淡然：“我怎么知道，我是武者，不是仙人，而且，你不是说要磨练一下吗？怎么？这就不行了？赶紧回家去吧。”
武明月道：“倒不是受不了，只是，前辈您不觉得无聊吗？”
墨尘笑了声，不屑道：“呵呵，连这份心性都没有我看你也只能一辈子在后天待着了。”
武明月闻言，顿时气急败坏：“前辈，我还年轻，心境还需要磨炼，就算您是先天真人话也不能说的太绝对啊。”
墨尘瞥了她一眼，漠然道：“呵呵，我比你还年轻呢。”
武明月闻言泛起羡慕，心中酸涩道：“那是因为你简直不是人啊。”
通过这段时间交流，她也知道了墨尘的一些事情，在他看来，墨尘的天资，简直就不是人，妖孽都是贬低他了，那速度简直就是个变态。
墨尘忽然回头，眼神若海水幽深，散发着阵阵寒光，让人胆寒。
墨尘眉头微皱，语气有些不悦道：“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武明月闻言，眼中顿时露出慌张之色，连连摆手否认道：“怎么会呢？小女子哪里敢啊……”
墨尘凝视了她一会，语气漠然道：“最好不是”说完便将头扭了回去，他知道她在骂自己，只是墨尘根本不会去在意，毕竟他的天资的确会让人很不平衡，他能理解。
当然，心里面骂一下他也就懒得理了，但你要是当面骂，墨尘保证让你明白血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武明月笑了笑，故意岔开话题道：“前辈，要不我讲个笑话排解一下无聊的气氛如何？”
墨尘闻言瞥了她一眼，依旧语气淡然：“你愿意讲便讲吧，但如果让我嫌烦了，我不确定会有什么后果。”
武明月闻言顿时冷汗直流，摆手道：“不讲了，我不讲了……”
墨尘看着武明月害怕的样子，心情顿时变好了些许，但脸上依旧是个冷着脸的样子，墨尘冷着脸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种像谁都欠他钱那种，而是他本来就应该这么冷一样。
墨尘就是这样的，他就像是长在所有苍生的审美上一样，笑便是春暖花开，冷便是理所当然，不论怎么样都是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