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面具
“你真的还没睡？”
李现恺算准了我下班的时间，我刚刚到家电脑就传来了视讯的声音。电脑画面里李现恺神色冰冷，看来他已经知道。
“对不起…但是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明是清晨，李现恺却表现的很精神，我只能尴尬地露出欣慰的 笑容。
“你最近见报很频繁，是很忙吗？”
“我…”
“和daniel evans一起酒店进出，也算是侧面证实了你们两个的恋情，挺好的。”
李现恺嘴角微微上扬，说着最简单的话语。
“现恺…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良！”
李现恺凑近屏幕，冷笑着。“我已经定了明天早上去巴黎的机票，林莫良…我们两个的账可以好好清一清了…”
我在沙发上从天黑坐到了天明，紧张地等待李现恺的到来。
就连倒水的时候，双手都不停地颤抖。
我很害怕也很恐惧，但并不是怕李现恺打我或者骂我，只是怕他不要我。
“mo，你坐在这里干什么？这么早？”高妍早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我呆坐在沙发上，“你怎么了吗？”
“现恺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我和daniel的事情”
“这”高妍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开始迟疑。“可是你和daniel并没有发生什么啊？”
“这话说给你听，你相信吗？他现在已经在飞来巴黎的飞机上，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会一晚上都没睡坐在这里等吧？”高妍坐到我身边紧张地搂住我，“没事的，最多工作不做了男人，你只要承认错误，alex他那么爱你会原谅你的。”
“你不知道现恺那个人很”我擦了擦眼泪，“你先去公司吧，帮我请假。然后今晚不要回来，去住酒店不要回来”
“这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虽然alex的确很爱你，但是他平时脾气也满古怪的我在这里至少还可以劝劝他之类的。”
“没事的，你快去公司帮我请假。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相信我。”
高妍站起来担心地看着我，“你真的不用我在这里？”
“不用，你也不要去找daniel！千万不要，我如果我们安静地说清楚，我是不会有事情的。”我把高飞燕推出门外，“记住，今晚不要回来他那个人很要面子。”
高妍脚步声越来越远之后，我又轻轻上了一层遮瑕膏可是李现恺又不是傻瓜，我愤怒地把遮瑕膏甩在地上，一切都太晚了
晚上刚八点，李现恺就到了公寓门口。
他双眼通红地盯着我可怜兮兮的样子，坐在了我的正对面。
“说吧，我现在当面听你解释。”
“现恺我一直都在忙新一季的设计你知道的，嗯因为我和daniel比较熟悉，所以所以我就代表公司去和他谈”
“打住，这和daniel有什么关系？”
“我设计了一件裙子，就是之前给你看得那条ed挑选的模特，我觉得不合适还是”
“你不要告诉我daniel会比较合适吧？”
“daniel的妹妹是我死脑筋。”
“donnyevans？你的志向还真的是远大啊所以呢？去酒店谈的？那你不应该亲自表演你的设计该怎么穿吗？”
“不不不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及时制止了他，”听到李现恺讥讽的语气我立刻抓住他的手，哭着解释道。
“嗯你不想的对吧。”李现恺盯着我的脸，稍微平复了自己的呼吸。“设计嘛我懂，有时候就是会走火入魔，而且你很清醒，对吧？”
“现恺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你知道我”我立刻抱住他，“不要生我的气好吗？我不工作了，我乖乖地回尼斯，再也不淌这趟浑水了”
“你都说了你不想的对吧？”李现恺露出满意的微笑，拉开了我。“小良，你这么单纯肯定一时之间昏了头，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刚准备抬起头亲吻他的时候，左脸立刻肿了起来，血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贱人！还在跟我撒谎？你不想谁可以强迫你？”他扯开我的上衣露出星星点点，气得他直接把我踹倒在地，“你别告诉我是daniel拖着你去的酒店房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鬼样子！你不想？我看你昨晚玩的很开心啊。”
这一脚疼的我直接快要昏迷过去，我吃力地捂住自己的肚子，痛苦的看向他。
“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人？我每天到处飞去工作为了积累一些资本好为我们将来打算，你呢？你在干什么！我看人家男人裤子一脱，你就乖乖跑过去了吧？”
“我我错了”我坐在地上忍着疼痛哽咽地，“真的没有”
“错了？没有？”他拉起来我让我面对着他，“你以前在罗素和他怎么搞在一起你是当我不知道吗？当初我可以装不知道，但是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我还能信吗？”
“不现恺，我真的只爱你一个罗素那只是个意外。”
“够了，你这个破鞋，我现在碰你我都嫌恶心，”他把我甩到沙发上坐到了一边。“分手吧，谁知道你为了钱为了上位还会做出什么事情，真他妈的脏”
听到他这么直接的说出分手，我不可以接受立刻爬过去抱住他的手，不停地摇头。
“不要不可以分手”
“你给我滚！”他又一脚把我踢开，径自走到卧室里开始砸我的东西，“今晚就给我滚出去，我真是傻的可以，居然还他妈的给你买房子”
“不要不要”我现在除了哭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瘫坐在地上看着他往外面扔东西。
“mo？你怎么了？”
最不该出现的那个男人出现在了门口，“alex？”
daniel一脸困惑地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走到我身边来把我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alex，请听我解释”
“你还敢来？”李现恺见到daniel更是怒火中烧，冲上来挥着拳头就要打他。
daniel一把接住了李现恺的拳头，用力地攥住。“alex，你是不是疯了？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我疯了？我是疯了！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你居然搞我的人？一次不够还两次？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是不是要我双手奉上你才开心？”
daniel知道自己理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就算是我的错，你也不应该打mo他还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现在已经和他掰了，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他算什么东西？现在在我家，你和他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李现恺对着daniel怒吼。
“我不要，我不要分手”听到李现恺说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心里更是像刀子刺痛一般，伤心欲绝。
“林莫良，别不要脸了。马上拿着你的东西带着你的男人给我滚”
“alex就不能好好说吗？”
我用尽全力地站起来推开daniel，“你走！你干什么要出现！我和alex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
“你”他放下抓住李现恺的手，失望的看着我。“你真的好傻”
“你走对不起”我感觉天旋地转，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双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小良？”daniel走到卫生间就看到我在对着镜子发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啊？没有”思绪里的我被他拉回了现实，“只不过好久没有回来了，有些感触。”
daniel走进来搂住我，“还跟小孩子一样，居然有这么多感触。”
“嗯dan今天的甜品是什么？中式甜品你喜欢吗？等下我想一个人回去那里看看mrslinux。”
“那你给她准备的礼物？”
“等下让人送到饭店来给我吧我想静一静。”
“不用我陪你吗？”
“你担心我哦不用很久，我很快就回去。”我抬起头亲吻他，“放心，我现在的心里只有你。”
“那你早点回来哦，我在家等你嗯不要让我等得太急。”
我一个人拎着东西走在路上，这些年小镇真的没有什么变化。
街角的咖啡店、拐角的买手店，甚至学生都看起来有熟悉的面孔。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巴黎的医院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吊着的点滴。
“你醒了。”daniel红着眼睛坐在我的身边。
“为什么又是你alex呢？”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虚弱的全身没有力气。
“医生说你没有吃东西，加上很大刺激才会晕过去。”
“我问你alex呢？”
“还问我你是不是被人粗暴对待了，不过我帮你说了，说你是摔伤的。”他不顾我的问题，自顾自地说在我耳边说话。
“我问你李现恺呢！”我用尽力气喊了出来，“请你回答我。”
“他还在公寓，没有来医院，是我送你来的。行了吧？”
“我要回去我要去找他。”
“alex说了不想要见我们，说等你好了就带你去巴塞罗那。”
“你给我滚！”我盯着daniel的脸，“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mo，请你不要迁怒于我，毕竟你来酒店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尊重你，爱你，所以没有强迫你。”
“别说了，我不想听，请你离开。”
“我等lena过来我就走。”
我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和他多说话。
“还有，我出现在你公寓的原因是因为donny还没有考虑好你们的要求，但是怕耽误你们之间的流程，所以拒绝了你们的请求。”
听到daniel这么说，我的眼泪再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所有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了，lena一会就来，你可以走了。”
“mo，我尽力了。”
“滚啊！”
daniel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红着脸注视着我，忍住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最终还是离开了病房。
巴塞罗那。
“alex，你真的要单方面提出离婚请求吗？毕竟你们结婚还不到一年”
李现恺冷冰冰地盯着询问我们的律师，我着急地握住他的手，摇头示意不要。
“你别碰我！”他甩开我的手，嫌弃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离婚协议丢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签。”
“林莫良，你别在这里丢人好不好？”李现恺满眼鄙夷地盯着我，“你现在玩这样的游戏还有意思吗？”
“现恺签完我们以后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回头？我为什么要回头。”
他握住自己脖子上的戒指，用力一抓，丢在了桌子上，也丢在了我心里最深处。
我颤颤巍巍地握住手中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潸然泪下。
“罗素那边的房子我是不会要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从此，你和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李现恺丢下这句话就直接离开了律师办公室。
许久，我才从反应中醒过来，在桌子底下找到了磕掉一角的戒指。
这里的窗户一点都没有变，外面的世界居然如静止一般丝毫没有变化。原本我以为我的爱情会是海枯石烂，或者是沧海桑田。没想到，就连小小地窗景都未改变。
我打开卧室里的抽屉，那对戒指还静静地躺在盒子中。只是其中一只依旧残破了一角，却没有影响它在黑暗中折射出的光芒
门外传来碎碎地脚步声，看来mrslinux终于回来了。
我匆忙收起戒指，走到门口打开门微笑地看向门外。
“mrslinux。”
李现恺有些意外又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同时问向对方。
“呵我想静一静，不由地就走到了这里就想来看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我来找mrslinux，她老人家又跑出去玩了，我就在这里等她。”
“哦。”他尴尬地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嗯要进来喝点东西吗？”我侧身让了让，让他进屋。
“daniel不在么？”他进来之后，“就你一个人？”
“嗯，我说了想要静一静。也不知道这里的咖啡有没有过期，我都很久没有来这里了。”
我走到厨房里打开柜子，里面还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咖啡豆。
“没有过期，我才换了没多久。”李现恺坐在沙发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来？你还有这里的钥匙么？”
“嗯偶尔会过来看看小穗和茹儿，就会走过来看看这里。”
我冲了杯浓缩端给他，“刚才喝了点酒，现在喝咖啡明天也会舒服一些你喜欢浓缩。”
“口味和喜好哪里这么容易改变尤其是进入心里的感觉，没有那么容易改变。”李现恺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如以前一样清澈。
“谢谢。”我给自己冲了一杯，“谢谢你一直照顾这间公寓。”
看了一眼四周，才注意到公寓里干净地过分，一定是有人经常来收拾才会连灰尘都没有。
“不用谢，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嗯。我也不知道自己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当初是我太冲动，不过现在后悔也”
“现在不是很好吗？”我笑了笑。“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各自的事业挺好的。”
“evans家族你也很累吧？这么大的传统家族，daniel他也很要强。”
“前车之鉴吧。”我坐到他的身边，“daniel之前的事情我想你是知道的ocean的牺牲为我铺路，elizabeth心软也很快答应了我们之间的事情。至于两个姐姐虽然她们看不惯我，但是毕竟daniel在，我也一直都呆在法国，就不需要去面对。donny倒是很亲近我，这点倒是很让我欣慰。”
“你幸福吗？”
“幸福。”
“你说谎，你不幸福。”
“不用争论这些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骗我你又骗我你说过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他抱住了我，“离开你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挣扎都在难过。”
熟悉且突然的感觉让我身体有些颤抖，我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alex，请你自重。”
他的神情有一点恍惚，“每天和小穗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要把自己喝醉了才能睡得着。可是又怕自己睡着了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我又害怕的不敢睡小良，离开你我真的太痛苦了。”
“mrslinux怎么还不回来，年纪这么大了还喜欢在外面玩，真是让人担心。”我整理了一下衣衫，站了起来。
“小良”李现恺拉住我的手，“再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
“alex，你今天喝的有点醉了。天晚了，早点回去吧。我就当你今天说的话没有说过，或者说我们没有见过。”
“小良”
“签字之后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戒指”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卧室，“嗯的确是回不了头了。”
直到他离开很久后我才松了口气，李现恺就此，别过吧。
“画才画到一半，”daniel从身后抱住我，亲昵地咬了下我的耳垂。“都怪你太迷人了。”
我抓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dan我今天有点累”
他用力扯掉我的手，睡衣上的扣子直接被他扯了下来，月光下露出了肩膀。
“累？怎么了？别告诉我你和alex在餐厅的卫生间都可以？”daniel捏住我的脸，“也难怪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张脸真的一点都没有变”
“你都看到了。”我盯着daniel凶狠又冰冷的脸，咽了口口水。
他放开了我，转身点了根烟坐在了沙发上。
“看到了，不过他丧家犬的样子，我很满意。”
我背对着他，昂起头看向天空，“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你们有的聊。不是在公寓里又偶遇了么？”
“daniel！”我受不了他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你知道我的，我没必要做这些事情。”
他翻起眼睛盯着我，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良，你是怎么做到让人又爱又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