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跟踪
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季玖在妖宫里住了几日，期间仲溪离开，去了已经无人知晓的地方闭关。
再见到换月的时候，她似乎还是那个她，山里许多妖怪仍旧围着她转，眼中仍旧有着光彩。
换月似乎没想到她会来，险些被酒水呛住。
“你来做什么，知道看我笑话来了？”
换月走的时候并没有让季玖知道。伽兰叶一直照顾的人转眼就不见了，挨了季玖一个白眼郁闷的在角落里画了半天的圈圈。
季玖当然没理他。
“情爱不过游戏。”
换月终于是呛着了。
“别取笑我，那都是从前的事儿了。”
沉默片刻，换月一脚踢开打翻酒水的笨狼崽，像是在刻意报复。
“你来是找我打听线索的吧。”
“我可不知道那条狼是分身，不然老娘也不会爱上他。”
“你身边的那个前妖王妃不是差点跟那条妖狼结了妖契嘛，你倒是可以问她。”
见季玖没说话，换月仰头灌了口酒。
“她不知道你就来问我，你拿我当什么？”
季玖无奈。
“只是来看看你。”
换月沉默了一阵，似乎有些不自在，酒也不喝了。
“干嘛忽然那么温情，肉麻！”
又喝下一大口。
“想问什么就问吧，趁着老娘现在心情好。”
季玖转身看着山下的凡人村落，陪她沉默了一会。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他是谁吧。”
换月僵着身子，神情古怪的睨了季玖一眼，没开口。
二人就这样呆了一个下午，旁边小贩来来往往。
直到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淹没在身后，换月才终于开口。
……
季玖回来的时候，贺衍在门口候着，眼巴巴的远远看着像被人抛弃了似的。
季玖捏了捏眉心，站在离他两三步开外的地方。
“进去吧。”
下意识避开那双满是她的眼睛。
“明日一早离开妖宫，我已经寻到一些线索了。”
季玖说完转身进屋，听见急促而来的脚步声。
“站住，有话几句说。”
脚步声戛然而止。
“阿玖，能不能不要避着我。”
“我没有。”声音矮了一些。
说完便进了屋，只是脚步多了几分急促。
季玖挥手关门，留贺衍一个人站在庭院内。
在屋子后的窗口站了许久，季玖回过神来，夜已深，贺衍还在原地站着。
“睡不着的话就收拾一下提前出发吧。”
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顿时染上了光亮。
“好。”
说完匆匆回屋收拾。
季玖没什么要收拾的，在屋里坐了一会，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来的是饶玉，举手之间多了不少沉稳，神情看着有几分焦着，正巧遇上开门的季玖。
“你们要走了？”
妖界的百姓而今都想着这个什么也没为妖界做过的妖王妃，自己这个新妖王倒是没几个人同情。
死了伴侣和死去哥哥，听起来哪里有那么大差别。
季玖简单回应一声，这期间贺衍收拾完东西出来，见了来人面色一沉，似乎有些不快。
季玖敏锐，传音询问道。
“怎么了？”
“你不在的时候，曾听她叮嘱千万不能放你离开。”
季玖在这妖宫里的一举一动都没瞒得过她，而今她身后跟得最紧的竟是浔影，实在判若两人。
“还说了些什么？”
“还疑心妖王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
季玖回了句知道了，断了联音。
其实换月就算不说，贺衍也应该知道答案，但临走之前，季玖想去见见她也算得上是一种宽慰。
况且，她有些不愿意独自面对现在的贺衍。
“大半夜，妖王匆匆赶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饶玉冷静了几分。
“你们要去哪里？”许是觉得有几分生硬，补充道“外面还算不上太平，我忧心你们的安危。”
“妖王可了解自己的哥哥？”
饶玉一愣。
“什么意思？”
“便是戈黎这样的高手也不能逃过我的蛊虫。”
狼王逃走，晔渊本想到暗牢里找寻证据，再去的时候，满地的蛊虫尸体早已经消失不见。
即便找到了也不能说明什么。
“你们都说狼王是我哥哥的分身？”
“饶玉殿下有什么大可以直说，季玖如今最缺的就是时间。”
浔影似乎等得有了些不耐烦。
“能不能说些人能听懂的话，大半夜不睡在这儿打什么太极？”
气氛僵硬了片刻，饶玉还是带着人离开了。
贺衍却似乎听到了什么身上的阴郁气息更重了。
季玖来到他面前。
“她可是又想了些什么？”
“她说如今整个妖界都是她的，不怕我们逃了。”
季玖叹了口气，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换月的话竟也没能听进去。
……
季玖与贺衍在前面行，戈黎就在后面跟着。
从天亮到天黑，伽兰叶迈着短腿跟在后边简直就是折磨。
“我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
伽兰叶问了几次没听见回答，无精打采的在后头跟着一直到天黑了。
二人坐在林子里生了火，没过多久伽兰叶被受驱使的举着一条鱼回来了。
就在贺衍烤鱼伽兰叶馋的口水都出来的时候，戈黎竟主动现了身，丢过去一堆鱼将伽兰叶给埋了进去。
“处理一下。”
说罢便自顾自在一旁的树下坐着。
众人沉默了一阵子，只有那只木偶气的在原地打转。
木头有纹理这鱼腥味没有一个星期大概是洗不掉了，这下季玖更不会让它进储物戒了。
都是这个该死的……
这家伙仔细一看怎么长得有点像温战。
木头莫名怂了怂，气呼呼的捡起一条鱼跑远，险些摔进水池里，想了想还是乖乖将鱼处理干净。
回去的时候，鱼飞走在空中串上干净的树枝。
“再去洗两天。”
另外两条鱼砸在了伽兰叶头顶。
季玖无声处理掉两条鱼，洗漱干净串上树枝。
“为何跟着我们？”
戈黎看着鱼滋滋烤着，并不做声，闭上眼睛。
快要烤焦的时候却又记得翻个面，再一看仍旧是闭着眼睛。
吃完鱼，原地休息。
“明天还要往山里走？”
季玖回了声不了。
人已经现身就没有再诱他深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