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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贴在心口的第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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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九月跟随昭和使者们来华青的那段时间里,常住九重天,蓝潼或多或少也被九月逼着天天听了不少废话。

    已经忘记了到底是具体哪一天的深夜。

    蓝潼把景离送回驿站之后回到九重天独自处理事务。

    深夜寂静,屋内唯有桌上一盏烛台亮着微弱的光。

    蓝潼执笔正回着书信,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这敲门声间隔短时间长,想也不用想,喊这么敲门的只能九月。

    “进。”

    九月推门进来就开始絮絮叨叨。

    “不是我说,潼爷啊,你这九重天的伙食怎么连个糖醋里脊都没有呀,我在昭和可是顿顿都有啊。”

    蓝潼微微抬眸,浅如琉璃的眸色在烛光下愈发幽暗。

    “不吃就滚。”

    九月立刻扬起谄媚的笑容,“别生气啊姐妹,我就是说说,怎么可能真嫌弃你这儿饭菜普通呢。”

    蓝潼没理她,继续低头书写。

    九月一个人呆着无聊,趴在窗口看了半天的夜景,蓝潼屋里这大窗户夜景虽好看,但看多了实际上也就没感觉了。

    而且因为窗户太大,夜晚的风微凉往里吹,整个屋内都冷的让人发抖。

    九月支着下巴,望着月亮问道: “姐妹啊,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蓝潼头也不抬:“没有。”

    “怎么可能嘛,难道你就没有很想很想做的事吗:”

    蓝潼沉默一瞬,道:“有。”

    九月立刻来了兴趣。

    “什么啊什么啊!快告诉我!我好想知道!”

    蓝潼道:“把你从窗户边上踹下去。”

    九月:“……”

    她哀嚎一声,闷头趴在床沿上,开始无病呻吟。

    “啊啊啊——姐妹我好无聊啊——主子不在我都不知道干嘛了——”

    蓝潼拿着毛笔的手微微攥紧,“再叫唤我真给你踹下去!”

    九月恹恹的闭了嘴。

    安生没一会儿,又开始毛手毛脚的在屋里乱看乱摸。

    直到走到蓝潼的书桌旁,看到一旁未拆封的信上有一封信的署名是陈羽,九月立刻兴奋道:“这是主子写来的信?”

    蓝潼停下动作,挑眉看着她。

    “你还认字呢?”

    九月的笑脸僵硬一瞬,随后继续道:“我就认识我主子的名字!她肯定问起我了!你快拆开看看!”

    蓝潼拆开那封信,看了一眼之后递给了九月。

    心里无语的骂着陈羽这个死恋爱脑。

    九月没接。

    “我不识字,你念给我听听。”

    蓝潼感觉自己手上拿的不是一张纸,而是烫手的火炭,容不得大脑思考,手就直接做出了动作,瞬间把信扔在了九月身上。

    “谁有时间给你念这些东西,赶紧拿着滚!”

    九月恳求道:“求求你啦~你最好啦~姐妹,咱们是最好的姐妹对不对?”

    蓝潼心里一阵恶寒,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闭嘴。”

    她反手夺过那封信,目光飞快的扫过信上的内容,道:“她问你,你可还好。”

    “好啊好啊!我当然好了!”九月疯狂点头,然后满怀期待的等着蓝潼往下念。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蓝潼直接放下信继续忙,九月在原地愣了又愣,她拿起书信,愤愤道:“姐妹,你不要以为我不识字也不识数!这信上明明这么多字!怎么可能只有这一句?”

    蓝潼无语的看着她,“因为其他都是废话,嘱咐你吃好喝好睡好,惹了事快点跑的废话!”

    九月一听,立刻喜滋滋的抱着信,虽然看不懂字,但还是看了又看。

    “我主子的字可真好看。”

    蓝潼沉了一口气,压下想把九月一脚踹下去的心,继续提笔写着。

    九月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把信叠好,放在自己的胸口。

    无意看到九月这一行为的蓝潼,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写的信,是否也被景离如此珍藏起来了呢。

    肯定是没有(有也不承认)。

    看来明天得借机发挥好好欺负一下小奶离才行。

    九月心情大好,步伐轻快的回到窗边继续看着,仿佛知道了陈羽在惦记之后,这沉寂无声的星空都浩瀚美丽了许多。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蓝潼才处理完所有事,她看到九月还在窗前傻乐,便走过去问道。

    “这么高兴?”

    九月点点头,“当然啦!这可是主子为我写的第一封信!”

    蓝潼忽然伸出手。

    九月奇怪的看着她,“你做什么?”

    蓝潼:“把你的快乐收走。”

    九月:!??

    她立刻跳起来后退五六步,抱紧了胸口的书信,满脸嫌弃加不敢置信的看向蓝潼。

    “这是我主子问我的信,为啥要给你!”

    蓝潼道:“可是这封信她是写给我的,不是写给你的,她是在向我问你而已,所以这是给我的信,你主子并没有给你写信,所以是我的。”

    九月:“……”

    她浑身写满了抗拒,可死活想不出来一个理由。

    “可是……可是……”

    九月挣扎了很久,说不出个所以然。

    蓝潼见状,也不再逗她。

    “你收着吧,我抢你一封信做什么。”

    “所以你刚才说要收回去是在逗我?”

    “不然呢?”

    看你像个二傻子似的抱着自己傻笑多久。

    九月这才又露出有些傻气的笑容,“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收回去的,姐妹你人最好了!”

    蓝潼:“……”

    给她整无语了。

    九月是天底下第一个一直夸她人好的。

    只可惜蓝潼再也没机会听到她夸一句了。

    蓝潼目光看向窗外,微凉的风缓缓吹起她耳边的一缕长发。

    九月问道:“姐妹,你真没什么很想做的事吗:”

    “有。”蓝潼也无心再逗她。

    “是什么呢?”九月猜测道:“是和帝位有关还是和昭和皇子有关?你不会真想把我一脚踹下去吧?这可使不得!我可是我家主子的掌心宠!”

    蓝潼面目狰狞的看着她,“你?掌心宠?”

    谁会把一只天天嘎嘎的大鹅当掌心宠。

    九月一脸骄傲道:“当然啦,我家主子最在意我了,整个王府就我吃的最好!”

    蓝潼冷漠道:“哦,那陈羽还真是把你当掌心宠。”

    九月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有些纠结的神色,踌躇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其实我有个事一直想问你……”

    “你说。”

    九月难得沉默了一会儿,道:“就是……我之前听府里的奴才背后说我和主子契若金兰,还说什么磨镜?那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问题,让蓝潼忽然沉默了。

    她不知该不该解释,想了想,陈羽始终都隐藏的如此微妙,自己还是别戳破了吧。

    “契若金兰的意思你可以理解为义结金兰,就是结拜姐妹如亲姐妹一样关系很好的意思。”

    “原来如此。”九月点了点头,又问:“那磨镜呢?”

    “不知道。”

    九月不是很相信,毕竟蓝潼知道的东西那么多,会做菜会做生意,还能建立这么大的九重天,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吗?”

    蓝某人昧着良心道:“不知道,听名字像是种可以询问美丑的镜子。”

    九月叹息一声,小声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是我之前在花楼听到的那种呢……”

    蓝潼:“?”

    “你听到的是哪一种?”

    九月突然小脸一红,假装咳嗽了半天,蓝潼面无表情的看着,直到九月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只好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以前主子派我去监视一个世家小姐,然后那个小姐进了花楼里,老鸨偷偷摸摸带她去了一个房间,说什么什么……反正就是,那个小姐似乎喜欢……女子……”

    九月偷偷抬眼看了看蓝潼的反应,蓝潼依旧淡定如常,九月这才敢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听她们说的这个词,我以为磨镜就是形容……喜欢女子的那种……女子……”

    察觉到蓝潼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九月立刻尬笑着解释道:“挺奇怪的吧,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挺正常的。”

    九月一愣。

    蓝潼继续道:“女子喜欢女子,男子喜欢男子,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九月震惊的看着蓝潼,“可是……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太荒唐了吗?女子喜欢女子……这……这是根本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啊?”

    “男子女子,归根结底都是人,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在意的是他的性别还是肉体?”

    “当然,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啊。”

    “也就是这具身体里的那个他,也可以说是灵魂,对吗?”

    九月点了点头。

    蓝潼继续道:“既然你喜欢的是灵魂,你又何必在意这个灵魂的这具肉体是男是女。”

    她望着窗外,话突然多了起来。

    “有些女子的身体里住着的灵魂比男子还要柔弱,有些男子身体里的灵魂比女子还要刚强,书香门第生出的孩子舞刀弄剑,行善的道姑养大的孩子奸杀掳掠,地狱阎罗也有痴情的恶鬼,九重天上也有薄情的神明。眼见为虚,耳听为虚,你可以因为一个人的外表对一个人不感兴趣,但你不能用一个人的在外去否认一个灵魂。”

    九月听过这番话,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我以为,生命在你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你杀人才会毫不留情。”

    蓝潼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可有可无。”

    她曾见过原来世界里最美好的一面,所有人都对她笑脸相迎,所有人都喜欢她夸赞她,她以为这个世界一直像自己所认知的那般美好。

    直到她家中失势,父母双亡,她才真正的开始了解这个世界,不再活在父母羽翼之下那个虚假的梦幻泡影之中。

    原来这世上不是所有的餐具都是镶着宝石和金边的,原来一件衣服能穿很多次,原来她随手就能拿到的几个亿的零花钱是很多人加起来一辈子也赚不到的。

    原来不吃那些精致的餐点,吃发霉的面包和血淋淋的生肉她也能活下去。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他们每个人都是一颗孤单的星球,他们可能相遇,可能擦肩而过,可能并肩前行,亦可能相撞毁灭于无尽的银河之中。

    而蓝潼的这种对生命的漠视,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心里的麻木。

    她曾经享受过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尊贵的生活,所以她的胃口很大,小恩小惠入不了她的心里,她也并不在乎。

    她只是渴望一种永恒不变的事物,能永久真诚留在她身边的事物。

    为了得到这样的事物,她不惜杀人放火。

    纵使鲜血满身狰狞不堪,入地狱见阎罗她也无悔。

    收起无用的思绪,蓝潼忽然问了一句。

    “你觉得,你们府里的下人说的磨镜,是你所了解的那一种吗?”

    九月身体一僵,干巴巴的说道:“怎么可能……我,我就是个奴才……这肯定不是真的,就算主子会传谣言,那也肯定不是跟我……我哪里配……”

    蓝潼笑道:“你不掌心宠吗?”

    九月笑的尴尬又苦涩,“我就说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你有这个想法吗?”

    “什么、什么想法?”

    九月很明显是听明白了,但是在逃避。

    蓝潼直言不讳的问道:“如果有一天你有身份有能力了,你会有这个想法吗?”

    九月抿唇沉默良久,最后缓缓开口道:“我只是个奴才,怎么可能敢想这些……”

    蓝潼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

    九月身为这个时代的产物,阶级在她眼中是永远跨越不了的一道渠沟。

    蓝潼之所以身为影卫的时候就敢压着小奶离亲,就是因为她的思想根本不受这个时代的封建阶级制度的束缚。

    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根本不可能的事在现代正常人的眼里都是有可能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保证一个人永远一成不变呢?

    九月心中因为阶级的诧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连想都不敢想。

    蓝潼道:“你别忘了,我以前也是个奴才。”

    她拍了拍九月的肩膀,无视她呆愣的表情,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微凉的风带来了她最后的一句话。

    “现在我这个奴才,已经快把主子娶到手了。”

    依旧是那张偌大的窗子,午后的阳光洒落满城。

    蓝潼简短的叙述了一下之前和九月的对话,对陈羽道:“我觉得,九月可能是有想法的,但是她不敢多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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