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受伤
季玖早已经想好了对策，若他一直不现身，就逼迫他现身。
戈黎何尝不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主动出现，只是比她预想得要早些时日。
“新任妖王派你来跟踪我？”
戈黎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让我摸清你的底细。”若是不清不楚就杀无赦，这句半后话，戈黎没有说出口。
“你可想过为何引你现身？”
“自然是不曾，你们总不会怀疑我就是那个杀死妖王的幕后黑手？”
季玖沉吟半晌。
“听闻你有些线索？”
戈黎没答话，两只手往树上一枕，闭上眼睛假寐。
“如果不是，那就请回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永远离开这里，自然不会妨碍那位新妖皇，顺便带句话，别再胡乱猜测，不如找找证据，这样对大家都好。”
“听闻你们见过一个跟我很像的人？”
季玖愣住？
“不知你们可曾听过分身？”
翌日一早，戈黎不见了踪影，季玖随即睁开眼睛，神色清明不像是睡了一夜的样子。
而后没多久，贺衍醒来，继续烤了两条鱼，一人一条。
季玖每次，因而贺衍也没吃多少，灭了火，随机接着走。
“我没有目的，只是想将这妖界山川都走遍，也不算白来。”
兴许在此期间也能寻得一些线索，妖界发生的一切又是何时开始布局的？
下一站是妖怪坟场，藏在云仓森林深处。
这片森林联通着妖界各地。
在那里有着无数妖怪死后化作的淡绿色的“萤火”，妖死后，萤火会聚集在这里。
但这些“萤火”是没有意识的。
季玖行到这里，忽然间察觉到一个气息，停在满天的萤火中。
贺衍就站在她身后，眼中盛满了光彩。
“出来吧。”
“看来你比我们先到。”
那道身影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中，正是不久之前先走一步的戈黎。
“巧合罢了，我只是轻听嘱咐。”
事实上，戈黎的确听到季玖的话，游遍山川，最近就是这妖界坟场。
“每一只萤火都是一个无辜失去的妖怪‘亡灵’，但他们没有意识。”
季玖沉默以对。
贺衍站在她身后，眼中出现了明显的敌意。
“这个小家伙能听懂旁人的心声。”
“我以为有了屏蔽神识窥探的符箓，他该听不到我的心声才对。”
“莫非是这符箓不管用，怎么会？这可是从妖王身上搜过来的。”
季玖一愣，心底升起一抹不快。
“妖王是否拷问你，你才说了这些？”
仍旧是密音，不想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若非有什么秘密又怎会用神识传了密音？”
季玖将贺衍挡在身后，捏了禁制断了那人神识窥探。
“为何？”
戈黎似笑非笑。
“不必紧张，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季玖不大信。
“放心，我若是真有那个本事，他早就死了。晔渊想要除掉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是晔渊太过仁慈。
如果换了他，再换血之后一定杀了他，留着只是个后患。
就在三人僵持的时候，那些萤火出现了变化，一点一点在空中聚集起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萤火巨人。
那萤火巨人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开始疯狂攻击躲在禁制中的二人。
双手合十重重砸下来，季玖险些承受不住攻击带来的冲力。
萤火巨人凝结着万千妖怪的妖力，在众妖失去之后那些力量重新通过这种方式结合，几乎诞生出了一个能拥有自己攻击意志的巨人。
随即而来的第二招，第三招，禁制已经破开，季玖单手去接却被贺衍拉到了一旁。
二人隔得有些近，透过衣服传来淡淡的体温。
季玖迅速后退一步。
“为何？”
“不能与之对抗，是那些生意告诉我的。”
“什么声音？难道是那些萤火发出来的？”
贺衍定定看着她，点了点头。
季玖避开他的眼神。
“还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有东西闯进来了，我们敌不过，让我们快跑！”
季玖一愣。
“什么东西？”
“快跑！”
贺衍带着她迅速逃离此地，那萤火巨人却并未阻拦。
坟场深处似乎有黑色的东西渐渐荡开。
萤火巨人一拳砸在了那片黑乎乎的东西里，手臂上的萤火暗淡了半截。
然而那黑色蔓延覆盖的速度仅仅只是停留了片刻，而后加速朝着季玖袭去。
萤火巨人又是一击，那黑色蔓延的速度才减了一些，随后又是几拳重击，那片黑色才渐渐停下。
直到整个萤火巨人几乎都暗淡下来，那片仿佛能吞噬万物的黑暗渐渐褪去。
“那些萤火又说了些什么？”
诡异的黑暗褪去之后，萤火巨人渐渐散开，那些萤火也暗淡了不少。
“他们说只能暂时压制一阵子，最近黑雾反弹太厉害了，让我们赶紧离开。”
“可曾说过那些是什么？”
贺衍摇头。
就在季玖准备上前查看的时候，听到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我猜你应该不想上前去。”
“那是能杀死仙人的东西，别以为传说一定是假的。”
戈黎看了看脚上不断蔓延的黑暗物质。
“如果你不怕死的话。”
将人救下之后，季玖晚些时候又回来看了看，正巧遇上那黑色继续蔓延，就在萤火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季玖在那些人后头帮了一把。
可这仅仅是一次，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就在这时贺衍出现在了身后。
“他们在向你表示感谢。”
未在季玖身边转了许久才渐渐散开。
“我原以为那些东西的确是没有意识的，不想并不是这样。”
“他们说只能够勉强听进去一些。”季玖按住眉头。
“能不能问一问那些黑色的究竟是什么，为何威力如此不一般。”
才短短片刻的功夫，戈黎的脚踝就已经见了骨头，腐烂的束缚还在不断加快。
“他们说自从他们有记忆以来这些东西就都在，一会儿儿出现一会儿消失，至于由来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又让贺衍问了句有没有弱点，但萤火并不知道那家伙的弱点在哪里，季玖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