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以为，我就那么简单(上)
虽然唐默能走到签合同这步，可要想在短短时间内让客户转账一百多万，还是几率甚少，毕竟这种空头支票式的签合同经历，很多业务员都遇见过，和客户耗了很长时间，最后灰头土脸地将合同要回来。
要不回来的，还得花250块去登报公告合同丢失！
在业务大堂外边，不少业务员也不看好唐默的结局，趁着总监去办公室喝茶的间隙聊天，他们聊着聊着开始吵了起来。
而在办公室内，苏央一脸尴尬对着正在玩手机的陆韬成和唐默。
“唐先生还在面试阶段，没必要当着我们陆总的面玩游戏吧，即便你有点小把戏，也没必要如此，能理解你身为年轻人的狂傲不羁，可是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陈总监挺直腰杆，双手抱胸，眼神伶俐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家教不严，从小到大的没人管教，所以生性也就这样，改是改不掉了，为不影响陈总监的心情，您可以出去透透气，或者改变一下想法，正所谓，如果你改变不了别人，那就改变一下自己吧！”
“这什么狗屁逻辑。”陈总监喝下一口茶，镇定地说道：“我想你之前患抑郁症的时候，肯定是医生误诊。”
“所以你以为我是狂躁症？”
狂躁症也就是双向情感障碍，自杀率最高，容易误诊为抑郁症，患者的情绪极端，会在狂躁和抑郁的状态中切换。
狂躁状态时精力充沛，极端自信，经常计划一些不切实际的目标并投入大量精力，在溃败后陷入抑郁状态，悲观厌世。
“您对自己的病情还真是一清二楚。”
“呵呵呵，等我打完这场游戏，我再怼你！”
就在唐默玩游戏的时候，苏央也问了心理医生朋友唐默的情况，对方出于严谨，用了“可能有躁郁症”判断唐默的病情。
——当病人从抑郁状态脱离，陷入狂躁期时，他们会让外人觉得很健康，自信，开朗，这种时候，对于患者是最危险的，如果不服用药物去控制情绪，就会陷入抑郁期，严重的话会变成精神分裂。
看了朋友的信息，苏央重重叹息。她有些懊恼，不应该要唐默来参加面试。
这一点，唐默早就看出：“怎么啦，后悔啦，你的心理医生朋友说我是狂躁症，没准还有精神分裂的可能，所以最好服用一下抑制药物，免得陷入癫狂状态！”
陆韬成放下手机，微笑道：“怎么啦，你也患过抑郁症？”
“陆先生用‘也’字真的很巧妙？”
“之前我破产的时候也患过焦虑抑郁症，最后一边吃药一边重新创业，也就慢慢好起来！”
“那咱们俩算病友了！”
“哈哈哈！”
像这样没大没小的话，总经理不想维持下去，直接换话题岔开：“唐先生那么聪明，肯定是有备而来，不会打没有准备的战争，即便刚刚送过去的合同不能签约不能打款，肯定有另外一个客户正在等着吧？”
“还真没有！”唐默终于打完游戏，跟在家一样慵懒地躺在沙发上。
陈总监看不下去，摆冷脸起身出门。
“可是大公司的合同和走款机制是非常完善和严格的，不像小公司，老板想转就转，你这次对接的还是个技术总监，他有点权利，但也没多少权利。”
“赵总是聪明人，话也说对了一半！”
“怎么说对一半？”
“慢慢看便知！”
苏央实在受不了，假装接个电话顺带把唐默拉出去，推到公司外边的楼梯间。
“说真的，你的状态让我在短短两小时内情绪跟过山车似的。”
“嗯，能理解，毕竟你从小到大全优，出社会也平步青云，是很难接受这般夸张变动的。”
“我更担心你处在狂躁状态。”
“确实，我现在和处在狂躁状态的患者相似，自信过头，定不切实际的目标，狂言狂语。”
“你知道就好，不过你刚才的表现也让我惊讶，能通过一则电话就能谈到那么大金额的单子，还要签合同，不管有没有签约成，你已经超越很多人，接下来调整心态，肯定是个厉害的销售。”
唐默坐到楼梯上，迎着夏日阳光，微笑道：“你是说，我现在的心态不好？”
“嗯……需要完善一下。”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觉得丢人，甚至幻听有人在说我坏话，为此会痛苦，焦虑，浑身灼烧般痛苦。我说了，我已经开窍，说得粗俗一点，我不管别人怎样，我只管我自己就行，我现在生活健康，吃嘛嘛香，贪生怕死，真爱生命的每一刻，不奢求完美强大，只求进步。这种心态就很健康。”
被对方这么一说，苏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你能这么想就好！”
“感谢你带我来这，现在这是我的舞台，你只需要像个观众一样欣赏我给你的表演就好。”
等两人回到公司，大堂内乱糟糟的，因为有人打架。
本来只是关于唐默能不能签约成功的问题争执，渐渐开始变味，最后涉及人身攻击。
陈总监惩罚那两人爬楼梯，并且要唐默赶紧离开，毕竟影响到公司的正常秩序。
“不就是吵架动手而已，什么大事，你珍惜这一分半钟，真的能开发出更多客户吗？”
有人也不服气了，对唐默说道：“唐先生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结果呢，我看时间也快到了，合同签完，还要转款呢！”
唐默一脸得意笑容：“讨厌，我就喜欢你这种唱反调的！”
“你已经影响到我们了，即便你能签下合约打了款项，彰显你的个人能力，可是你这种不正常的行为方式，也很难会让大家认同，公司除去竞争，还有很多事情是要参与合作的，像你这样自恋的人，很难拥有基本的合作能力吧。”
没想到人群中，还有人能这样说话有条有理的。
唐默不生气，反而很开心，他深深朝说话声音的方向鞠躬：
“实在很抱歉，如果我只是来面试基本商务，我肯定会用正常的，普通的方式，可是我目前面试的职位，要求的薪资是高于大家的，我可以通过打点关系，成功获得岗位，可是大家一定能通过某种渠道知道我的猫腻，然后敌对我，孤立我，这样我进这家公司肯定遇到很多麻烦。”
“所以，为了证明我具备拥有那个岗位的条件，我也就勉为其难地露一手，成功了，各位惊讶一下，失败了，你们哈哈大笑送我离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