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助你一臂之力
季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换月等了好久终于将人盼回来了。
“你又打探消息回来了。”
这回轮到换月愣了愣。
“没，不过见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看她双眼含春，想来是个有趣的人。
“你猜猜说那些看着冷冰冰的人心里头可当真是冷冰冰毫无感情的？”
季玖显然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但脑海中闪过一双与大师兄重合的眼睛。
“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戈黎？”
换月身子一僵，季玖便知道自己是猜中了。
换月倒是承认得爽快，问了她方才的去向，算是岔开了话题。
“见了一个人。”
“说来听听，这妖宫里发生的事情还真没我不知道的。”
“饶玉。”季玖淡淡吐出两个字。
换月脸色微变。
“唯有这个人，我不想再提。”
“为何？”季玖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哭笑不得。
二人之间难得有什么过节。
“该不是抢了你男人？”
这下轮到换月脸色不太妙，憋了半晌。
“你若是猜事情没有么准才是真的可爱。”
“她的确抢了我男人，都三百年了，还未成亲。”
“成亲？”
“我以为成亲是凡人的说辞。”
“当然，我从前可见过不少凡人。”
季玖半信半疑。
“你喜欢凡人？”
“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别说我了，就死妖城外那些妖怪也有不少喜欢凡人的。”
“而今的勾栏瓦肆里的那些女人日子可不比从前难过。”
这一点季玖却是不知，毕竟未曾得空进去过。
想想自己来了这么些时日，还真是没什么收获。
“如今哪里还有妖真正讨厌凡人的，多数是嘴上说说罢了。”
“也就妖宫里长老堂的那些人不允许。”
“要不你以为那日一个凡人混在妖怪堆里是怎么不被发现的？”
季玖？
“我看那些妖的反应似乎不是这样。”
“哎呀，如今也就当着妖宫那些长老的面有几分认真罢了，毕竟都被罚怕了。”
“扯远了。你方才不是还说那个饶玉吗？”
季玖？
“你不是不愿提她？”
“谁说我不愿意提的，我还没骂够呢！”
“当年那个小狐狸精被人骗去勾栏院喂了药，怎会是跟我家封翊干的那档子事儿呢？整个妖界也就浔影那个当事人不知道自己干的事儿，其他谁不知道。”
“我干了什么？”
季玖想了想，换月自己好像也是个狐狸精。
来到露台前，可不真巧，换月那双眼睛早就将人盯上了，这几句摆明了是说给路过的人听的。
“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当年公主在勾栏院里失身，你又在勾栏院里遇见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这事儿……”
话说一半，是个聪明人就应当明白的。
明显的，露台下的人脸色白了白，随后吼了身边的几个妖宫护卫。
“是不是她说的那样？”
那几个护卫被吓蒙了，颤颤巍巍点头，说不出不说出去，反正是逃不过一罚，认了命了。
季玖与几人一道望着浔影狂奔而去的身影。
“换月，这次的戏做的有些过了。”
“少来，你还不是一样？”
换月调皮的对她眨了眨眼睛，方才要不是收到她的眼神，自己又岂会将话题岔回去。
“想来公主那儿，你也应当是做了些什么？”
“我可真是好奇呢？”
季玖神色凝了凝。
“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见她一脸认真，换月便知道也许真该不是自己能管的事儿。
“妖王失踪、妖王的妹妹也失踪，两人一前一后回到这里，你便跟来了。怎么说，总觉得你这个与众不同的凡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不仅如此，这世间没人知道解开妖毒的方法，连妖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外头那些凡人无法修炼。
那些妖毒盘踞在凡人的血脉中，一代一代延续下去。
然而大多数妖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这事儿，知道的人太少了，即便真的要透露给眼前的人也不是在这眼线复杂的妖宫里。
“小季玖，我有预感，你的到来将会打破这妖界表面上的宁静。而且不止我一个人有这样的预感。”
“只不过长老院想将你除之后快。”
“但我不同，我总觉得，虚假的和平不是真正的和平。”
换月若有所思的望了眼身边的人。
“或许我是说的太多了。”
“再给你个建议。”
“从今日起，不要相信妖界的任何人。包括我，和宫里的那位表哥。”
“小季玖，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再继续下去，恐怕我自身难保。”
换月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再也没有回来过。
季玖感应到贺衍出了山洞许久却还是没有回去，心中有几分忧虑。
没多久，妖宫里便乱作了一团，季玖站在原地等人。
不想来的并不是自己想见的人。
“妖王派你来的？”
季玖望向面前的那双眼睛，总是不自觉跟脑海中大师兄的眼睛对上。
太像了，尤其是某一瞬的神色。
二人交战，打了个平手。
季玖知道对方未曾用尽全力，而自己也并未出尽全力。
此人的功力不在妖王之下。
“想趁乱救人，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听闻你的真身是雪狐。”
“不知季玖可有幸得见。”
戈黎面色一黑。
“王妃自重。”
季玖？
她只是想确认一下身份而已，而且看个真身这人也没什么损失。
就在这时，一阵风卷着晔渊那家伙的身影而来。
他斜靠在半空中，身下是团团黑雾。
不知为何季玖觉得他撑着头的那只手上，契纹的颜色似乎淡了不少。
季玖捏了捏眉心，似乎有几分烦忧。
“妖王妃可知道对于一个妖而言，露出真身便像是人间褪去了衣服那般？”
季玖眸色淡淡。
“那不曾化成人形之前呢？”
“季玖不通这些妖怪风俗，也算不知者无罪。”
难道他真的不是温战？
话落，晔渊便不耐烦的拍向对面的人。
嘭的一声，一个木头人掉落在地。
“傀儡替身。”
“看来她已经修补好了玉佩的裂缝，毕竟神女的戒指在她手上。”
晔渊抓起地上粗糙的小玩意，眼里满是把玩欣赏之意。
“去牢里看看，小季玖可曾将人带出去。”
“本王都这般放水了吗，应当不会失败。”
戈黎闻言远去，留下晔渊一人在半空将傀儡替身收好。
“又是傀儡替身，又是蛊术，不愧是元秋月，短短一年里学了不少好东西。”
“但仅仅是这样可不行，还差的远了。”
“小季玖，你得努力才行。”
“实在不行的话，本座可以帮你添砖加火，助你一臂之力，却是不知你是否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