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消失的凡人城
季玖在一群妖怪热泪盈眶的欢送下进了凡人村落，没想迎来也是一双双饱含敬佩和同情的眼睛。
甚至有个好心的妖怪帮她把妖怪们送来的东西收了收，塞进了储物袋，此刻就挂在她腰上。
季玖不禁有几分头疼。
当然更头疼的似乎是长老堂里的老妖怪，这下是想下手都下不了手了，本还打算来个杀人灭口，看这形势，若是真动了季玖只怕是会引起民怨。
但他们显然不是吃素的，开始四处散播季玖是凡人的消息，不想遇上妖宫外的抗议，压根没人听进流言。
就连晔渊都有几分惊讶。
但这件事总体来说并不会影响他的计划，反倒趁着这个机会开始肃清宫里的护卫，削弱长老堂对于妖宫的掌控，暗地里收集四大妖殿的罪证。
至于长老堂，想必这次事情过后，久积的民怨爆发，长老堂的威望必定大不如前。
至于妖王妃一事，他没有办法解释。
晔渊承认，他似乎低估了季玖的能力。
不过这刚招来的妖王妃竟也出了宫。
看来这妖宫里注定是留不住妖王妃。
宁重烟忽然出现，往那里一站，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小师叔，我是宁重烟。”
季玖难得震惊，甚至有几分头疼。
“你怎么会？”
就连贺衍那般资质都需要借助仲溪的力量打开裂缝。
宁重烟又是如何来到这里。
“小师叔，阿烟这样做自然有阿烟的理由，希望小师叔不要责怪。”
这时宁重烟身后的妖怪开始了脑补。
“责怪什么？”
“抢了妖王妃的位置？”
气氛一下变得诡异而轻松。
“这还用抱歉？直接还回去不就成了。赶紧麻溜的消失啊！”
季玖……
“比起这些我更好奇你有没有别的想对我说的。”
尽管这里人多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小师叔对不起，时候到了阿烟自然会将一切都告诉小师叔。”
“这是阿烟这些年攒的东西……”
“哎呀，既然知道抱歉，那就是全都给妖王妃了。”
季玖刚想拒绝，这时候有个妖走上前，接过宁重烟手里的东西一塞。
“我看就这么算了，那妖王又是冷落又是青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男妖，就留给你这个小姑娘好了，但在我们眼里可只有一个妖王妃。”
“既然你也知道对不起人间，那个渣男妖自然就该归你。”
“你们说是不是？”
众妖齐齐点头，就连季玖身后多数凡人也跟着点了头。
季玖……
这误会是不是闹得有些大，但吃亏的人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送完就走，简直跟勾栏院里的妖怪如出一辙。
季玖犹豫了一阵，还是将储物袋打开看了一眼。
九阶妖兽麒麟鹿的蛋，各种名贵丹药，甚至还有不少十分难寻的药草种子，五芳斋的点心也装了一整整储物袋，几千万块上品灵石。
几乎全部身家都交了出来、甚至是十多年来遇见的所有机缘。
这些东西她权当代为保管，早晚交还与她。
……
长老堂没想到的是，关于季玖传言没流传出去，反倒从民间流传过来关于六长老的传闻。
第二日一早，晔渊便带着十一护卫来拿人。
六长老私自与凡人相授，留有一女，但随后为了防止秘密暴露，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的女儿。
晔渊宣称暂时没有证据，将人带走盘问，长老堂其余几位长老却说不。
证据自然没那么容易找，可晔渊从未急于一时。
妖界是时候换个活法。
季玖留在了凡人村落，村里的给她腾了间宽敞干净的房子，让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季玖知道自己不过是短暂停留。
没多久浑身是伤的妖女就寻到了她，新伤添旧伤，似乎吃了不少苦，刀剑架在脖子上，逼问凡人修炼的办法。
窗外几个惊惶的凡人听见了这句话眼里竟也露出了贪婪的光。
季玖心下明白，这地方算是呆不久了，便顺由着她将自己带走了。
“为何想要凡人修炼的法子。”
季玖没想还有几个追兵跟在此人身后。
季玖不动声色的将人解决了，眼睁睁看着女妖女从半空摔落，受伤太重不得动弹。
季玖停在半空，冷冰冰的瞧着，随后御着飞飞扇，找到被抓住的傀一和仲溪。
妖丹倒是不难寻，长老堂内的地下藏宝阁中。
季玖确认身后无人，不一会就回到了山洞中。
贺衍已经回到山洞，伽兰叶一脸骄傲，仿佛在说自己将人保护得很好。
季玖捏着他的手臂探了探伤势，发现贺衍体内似乎有中毒的痕迹，不仅如此，经脉也隐隐有堵塞的痕迹，但似乎服用过解药，只是余毒未清。
确认他没有危险之后，季玖才将另一旁的男子的带了出去，一路在林子里底飞，模糊了方向之后才将人带到了方才那个受伤的女子面前。
男子求他救人，也只得了季玖冷冰冰一眼。
“你要明白我若是想救早该救了。”
男子噙着泪，双目微垂。
女妖听见声音，很快醒了过来。
“不必求她。她一定会救我的？”
季玖疑惑她的自信。
“既然你是凡人，自然应当对凡人消失的事情感兴趣。”
季玖眯了眯眼睛。
“事实上你若是不想救我早就离开了，何须等到现在。”
“方才挟持你是我不对，但那些凡人就快发现那件事，你继续呆着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不喜欢卖关子。想说便说，不想说的话便算了。”
她或许该回去好好问一问贺衍是什么时候中的妖毒，为何发作如此缓慢。
“每隔几年村里便会有几个凡人消失。这是只有凡间的人才知道的秘密。”
“凡人不会告诉你，而妖怪不知道，这件事，只有我能告诉你。”
季玖挑眉，扔给她一点伤药，耐着性子看她给自己换了身衣服，又上好药。
“那些凡人体内的毒就快压制不住的时候，总会莫名消失。”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能修炼他们却不能，因为他们都中了妖毒。”
“从两千年前起，那些妖就开始用妖毒控制凡人。他们以为，凡人性命短暂再加上合理的洗脑。没人会再记得修炼一事。”
“其实这片大陆上两千多年前的凡人可这多多了，就连脚下这片土地，这片林子都曾是凡人的城。”
“自打两千年后，凡人的城池便彻底消失了。这也仅仅是其中一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