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伙计
徐莹莹被吓一跳，莫名的竟感到有些畏惧，到了嘴边的吐槽硬生生给她吞了回去，悄悄往隔壁小姐姐身边靠了靠，好离这个神经病远一些。
莫北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很快便压下心底的恨意与绝望。
注意到女同学嫌弃的眼神、畏如蛇蝎的举动，无奈苦笑。
这位同学长得不错，大概率是活不长久的。
如果她能幸运地活下来，等她像老鼠一样在阴沟里挣扎几年就会明白，黑暗中没有正常人，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其余的，大概早就死了吧？
略作感慨，莫北便有条不紊地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2025年9月7日，下午14:47分。
“还剩6小时48分钟。”
莫北微微眯眼，他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忘不了这山大军训的第三天！
这天，莘莘学子或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或三三两两躲在宿舍吹牛打屁开黑；或相互依偎在校园的某个角落，散发着连自己都信了的酸臭；还有大一新人顶着烈日迎接教官的火热拥抱。
多么美好却又平静的一天啊！
任谁都想不到，就在这个平静的夜晚，两个宇宙位面将会迎来它们的第一次接触。
就像两个肥皂泡轻轻靠近，或许都没挨到，只是照了个面，遥远深空，就有无数的星系崩溃瓦解，恒星流离失所。所幸太阳系是幸运的，地球母亲也表示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只是这微不足道的一次接触，落在华国、落到山大头上，却是不可承受之重！
2025年9月7日，晚上21:35分，山大作为两个位面的一个微小接触点，将会短暂嵌入异界空间。
短暂，是相对于地球所在的位面而言，仅是几秒钟的时间。
唯有亲身经历的幸存者知道，这所谓的短暂，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的大恐怖！
莫北是外宿生，所以上一世他并没有亲身经历这场劫难。
只是灾后官方似乎没有封锁消息，又或许根本封锁不住，莫北第二天一早就得知了情况——
山大整整四万师生，幸存者不足百人！
这对一架飞机失事都能登顶全球热搜的地球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而山大罹难，也正式宣告了旧世界的毁灭，黑暗纪元的到来……
莫北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烦闷，目光逐渐变得坚毅。
重活一次，他已经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山大事件，是灾难，但也是机遇！
莫北知道，他必须参与其中，抓住这个机遇，必须在末日真正降临前，在这几次小规模位面碰撞中捞到好处、强大自身！
唯有如此，才不枉重活一世！
这一次，他不能输！
作出决断，莫北再不迟疑，随便找了个由头离开学校，拦了辆出租车便钻了进去。
迎难而上没有错，但必要的准备却一样不能少。
否则就不是富贵险中求，而是送死！
毕竟，即便山大的师生手无寸铁，即便和平年代生存的人战斗力弱爆，可以有诸多理由，但是啊，兔子急了况且咬人，能让四万师生百不存一的浩劫，白痴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出租车司机很健谈，这似乎是一种必备的职业素养，同时，司机也很懂得察言观色。
眼看抛出几个话题都石沉大海，常年黑白颠倒早已被生活磨平了头顶的中年司机很配合的闭上了嘴巴。
车辆在闹市街道上缓慢爬行，入眼的，尽是人间烟火。
莫北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轻轻叹了口气。
随即取出手机摆弄一阵，几年时间，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东西应该怎样操作，费了好些功夫才寻找到一个个袋子平台，开始搞钱。
正规是不可能正规的，学生压根没办法正规。
袋子平台的广告五花八门，看得莫北眼花缭乱，对于这种害得无数花季少女走上天台的无良勾当，他搞起钱来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单次金额都不大，一两千的拿，但架不住平台多，莫北没费多少功夫就搞到了几万块。
直到两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远郊的一条老街上，莫北才意犹未尽的收了手。
付过车费，顺手给司机大哥递了一百辛苦费。
全当是“分赃”了。
反正这种纸很快将失去其原有的价值，让这位搭自己一程大哥开心开心也挺好。
司机欣喜不已，满脸红光地走了，劳碌一天，或许今晚他会舍得给自己加两个鸡腿？
莫北走进一间名为“大唐铁匠”的老店铺。
记忆里，这是一片危机四伏，长满青藤的废墟。
而此刻，房屋完好无损，进门便能听到一阵叮叮哐哐的打铁声。
莫北没有急着去叫老板，视线迫不及待落在墙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他眼花缭乱。
刀枪剑戟，铠甲盾牌应有尽有，毫无疑问，这里是冷兵器爱好者的天堂。
身处二十一世纪，提到武器，绝大部分人第一时间便会想到飞机大炮这些现代热武器，莫北以前也这样，只是现在他却不这么认为。
莫北不否认枪支大炮的威力，只是一来他没有门路搞到这些东西，再者真到末世降临，后勤补给会成为热武器的绝对硬伤，没有子弹的枪还不如一截钢筋好使！
与其弹尽粮绝的时候拼刺刀，不如一开始就把刺刀变成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莫北从尸山血海中总结出来的道理。
而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上辈子的老伙计——
一把陪伴他三年，无数次助他从绝境中冲杀出来的斩马刀！
莫北此刻手心微微渗汗，生怕这个时间段斩马刀还没被打造出来。
所幸，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
莫北只是粗略一扫，很快就在墙角里找到了目标，脸上登时浮现出喜色。
那是失而复得的狂喜，是再见战友的激荡，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就像没人知道，在那永恒的黑暗中，只有这一柄朴实无华的长刀，默默守护着那个一无所有的少年。
“老伙计，你看起来混得不咋样啊！”
莫北嗓音微哑，看着墙角那连个刀鞘都没有，刀把上落满了灰尘战友，喃喃自语。
即便落魄，在莫北眼里，它依旧是那样的锋芒毕露。
斩马刀，刀身通体漆黑，刃长133cm，柄长56cm，刀宽79cm，整刀竖起来比莫北这个不到185的残疾人还要高出小半个头。
毫无疑问，这是一柄真正大家伙！
放在古代，或许也只有那些身高九尺，壮如铁塔的猛将才能如臂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