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立威
“daniel对你挺好的，我记得你说过他离开罗素之后你们就没有联系了。”高妍拿了杯水放到电脑前，“说是小公寓，但是却精心布置过…而且这里是巴黎中心区，看来…”
“我也不想欠他人情，你知道现恺那个人的个性…唉，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总不能让你和我一起大晚上找酒店吧？”我盯着电脑上今天的一些剪辑，“不过我真的是要谢谢你，我都在专心看秀你却可以记下来这么多资料、我只记得衣服的设计。”
“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而且你要是能混出什么名堂，我也可以跟着喝汤。”
“kt的设计思路很明显，就是反男权。希腊女神主题…就是为了告诉台下那群男人女人也可以自己撑起一片天。尤其是在时尚界…最后那件深蓝色的礼服，赫拉的战袍…总感觉和一般的设计不一样？”
“我也看了，那件礼服整体上和前面的感觉都有一丝丝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尤其闪烁。”
“我上网看看记者们拍的高清图做一做参考。”
“你可别只顾着看设计忘了我们的工作，我可不想明天刚去公司就被人踢出来。”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高妍起身去开门，“外面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daniel拎着我们两个人的行李走了进来，“你们的行李送到了，巴黎晚上很喜欢堵车，所以稍微晚了一点。”
“你还自己送上来。”我起身帮他倒咖啡，“喝杯东西休息一下吧。”
daniel坐在沙发上接过咖啡，小心地触碰让我们两个都仿佛被电击了一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与他对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卧室里的电脑传来了声音，我立刻松开daniel的手转身走向卧室。
这时候打电话给我的只能是李现恺了。
“现恺。”果然是他，“这都几点了，你还不休息。”
“睡不着。”李现恺满脸不爽的表情盯着我，电脑屏幕发出的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冷漠。
“你那边天都要亮了，不休息怎么好”
“今天开心吗？”
“我”
“现在是上午六点多，距离天亮还早。可是全网上下都是从巴黎传回来你和daniel的绯闻。kt的退役秀都被你一个人抢了风头，还有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怎么样？现在作为时尚界人士和青年才俊有绯闻，感觉如何？”
“你也知道这都是记者乱写，我对你一直都是一心一意的”我小声地对他说道。
“对了，daniel！我和mo有事情要问你，关于那件赫拉的战袍”高妍的声音从卧室门外传来，李现恺立刻皱起了眉毛。
“谁在那说话？”李现恺听到了高妍的声音，“你旁边还有其他人？”
“我和lena现在住在一起，她现在是我的助理。”
“林莫良，我可是听到了daniel的名字。”
“他”我思虑了许久，“这是他的公寓。”
“砰！”李现恺一把把身边的烟灰缸砸在了地上，“是我没有给你钱吗？你要住别人家的公寓。
烟灰缸发出巨大的响声引起了daniel和高妍的注意，我有些尴尬地起身关了卧室的门。daniel用灼热的眼神忘了我一眼，很快又笑眯眯地与高妍交谈了起来。
“你就不要发脾气了，我是空降到巴黎的。看完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和lena一个女孩子到哪里找住的地方巴黎晚上的交通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茹儿和不也在巴黎？找他们不就好了？”
“你还好意思说他们…刚才在秀场的时候把自己所有会的挖苦的字全部都说了，搞得我在干什么一样…”
“我明天就飞去巴黎找你，不是现在。”
“什么？”
“我天一亮就去巴黎找你，买个房子而已，daniel买得起我也买得起。”
“不好吧？罗素也就算了…巴黎这边房子这么贵，那能说买就买？daniel不住在这边，这里只有我和lena而已。你明天真的要过来吗？”
“干嘛？不给我去啊。”
“我激动”我脸红的低下了头，“我已经三个月没有见你了。”
“小鬼头，我看你就是好色想要我去爱你。”刚才还在生气的李现恺听到我这么说立刻高兴地嘻嘻哈哈了起来。
“那你就别过来好了！”
“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明天看我不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坏人！明天不准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我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走出卧室，客厅里只有高妍一个人埋头整理资料了。
“daniel呢？”
“他走了，不过他也帮你问清楚了kt那件赫拉战袍的设计了。”
“真的吗？”
“原来那件礼服上面镶嵌的全部都是真钻石，不是通用水钻。包括中间那颗接近十克拉的红钻，都是以前她在拍卖会上得到的。”
“做模特做到她这个地位真赚钱，李现恺给我的求婚戒指上的红钻都是碎的。”我伸手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婚戒，想到李现恺明天就要赶过来我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你和李现恺在一起这些东西还怕以后拿不到吗？”
“他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有钱不过看来以后这件礼服是不会出现了，赫拉是女神之主，就像kt在模特界的地位一样她是ed一手捧出来的超模，一直合作到现在，想找出来替代她的难了”我有些失望地看着一个个模卡，毕竟kt已经在顶端了，顶端的模特都有自己挚爱的品牌。
“还有，daniel给我们买了一些衣服，让我们明天去公司里面穿。”高妍指了指地上堆得一些包装袋，“noah ed是时尚公司，以前的衣服我们都不能穿了，但是公司里面的衣服是可以随便穿的。”
我盯着daniel买来的衣服，“他还说什么了吗？”
“让我减肥”高妍苦涩地说，“虽然现在大家都不会body shame，但是ed偏爱身材苗条的女性，估计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早就把我踢出局了。”
“身材苗条的女性不知道明天去公司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
“不知道，可能都是仙女吧。”
“明天现恺也要过来可能这两天我们还要从这里搬出去。”我喝了一口咖啡，“他不准我住daniel的房子。”
“这也太宠了吧，到哪里找这么关心你的男朋友你看看你，作为一个新人，出道就有这么多闪光灯，我可就要使劲熬咯”
“我其实也只是个棋子而已，可能有点作用吧…还不如你自由呢…”突然我被她说的话所吸引，“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我说你有关心你的男朋友啊”高妍被我问的有点懵。
“不，我说的是后面那句，新人？”我匆忙地打开今天的一些路拍，“我记得今天在观众席中有一个模特很亮眼。”
“很亮眼？”
翻了几百张图片，终于找到了我记起来的那个模特，当时我正在和daniel接受采访但是我还是一眼注意到了她。
“lena，你能不能找到这个模特的资料？我记得她好像没怎么走过秀，但是我却记得这张脸。”
“好像是inter model…你准备把这种网红推给ed？”
“既然可以推红一个kt，再次培养一个我们自家模特也不是不行。和kt一样的超模难找，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我昂起自己的头骄傲地说道。
“嗯好吧。现在记者大肆宣扬你和daniel的暧昧不清，noah ed的股价直接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看来你这个好学生和ed之间，谁是谁的贵人还说不定呢。”
高妍打开网页一边搜索一边摇头晃脑的嘲笑。
一大早我还在睡觉就被daniel吵醒，昨天的暧昧气氛的确又一次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只能不停地告诉自己“李现恺就要来了，李现恺就要来了…”保持清醒。
只是面对无微不至的daniel，我该如何开口告诉他今天李现恺就要出现带我离开的话，毕竟…来巴黎的机会都是他给我的…
“daniel。”
“怎么了？”坐在车上，他一边处理自己的文件一边问我，“这狗仔还真的有点烦。”
“嗯现恺他今天会来巴黎。”
“过来干什么？”
“你知道他的”
daniel开朗地笑了一下，抬起眼来看着我。
“这么快就按奈不住了？”
“他占有欲强…又很爱吃醋…”
daniel摇了摇头，“还是长不大。不过这件事我们等下再说，我们现在的任务是甩掉后面的狗仔。”
“有很多狗仔吗？”
“有很多。”高妍贴在车窗外看去，“你看那辆车、还有那一辆！还有和我们一直平行的车，从出门就跟着我们一直到现在。”
“你们公司就在上面17楼，”daniel看了一眼手表，“ed可是这一行的小魔头，你要是迟到了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我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拉着高妍就快速向大楼里冲。
刚刚上楼就看到susana一脸微笑地等待着我们。
“不好意思，susana，我们迟到了。”
“没事，ed还没有来。”susana上下打量了下我们，似乎在检视我们的穿着，“我先带你们参观一下公司。”
“好。”
我们紧跟着susana的步伐走进公司，不知道是不是身高的问题，我总觉得自己和这边的职员格格不入。刚刚进大厦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就算是正常的职业女性也都身材高挑，打扮精心出门。
“这座大厦里面的人都是这样打扮的吗？”
“对，大厦里面有二十层。除了一楼大厅，二三层是餐厅以外。像我们这样的时尚公司就有七八家，还有一间模特公司，两家杂志社，不过不是时尚杂志，还有五间贸易公司。”
我看着面前来来往往地人们，看来大家都为了自己的设计绞尽脑汁。
“这一层一直到顶楼都是我们公司的，其实mo你主要工作的地方在上一层，也就是18层。这里是我们公司的美妆部，商业部和配件部还有一些关于广告之类的小部门你在楼上的设计部，我们整间公司的灵魂。lena你是助理所以在设计部分部的小办公室，等下我会带你过去。”
我们又走上了电梯，电梯里一些女职员见到susana都低下了头，看来susana在公司的地位非常的高。
18楼的设计部门很高，直接打通了三层仿佛楼中楼，很多人都在低着头画图，只有两个人坐在前面的主桌阅览着。
susana带着我走到了两人中间，对着低着头的戴眼镜青年说道：“toni，这位是mo，ed的新学生。”
“我知道，”toni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皱着眉头盯着手上的设计稿。“我得知消息速度不会比你来的慢，昨天ed突然给了新手稿，我现在忙的可是焦头烂额，就让zola招呼他。”
susana对我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这位是zola，他们现在除去成衣设计之外，一位负责手袋，一位负责配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mo你后面应该会接手彩妆。”
“大家安静，”正当我准备和zola打招呼的时候，ed出现在了楼上，“toni、zola还有mo，你们三个过来。”
“这是”看到这样的阵仗，我有些紧张。
“嘘，”zola对我做了个手势，“什么话也不要说，跟着我过来。”
设计部的楼上是ed的办公室，门上写着一个大词。
【mind】
“昨天我带着你们去参加了kt的大秀，mo你坐在前排可能没有注意，师兄们都坐在后排。总的来说kt的大秀算是非常成功，不仅仅有自己的风格，还得到了不少公司的资助。只不过…”ed停顿了一下，进入了主题。“这对我们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kt从二十年前就与我们不间断合作，这几年她有自己单飞的念头但是我们也一直断断续续保持着合作。现在自己直接上升到了资本，我却直接失去了一名大将。所以，susana，他们三个都选择了什么样的模特？”
“很神奇，toni、zola和mo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一位模特。”susana从手里的文件找出三张照片，甚至我和zola找到的是同一张路拍，zola立刻对我投来了目光。
“很好，其实在采访的时候我也已经注意到她了。俄罗斯的一名网红模特，amy luce，拍过不少平面。社交媒体上粉丝接近两千万…我很看好她，susana帮我联系她。”
“是。”
“昨天我交给你们的手稿都拿到了？看得出我们的主题是什么了吗？”
“童趣。”toni说道。
“sex。”zola的想法还真的大胆，不过ed倒是露出了微笑。
“初恋。”我小声地回答。
“都可以，既然我们换了新的模特，我的设计也不想再走曾经的路线了。有人跟我说过我们的设计现在已经不再是潮流了，我们应该更贴合现在的潮流。于是我有了大胆的想法，”ed站起来打开身后的屏幕，“现在大家的潮流很多，有复古的、简洁的、暗黑的，自己有自己的个人风格。但是我喜欢的是这些”
屏幕上出现了一些少女、精灵还有花朵甚至彩虹与独角兽。
“这一次是我们noah ed的大翻身，我们的目标对标少女。大家都还在追寻自己酷酷的风格的时候，我们就要用一片粉红走出自己的亮眼。我要自然清新不俗艳的，你们替我传达下去。”
“是”toni和zola默默地应了声，然后离开了ed的办公室。
我被留了下来，ed坐在办公椅上下打量我的装扮。我面带微笑地挺直了背，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他很满意我今天的状态。
“mo，首先欢迎你加入我们noah ed这个大家族。没想到你的眼光和头脑居然可以和两位师兄保持一致，看来开始是我小看你了。其实昨天安排下来的任务是我对你的考验，我想要看看你的能力、眼光和公关到底如何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下我也算知道daniel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
“谢谢您的肯定。”
“你的作品我有看过，还需要练习只是我更多的是想要你的，”ed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现在在我的眼里你也只是能力完全过得去而已，眼光和公关”
说着说着他停了下来，走到了二楼的窗边看着下面趴着画图的设计师们。
“如果你不想像他们一样的话，就要学会如何干掉你的对手们…就算是你的兄弟，你的朋友，都会成为你的绊脚石，这就是职场。”
ed的声音在我耳间环绕，从他办公室出来之后我长吁一口气，我看着下面画图的设计师们，我有些胆怯也有一点害怕，可是我现在一点退路都没有。
为了能在冷香雪面前站直腰板，为了放下一切跟我一起的高妍，我都应该放下自己现在的情绪。
我挺直了自己的腰板走上了楼梯口，那两位师兄完全不在意我的出现，自顾自地坐在刚才的桌子旁讨论问题，完全不愿意理睬我。
我给予高妍一个眼神，她心领神会地跟着我的脚步来到了第一位画图的设计师面前。
“很古典造型的裙子，我仿佛…”我盯着第一个画图的设计师的面前小声地说道，“仿佛看到了上个世纪才会出现的裙子。”
“这”眼前地这个女生没想到我居然会这样说她，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
“你叫？”
“sophia。”
“人如其名，可是这张设计稿…”我把设计稿从画板上撕了下来，“看到上面给的主题了吗？要轻盈、盎洋！这裙子厚重的仿佛灌了铁，ed不是让你在这里浪费纸张的。”
我把sophia的作品窝成一团扔到了toni他们的桌子上，两人被我这一举动给吓到，甚至站在我身后的高妍都没有想到我居然敢猖狂成这样。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走向了下一个设计师。
“不行，这个颜色太饱和了，要的是梦幻不是春梦。”
“这个坎肩是什么？春夏的衣服你给我做坎肩？”
“我想问你这条深绿色的裙子，你让美妆部配合什么样子的妆容给你？口绿吗？”
toni在我身后推了推眼镜看向zola，“看来我们这位师弟，本事不小。”
“突然就忙了起来，”茶水室里zola正好遇到我与我聊了起来，“还没有好好认识你。”
“zola，mo。罗素的在校生，你们的师弟。”
“刚才susana带你上来的时候，看你不说话还以为你小心谨慎，没想到你还挺有自己的想法的。”zola端着咖啡杯对我笑着说道，“不过也挺有ed当年的感觉的。”
“哦？是吗？”
“当年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也和sophia一样闷头画图。ed当时也是像你一样很气愤地撕掉我的作品，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这些都是我们必须经过的。”
“突然推出少女系列，你有点措手不及吧？”
“他是老板是总监，他的想法哪里是我们能够想到的呢？等到我们独当一面的时候，有自己风格的时候，才能理解吧。”
“至少我们现在有自己的决定权了。”我拿起咖啡杯就准备出门，却被zola叫住了。
“虽然你很强，但是公司的一些规矩还是要告诉你。noah ed不准加班与早退，加班表示你的能力不足，早退表示你的工作太闲。不过我们都是偷偷带回家做。”
“在公司还不能说自己累或者没想法，不仅表示你没有能力，还表示你连支配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所以”toni也拿着杯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对我做了一个no的手势。
说完他就直接倒了一杯咖啡离开了，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
“这个直男。”
“你们看起来很合适，是不是”
zola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我是lesbian，我有了个相处很久的爱人。”
“额”我有点尴尬，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今晚我们不会工作到很晚吧？”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不加班。不过你我toni…1、2、3，至少要三张可以敲定交上去的图，否则ed生气起来可是比你刚才可怕多了。”看到我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原本要离开的zola又走了回来，“怎么？难道今晚有约会？是约了danielevans吗？”
“没，我有很亲密的男友，不是daniel，只是很好的朋友。”我摆着手说道。
“上次daniel上封面彩妆支持就是我们，他可是很好的男人，很多人梦想的男人。”
zola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我端着咖啡下楼继续新一轮的巡视。经过刚才我发的一通脾气，大家对我都开始惧怕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还有三个小时李现恺的飞机就要到了。
“这些花有些幼稚了，少了一点优雅”我放慢语气对sophia说道。
“嗯”sophia刚想拿下来那份手稿，却被我阻止了下来。
“但是这裙子的线条，很疯狂，我很喜欢。”我回头示意高妍，高妍立刻记下了sophia的名字。“你想好这条裙子搭配的妆容了吗？”
“卷发，裸妆。”
“嗯，这个想法是好的。lena你记一下…后面可以和美妆部讨论一下。”
看了一圈之后只有几张能够符合我自己心里面想要的，示意高妍晚上帮我带回去之后我坐在一旁喝起了咖啡。
“我这样可以去见李现恺吗？”
“很好看。只不过会不会太清冷了？去换一套稍微接地气一点的吧…我怕alex突然接受不了你的改变。”
“嗯算了，我还是去美妆部弄一下吧。”我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这楼上空调开的太足了，脸上都是油。”